84年的冬天的一个周日,冬日和煦的暖阳照在人们身上,让人心情格外舒畅,爱时尚的姑娘小伙子或两两结伴、或三五成群的向中山路进发着。这天,两家颇有规模的时装店在阳江市江北区中山路开业了。在那个广告行业刚刚起步的时候,两个时装店的开业所聚集的人气以及所引发的人潮拥挤的盛况,至今还为人们津津乐道着。
一家“深圳华兴时装”,一家“上海迎春时装”。两个店铺的老板站在各自的门口向前来捧场的亲戚朋友不住的鞠躬致谢着。刘辉和王坤都没想到开业当天能来这么多人,也都没想到自己的邻居居然和自己同一天开业。
他俩开业前都找人看了黄历,都选了同一个好日子。自己邀请的亲戚朋友逛完自己的店后顺便逛逛邻居的店,两家的客流就这样都多了一倍。
武志学接到了王坤的邀请,知道了王坤又搞了一家时装店。同一天,刘建民也来邀请武志学,告诉他自己儿子开了一家时装店。武志学当时光顾着跟俩人说恭喜了,开业的时候带着老婆来了才发现,两家店铺是邻居。
“小辉啊,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王坤,咱们纺织厂销售部门的承包人。这一说起来都不是外人。咱们纺织厂出能人啊。”武志学客气的拉过刘辉跟他介绍道,随后又对王坤说:“这是刘辉,咱们刘建民副厂长的儿子,年少有为啊!以后你俩可要多亲近亲近,都是朋友又是邻居了。”
刘辉同王坤相互寒暄着,也不知道是该请武志学先去谁的店里。郝爱霞看出了两人的为难之处,忙圆场说:“志学,你先和建民还有王坤聊聊天,我让小辉带我去他那里转转。”
刘辉领着郝爱霞进了店,跟她详细的介绍着。不一会儿,一个叫宋晓佳服务员过来找刘辉。郝爱霞见了忙说:“小辉,你忙你的去。我刚才看见几件挺中意的衣服,我去试试。你别照顾我了,有事赶紧去办,又不是外人。”
刘辉嘱咐了一个服务员,叫她好好照顾郝爱霞,不要收钱,然后就跟着来找她的服务员进了后面的库房。
“辉哥,你看这没一会儿的工夫,咱家这几个样子的衣服就卖断号了,你赶紧联系厂家订货吧。”宋晓佳着急的说。
刘辉看着宋晓佳心急的红扑扑的脸,开心的说:“可以呀!表现不错嘛,你对咱们店备货的情况这么上心,值得表扬。”
“光表扬可不行,也不说来点实际的?”宋晓佳邀功似的说。
“要不我亲你一下,算是特殊嘉奖了!”刘辉撩拨着说。
“讨厌,没正经的,不跟你说了,我去干活了,你记得进货。”
刘辉和王坤的时装店,产品比较相似,都是主打青年男女时装,做工精良,款式多样,都是引领潮流的“紧俏货”。唯一的差别就是:王坤店里的服务员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出众。她们穿着店里应季的时装,既是售货员又是服装展示模特。王坤店里的服务员看起来就相形见绌了。虽然着装整齐,但气质形象就差了许多。
王坤要开服装店的事刚一跟武志学提起,武志学就跟他说了点请求:帮纺织厂职工子女解决点就业问题。王坤是死活也推不掉这个请求,他感动于武志学对纺织厂职工的惦记,答应了他。王坤从职工子女里招了几个看着老实,上过初中的男女青年,做了一个礼拜的培训,就让他们上岗了。
俩人都在冬天急着开业,就是为了赶上春节前人们购置新衣的节奏。近两年,阳江市民收入提高的虽然不多,但物质一点点的丰富起来了。那些先富起来的人们尤其喜欢在穿着打扮上显示自己的优越。两家店的时装虽然贵了些,但依然挡不住来自各行业的时尚男女的追捧。
小百合要好的姐妹们见到她问的最多的就是:“小百合,你这件衣服真漂亮,多少钱?哪买的?”
每次听到别人这样的询问,小百合都会美滋滋的说:“你们会不会夸人啊?不是衣服漂亮,是衣服穿我身上漂亮!这可是辉哥给我弄的深圳货,估计过段时间他店里就有了。”
“小百合,你跟辉哥说说,我们去买衣服给便宜点嘛,他那里东西那么贵,买了就心疼,不买更别扭。”一个姑娘说。
“就是,就是,好歹你也算是老板娘吧,你就去跟辉哥说说嘛。”另一个姑娘也附和道。
小百合每次听到这话就赌气,他想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去给刘辉打理服装店,可刘辉就是不同意。每次去服装店找刘辉,说不了两句话就有服务员过来找刘辉有事。其中有两个服务员看刘辉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她有次因为一个服务员冲刘辉抛媚眼,跟刘辉发了脾气,事后刘辉不但不哄她,还训了她一顿。
平时小百合穿的新款时装都是华兴服装厂新款式的样衣。样衣厂家不收钱,就是让下面的销售承包商订货参考用的。刘辉专门按小百合的身高体型要的样衣,一是方便他看时装的穿着效果,另一方面也满足了小百合的虚荣心。有一次华兴厂把样衣的尺码发错了,小百合穿不了,他又急着想看看效果,就把身高合适的宋晓佳喊过来穿上了。小百合看着本应是她的衣服,被宋晓佳穿着在刘辉面前摆造型,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85年春节一过,两家服装店的生意迎来了第一个萧条期。寒冬时刻,人们收起了过节时的放松的心,开始了新一年有序的生活。来街上逛的人明显比节前少了许多,一到午饭后,两个店的服务员都不住的打着哈欠。有时趁老板们不在,他们还串串门看看邻居的货,和邻居的服务员聊聊天。当王坤店里的服务员得知邻居的雇员一个月挣一百块的时候,他们炸了锅。
“你说都是老板,怎么人家的就那么大方?”一个王坤的服务员说。
“就是啊,都干一样的活,也没见他们家比咱们多卖多少货,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啊?”另一个服务员说。
“不行,咱们必须联合起来找老板谈谈,咱们一个月才五十块钱,凭什么就比华兴的少一半?”
“对,对,老板要是不加钱,咱们就不干了!”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王坤进门了。王坤在门口听到了两句,大概知道这些人在聊什么。他进了店里,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王坤瞪了他们两眼,转身出门去隔壁找刘辉了。
“刘辉兄弟,我有事找你聊聊。”王坤进门看到刘辉说。
“坤哥,稀客啊,走,里面聊。”刘辉说着带王坤进了里间的库房。
“你这个库房比我的大啊,放货比我那里多,真方便。呦,你还弄了个小办公室呢?还有床,真不错。”王坤走进刘辉的小库房看了看说。
“租房子的时候我两间都看了,就是因为这个铺面后面空间大,租金又都一样,我才选了这间。你租的晚,所以就没这个待遇了。”刘辉乐呵呵的介绍着情况。
“可不嘛,一样的钱待遇不一样,租公家的房子没处说理去。”王坤发着牢骚说。
“坤哥,说正经的,啥事儿啊?”刘辉问。
“我知道你雇这些漂亮又能干的姑娘肯定没少费心思,可是哥哥我没有你这么有魄力啊。我从咱们纺织厂的职工子女里面招的人,素质上对于咱们这个行当确实差了点,但是现在……”王坤说到此处,欲言又止。
“怎么了?坤哥,你倒是说啊?”刘辉好奇的问。
“兄弟你不知道,你给你的人开高工资我也赞成,因为她们值。但是我现在的人,知道了你这里的工资,都不想干了。他们都觉得我亏待了他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哥哥我想求求你,给你的服务员降降工资行不行?你也少点费用,我也能安抚我的雇员。”
刘辉听后,无奈的说:“哥啊,兄弟帮不了你,这些人我既然答应人家了,我就要做到,我要是做不到,她们走了不要紧,兄弟我的脸面就在阳江不值钱了。我不管我的店生意怎么样,只要有我刘辉的一口饭吃,我肯定就要按我的承诺保证她们。”
“那好吧,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你的想法我理解。回头再说吧,我走了。有空一起吃饭。”王坤一边无奈一边应和道。
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王坤考虑良久还是找到了武志学。
“大哥,我这个店真的没办法再帮您照顾纺织厂子弟了。我照顾他们,可是他们不照顾我啊!”王坤委屈的说。
“你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武志学以局长的口吻说。
“我用50块的月工资从子弟里招了十个人,五个人一个班,上一天休息一天。他们不满意。刘辉只雇了四个人,一个礼拜休息一天。一个人一月90块,还有奖金。我照顾了十个纺织厂子弟,帮他们安置了工作,但是现在没人感激我,还说我小气。大哥啊,你现在不在纺织厂了,能不能让我也做点主,这样的忙我实在是帮不了了!”
“哎,你说的我明白了,人要是不知足,谁也帮不了他,你自己看着来吧,他们要是不好好干,不知道感恩,该辞退就辞退吧。我现在当了工业局长,实在是无暇顾及他们了。”武志学一脸无奈的说。
“大哥,你能理解我就好,我就怕万一我哪里做的不对,伤了你的心。你对纺织厂的人是用心良苦,可是总做好事不留姓名我觉得也不好。该让他们知道是谁在帮他们。”王坤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说这个了,待会我还有个会,我没法招待你了。你忙你的去吧,有空我再联系你。”武志学说。
王坤回到店里,召集了所有雇员开了会,他说:“我给大家的工资可能没有隔壁多,也没有纺织厂的正式工多。我决定给大家涨工资,但是涨了工资我这里就养不了这么多人了,我只能留四个人。一周上六天,周一到周四选一天轮着休息,这个制度也是我跟隔壁学的。谁走谁留你们可以自己商量商量,如果商量不下来,我就亲自拿主意。”
王坤说完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恨不得对方死到当场。看他们都不做声,王坤点名留下了一男三女。剩下的发了足月工资让他们回家了。王坤给留下的四个人把工资涨到了80块,他不想和隔壁发一样的工资,因为他对这四个人也不是很满意。最让他欣赏的是刘辉店里宋晓佳那样的雇员,把店里的事看的跟自己家的事一般,人家不光干了售货员的活儿,盘库房、做账、打烊关门等等,隔壁基本不用刘辉操心,宋晓佳一个人就撑着多半边天了。
王坤有个和宋晓佳一样类型的女人,那就是王艳卿,但是让王艳卿来管服装店的话,饭馆就又没人管了。他为怎么能找一个会管理的人发愁时,机会自己送上门了……
小百合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更是个能惹是生非的女人。她为了给刘辉店里的姑娘们“上上课”,经常中午跑过来给刘辉送饭,看刘辉吃了饭,就开始当着服务员们的面帮刘辉按摩放松,撩拨的刘辉想搞她了,就拉着刘辉到库房里的床上胡搞一通,还专门叫的很大声,向外面的姑娘宣示她对刘辉的“主权”。
宋晓佳每次听到小百合在库房里发出的****,就免不了红着脸骂一声:“骚货。”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敲敲门大声说:“来顾客了!”她越是这样,小百合越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有一次小百合彻底爆发了。她走进库房的时候看到宋晓佳在给赤着背的刘辉递衣服,于是歇斯底里的扑了上去和宋晓佳扭打起来。当刘辉把他俩拉开时,宋晓佳的脸已经被小百合抓出来好几道血痕。
“你他妈的疯了?”刘辉向小百合吼道。
“你,你还凶我,你把她搞了就向着她是吧?”小百合也大声的喊道。
“你他娘的瞎说什么?我就是试试新到货的男装样品,人家就是给我拆拆包装、递递衣服。你瞎吃哪门子醋啊?赶紧给人家道歉。”刘辉向小百合解释道。
“我不!我就看不惯她!”小百合说完摔门走了。
刘辉看着宋晓佳的脸,抱歉的说:“小佳,委屈你了,我带你去医院把脸上的伤处理处理。”
刘辉说完就去拉宋晓佳的手。
“别碰我!我不干了,我受不了这份气,也挣不了您刘老板的这种辛苦钱!”宋晓佳说完,起身走了。
宋晓佳走后,刘辉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刘辉不擅长算数,拿着进口的计算器都算不对。他一边重复的算着账,一边在心里暗骂小百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
这时一个叫李雅晴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温柔的说:“辉哥,这些账我帮小佳弄过,我来算吧。”
刘辉听到这个话,就像年少时听到政府大赦一样,感激的看着李雅晴,他发现这个平时话很少,只对顾客很热情的姑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自己以后绝对不能亏待她。
王坤听说了宋晓佳的事后,专门打听了宋晓佳的住址,拎着礼物去了宋晓佳家。
“王老板,怎么是您啊。”宋晓佳开门道。
“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有些话想同你讲,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王坤客气的说。
“您进来吧,屋里说吧。”宋晓佳说。
王坤走进屋,看着这间不大的平房,家具都很陈旧,但打扫的一尘不染。床单虽然都掉色了,但干净整洁。他能观察出这不仅是个勤劳利索的姑娘,还如此美丽大方。他放下手中的礼物,坐在了床边。
“是这么个事,我就不饶弯子了。小佳姑娘,我想请你来我的店里当经理。不瞒你说,我的事情很多,还有别的买卖要做,店里的事实在是琐碎,我一个人经常搞的焦头烂额。我诚恳的想请你。工资每月一百五。年底看生意好坏还有奖金。你看你愿意吗?”王坤真诚的说。
“王老板,您说的工资我怎么能不愿意呢,除了您也没人这么看重我了。我就是心里边过不去,看到华兴的招牌就烦。您能容我两天么?我脸上的伤好了就去找您报到。”宋晓佳说。
“当然了,我也愿意你容光焕发的来做事,精精神神、利利索索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里有二百块钱,算我这个未来老板对你这次受伤的慰问吧,我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王坤说完,把钱塞到了小佳手里。
宋晓佳推拒了半天还是收下了,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王坤就离开了。宋晓佳对刘辉的怨恨并不大,她就是厌恶小百合那样的女人:不知廉耻,出卖色相勾引男人的骚货。她不讨厌刘辉那种好色但又幽默的男人,因为刘辉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从来不用老板的身份强迫她,不像她以前的老板……
小百合负气跑了之后,没几天就后悔了,因为刘辉就压根儿没来找过她。她怕刘辉真惦记上了宋晓佳,借着这个事把自己甩了。她又不敢去找刘辉,她知道刘辉的脾气,顺着他怎么使性子都行,要是违了他的意,他就变回了那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刘辉心烦,想到很久没跟几个弟兄聚聚了,便找到了几人,询问着最近的情况。
“我想去看看大哥。可是劳改农场的人说大哥的情况不让探视,哎,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受苦没有。”张彤说。
“为什么不让探视?”刘辉问。
“他们说大哥是谋杀公安,更何况还是个分局局长,属于重点看押对象。咱都在那里待过,也都知道,大部分的犯人都在农场里干活,表现好的还能出来干活,有的还能顺便回家找老婆睡一觉呢。现如今大哥是天天带着手铐脚镣,连干活都不让的那种。”许建设解释道。
“劳改农场,对了,纺织厂有个朋友家就在那附近住。不就是连城县紧挨着红桥区的那块么,我试试能不能托他找个熟人,想办法看看大哥吧。”刘辉说。
刘辉惦记的不光是胡永刚,还有同样在劳改农场的董国生。他一想到董国生就来气,好好的一朵娇嫩的鲜花就便宜了这个叫花子。
“二哥,四哥,最近还总有公安去你们那里检查么?”王刚岔开话题道。
“别提了,这阵子被这帮公安搞的生意都快黄了。我算知道大哥为嘛非要一个人弄死那个局长了。搁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张彤说。
“行了,人没事就好。我觉得你们该换个地方开舞厅了,以前的地方都在公安那里挂了号了。我感觉有人两头吃着呢,一边受着你们照顾,一边到公安那里点你们。二哥你最好查查这个事。”刘辉说。
“听三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许建设插话道。
“哥哥们,你们算说对了,我就知道这么一个,纺织厂的马寡妇。年前的时候我听一个小兄弟说,这个马寡妇别看三十出头了,还生过俩孩子,可是因为从来不干什么活儿,保养的好的很,风韵犹存,还会伺候人。我就跟着小兄弟半夜去了她家,弄的挺过瘾,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马寡妇不让开灯,也不让出声,说怕让孩子听到。那天我给她留了钱就走了。后来熟了,我就白天去她家,她也还是不出声,说是怕邻居听见。我就说她,你这破事儿全厂都知道,你装这个给谁看?马寡妇居然赌誓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可是没过多久,这个骚娘们主动找上了我。她说没男人找他,她也就没钱花了,她又不愿意继续在家属区臭下去。于是我就把她带到我的舞厅干,可她还嫌离家属区太近,怕碰上熟人。我就把她介绍到火车站老邱的旅馆里。结果这老娘们挣钱没够,年二十九上,让公安给抓了。抓了就抓了,居然还把我给点了,公安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让我在里面蹲着过了个年。过完年我出来就去找这个马寡妇算账,可是谁让我心软啊,马寡妇拉着俩孩子一个劲儿给我磕头。真他妈的晦气啊。”半天没说话的王刚一下子叨叨了半天。
“女人就他妈是祸水。”刘辉小声嘀咕着。
“老五,你也翻过马寡妇家墙头?早知道你愿意干这个,我早就把马寡妇介绍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就喜欢嫩的呢?要说你看上马寡妇的闺女了我信,说你去搞这个老骚货……”许建设话没说完就止不住的咧嘴乐着。
“马寡妇家的大闺女好像叫马晓云,跟大哥家的小子胡伟是同班同学。大哥和大嫂离婚以后,有时候安排我去给嫂子送钱,我在嫂子家见过那个闺女。嫂子心善,总帮马寡妇看孩子,正好俩孩子一起写作业,一起玩,还有个伴儿。俩孩子都上初中了,有时候我总感觉俩人有点像是在搞对象,我见过一次,也不知道怎么跟大嫂说。可别让那个小妮子把小伟带坏了,小妮子精着呢,我估计马寡妇半夜的‘言传身教’早让俩小姑娘什么都懂了。”张彤接着王刚的话说。
“二哥,你也想太多了吧?小伟一个小子家又吃不了亏,最多就是把马寡妇家闺女肚子搞大了,这事搁现在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王刚坏笑着说。
“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不怕马寡妇借着这样的机会赖上嫂子?就算小伟还没有成年,要是真出了这样的事照样要负责任的,我得让嫂子平时盯紧点……”刘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