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市新市长在国文济引咎辞职的第四天就到任了,低调的让很多人都不知道。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把他介绍给阳江市党委委员们的时候,只是说:“这是省委新任命的阳江市市长赵旭光。”副部长说完就走了。没有留下吃阳江的一粒米,也没有喝阳江的一滴水。
新市长在到任的第一天,就着急了政府所有的副职,听取了他们的报告,并给他们指出了近期的工作重点,然后就去民间考察了。
一个星期之后,赵旭光在电视台发表了一番演讲:“阳江的所有市民们,我是你们的新任市长赵旭光。我不想在这里唱什么高调,我只是想说,你们受苦了。市政府不会忘记你们曾经为阳江的发展所做的贡献,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几件事:第一、物价会在很快稳定下来。第二、粮食马上敞开供应。第三、江东和江北马上会将水灾破坏的民居等建筑垃圾和其他障碍物清除,市政府会在冬季到来前盖起新的住房。第四、疫情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防疫药品将免费发放到患者手中……”
阳江市在七月初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大工地,这次的建设规模更大,也更加宏伟。
张彤注册的建筑公司这次也真正开始了他们的工程业务,由于他们是民营企业,又是第一次承包政府工程,市政府为了考察他们的资金能力,要求他们向建设局提供20万保证金。
急坏了的张彤找到了大庆,焦急的说:“陈所,这可是20万啊,我们把这笔钱就算凑出来了,然后拿什么开工啊?政府说让我们垫资,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钱啊?”
“老张,别着急,政府能让民营企业参与建设就不错了,更何况你们还是阳江注册资金最大的民营建筑公司,这笔钱我出了,就当是给你们投资了,等你们挣了钱,可是要连本带利还我的。”王楠在一旁听了说道。
“王经理,其实我们哪会管工地啊,就干过点修房顶,埋管道、盖垃圾站、化粪池的小活儿,这猛地一下赶鸭子上架,真的有点儿担心,万一把您投给我们的钱赔了可怎么办啊?”张彤担忧的说。
“老张,这样吧,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姐的钱就先不用吧,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建设局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大庆说道。
“我听说,新来的市长带过来好多项目,有一个烟厂,还有连城县那边的旅游开发、还有一个什么建筑装饰材料厂,好像还是个港资的老板弄的。好像省里给了一大笔拨款,现在各个局的局长都在找关系向市长要钱呢。我估计市里也是没那么多钱搞建设,专门从这些年发了财的个体老板身上扣呢。”张彤道。
“瞎说什么啊?烟厂肯定是省里的烟草公司掏钱盖,旅游开发估计是银行贷款,香港人要开厂子,那也肯定是他们掏钱,关市里什么事儿啊?不过你说的缺钱到可能是真的,要给灾民从新盖房子,还要修理加固很多水灾破坏的建筑,又要买药品什么的,肯定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啊,要不然怎么会让民营公司露脸呢。”王楠分析着说。
“今天我们派出所还让捐款呢,说是要建一个大的孤儿院,面向社会募捐呢。我们所的所有人都捐了半个月工资。”大庆说道。
“我有点儿私事儿想跟您二位说说,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张彤为难的说。
“说吧,家里的私事儿我做主。”王楠说。
“那我就说了啊,我大哥胡永刚改过自新了,前段时间监狱暴动你们听说了吧?都上报纸了,我大哥帮助政府阻止了犯人越狱,政府给他记了重大立功,我们去看他,他知道了陈老爷子的事儿之后,痛哭了一场,说自己对不起老爷子,想跟老爷子的遗像磕个头、认个错。您能给我一张遗像,让我带给他么?”张彤把来之前刘辉教他的说词一点点背了出来。
大庆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陈有德生前曾经说过不计较胡永刚对他的迫害了,但是大庆想起那个惊悚的夜晚,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王楠看大庆的脸色似有不快,为难的说道:“我家是准备了两张放大了的遗像来着,前些日子马红玉来要走了一张,我干爹曾经救过她,她为了感恩,把我干爹的遗像摆她家了。现在除了我们家里的这张,实在是没有了。”
“那就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吧。”张彤说完,也不打算再开口说刘辉想请他们吃饭的事了,他也看出来大庆对他大哥还是有些怨恨的,只好想法慢慢化解了。
马红玉确实来要过老人的遗像,拿回家之后还给老人摆了祭台,买了贡品,像供奉自己祖宗一样,天天烧香叩拜。
马晓霞曾经问她妈:“这个人是谁啊?怎么看着眼熟啊。”
“这是以前新华公安分局的陈局长,曾经救过仅仅是见过面,却根本不曾相识的我。他老人家当初只是可怜咱们家日子不好过,就撘过援手。他活着的时候帮助过的人太多了。总之,妈从今天开始就把他当神一样贡着,让那些阴险恶毒的小人以后再也不敢来咱们家!”
刘辉后来把这张遗像借走,找照相馆的人复制了一张,给胡永刚送了过去。
在物价迟迟得不到控制的时候,公安部门终于介入了倒卖粮食、药品等物资的事件。
大庆以他对纺织厂片区的充分了解,一天之内就抓到了六个在他们这里倒卖粮食的人,经过审问,他们供出了提供粮食的上线,大庆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粮食局局长这个罪魁祸首。
当大庆把他掌握的所有材料交由于正荣局长交给市政府时,市长亲自接见了这个为了老百姓的生活着想,破案神速的派出所副所长。
“这个同志很年轻嘛。”赵旭光说。
陪同大庆来见市长的于正荣接口道:“陈凡是这次为了保障灾民人身安全而牺牲的原新华分局局长陈有德的儿子,也是我们公安系统连续三年的劳模,别看他年轻,干副所长都两年了,也代理了两年的指导员。驻纺织厂派出所管理着小半个新华区,那里的老百姓没有不认识他的。”
“年轻有为啊,我们阳江要在大灾之后大乱大治,就需要这样有干劲儿的年轻人啊。”赵旭光说。
“谢谢市长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时刻不忘您的教诲。”大庆向市长敬礼道。
大庆在接受完市长的接见之后,于正荣又给了他一个惊喜:任命陈凡为江北区公安分局副局长,负责江北区的治安工作,帮助区政府重建并维护好江北的商业秩序。
大庆内心激动的走出市公安局大门的时候,认识他的人不住的跟他说着“恭喜”。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些恍惚了,这是运气么?自己是不是抢了郑启明的功劳了?大庆就这样迷迷瞪瞪的回了派出所。
分局还没有安排接替大庆工作的人,大庆同郑启明交接完手上的工作后,就回了家。他回忆着郑启明毫无表情的面容,知道自己这次着急破案,没有跟这个所长汇报工作,肯定是得罪了他。自己逢年过节都去拜望的于正荣局长没有考虑这么多,他把功劳给了自己。算了,不去想了。已经都这样了,升职了才是最光彩的事儿。
公安局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当大庆回到家的时候,宣传处的干事已经把他和市长的合影给他送来了。他向小花和王楠炫耀的说:“你们看,这个就是市长,我和市长合影了。”
大庆抱着自己和市长的合影照片,对着干爹的遗像诉说了好久,他似乎感觉这次的提拔是因为他干爹的牺牲儿带给他的,是于正荣局长想慰藉陈有德的在天之灵故意安排的。他不会当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王楠看着有些迷茫的大庆,心疼的说:“你去找武局长他们吃吃饭、聊聊天吧,跟咱家关系好的当官的,也就武局长了,要不你也叫上张宏宇,他们家也净是当官的,他应该能给你讲讲以后的事儿。”
小花也说:“大庆哥,你就听王楠姐的吧,再说了,当官是好事儿啊,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似的。”
“对了,你都是副局长了,我当姐的该给你买个礼物才对,你去联系武局长他们吧,我去给你买礼物去。”
大庆去找公共电话联系武志学他们了,联系完人之后,回到家逗弄着两个孩子。孩子们天真的小脸让他的心情释然了,他努力的让自己尽快融入副局长的角色。
王楠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心的说:“你们看,我买什么了?”
大庆问道:“姐,这是什么啊?”
“传呼机啊,咱们市里总共才卖出去不到10台,以后我要是找你有事儿,我就给你打传呼,这个机器上就会显示一个电话号码,你就打这个电话,我就接了。怎么样,方便吧!”王楠高兴的说。
“我听说过,但是头一次见,好像这个东西要大几千块呢,谢谢姐啊。”大庆高兴的说,他没跟自己的女人客气,王楠总想着给他花钱,他总拒绝,但是这一次他接受了,因为这个传呼机能让他们联系起来更方便,这个钱花的值。
“我还给咱家按了个电话,省得以后销售科有急事找我找不到。过几天邮电局就过来给咱家装电话了,你等着吧。咱是除了郝院长家以外,家属区唯一有电话的。”王楠开心的说。
“这是不是太惹眼了?不好吧?”大庆说。
小花看着大庆患得患失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咱不偷不抢的,有什么好不好的,钱是姐靠本事挣下的,眼红就让他们眼红去,不是听说好多人都想抢姐的承包合同么?不是我多嘴,换个没本事的,你就是让他干,他也挣不着钱,到时候还是要把姐请回去。”
“对了,晚上你也问问武局长他们,要是明年销售真的干不了了,我也不惦记了,谁接班就让他早点来接,我累了,再说了,我一个女人,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遭人惦记?”王楠似有埋怨的说。
晚上,大庆只约了武志学和张宏宇,可是到了鸿雁酒家才发现,这里热闹的很,就跟开茶话会是的,而且都是自备酒水、瓜子之类的来的。
“大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宏宇准备代表纺织厂给你们所捐一辆警车,用来保障纺织厂和家属区的治安环境。这次大灾之后,纺织厂这里是全市治安环境最好的地方,红桥区那边听说净抢劫的,就连受了灾的江北、江东都发生了好多起。”武志学一见大庆,就喜滋滋的跟他说着。
“谢谢宇哥了,这么大笔的开支,您这是怎么狠下心下的决定啊?厂里其他领导同意么?”大庆问。
“大灾大乱了,他们都还生活的一片太平,怎么就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明天我就号召工会投票,谁不愿意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别小看了基层群众,他们才最有发言权。”张宏宇说。
“陈所,以后开着警车巡逻多威风啊?这可是咱阳江独一份儿啊。”王坤赞叹道。
“我给你们这个事写个报道吧,题目就叫灾害面前警民一家、大乱大治政企互助。”张兰插嘴道。
“我代表所里谢谢宇哥了,不过车我可能是坐不上了,明天我就去江北报到了。以后所里的事情还请宇哥多帮衬了。”大庆平静的说。
“江北?也对,那边可比咱们工业区更需要人手,那里不是机关单位,就是就什么邮电局、文化宫、博物馆之类的事业单位,哪里有工人老大哥团结啊,这一受灾,都为了自己家的那点损失计较的不行不行的,是需要陈所这样的为人民服务的好公安。”宋晓佳插嘴道。
“对了,你调到哪个派出所了?”武志学问。
“不是所里,是分局。”大庆说。
“分局?什么职务啊?”武志学好奇道。
“副局长,还是管治安。”大庆平静的说。
众人听后一阵沉默,唯有张兰最先发现了气氛有些诡异,奇怪的问:“升官不是好事儿么?”
“对呀,升官不是好事儿么?”武志学同张宏宇也应和着说。
“陈所,怎么看你的表情,升了副局长一点都不开心似的?”王坤诧异的问。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我上午听到任命的时候,你们知道么?我感觉自己是从市局飘回来的,到了家我才感觉屁股底下还有自行车呢。”大庆又忽而兴奋的说。
“看你这鬼表情,吓死我了。”张兰呼了口气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忌惮的事?是不是不方便说?”张宏宇思量着问。
“不,不。我就是不适应这种身份的变化,在基层呆久了,说是副所长,其实干起工作来哪里分什么所长不所长的,以前牛所长在的时候,除了他一个指挥的,我们都是兵,打交道的都是基层老百姓,这猛地要我去指挥别人了,我有点不适应,更主要的是,我不会使唤人。”大庆感慨又有些尴尬的说。
“呵呵,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呢。其实当副局长可能比你当副所长轻松的多,副所长要亲力亲为,副局长主要是累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大哥教过我的……”张宏宇边说边回忆着他大哥说过的话。
“上者劳人、中者劳心、下者劳力!”张兰插口提醒道。
“对,对,就这句话,你就琢磨去吧,很贴切的。我的领悟就是:所谓的上者都是相对的,只要你是一个单位或者一个机构的一把手,你就算上者了,下者就是最底下干具体工作的工人或者一般干部,其余的都是中者,无非就是所费的心不同罢了。”张宏宇侃侃而谈道。
“这话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挺有道理的。说白了就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看清楚自己所在的职务,别把该劳心的事儿干的劳力了,也别把劳人的事儿干的劳心了。”武志学感慨着说。
“我文化浅,你们说的我不太懂,也不是一点也不明白,就是,怎么说呢,哎,算了,边干边学吧。”大庆愁眉苦脸的说。
“陈凡,哦,你是叫陈凡吧,我觉得陈凡比你们都实在,尤其是你,小五,这才当了几天厂长啊?就把自己搞的一身官僚架势,你学学大哥,跟谁都低眉顺眼的,姿态那叫一个沉稳。”张兰说着说着教育起张宏宇来。
“二姐,咱们还能好好聊天么?咱们家就我一个从来不让你烦心的吧?你再教育我,我可就给你做媒去了,我让你不得安生。对了,你怎么还不回常山?总耗在阳江干什么?坤哥,你可一定要收我二姐的钱啊,可别让她赖你的账。”张宏宇逗弄着张兰说。
“去你的吧,这不是赶上阳江发大水了么,我在这里做个系列报道,领导批准了,我可以一直在阳江呆到明年呢。”张兰得意的说。
“那你去家里住吧,顺便尽尽当姑姑的义务,帮忙看看孩子不好么?干嘛非在人家刘老板这里占着人家的地方?你弄得人家怎么做生意啊?”张宏宇笑道。
“你家孩子金贵,我可照顾不了,万一有个病儿什么的,还不让他爷爷奶奶埋怨死我?我一个穷记者,买的东西又不入你媳妇儿的眼,你都整天躲着郑丽丽,还想让我当黄继光帮你堵枪眼儿?想的你美吧。”张兰随着性子说。
“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咱们能不说这个了么?”武志学回避着说。
张宏宇突然严肃的说:“武局,大庆,你们跟我来我姐屋里坐会儿,有点事儿跟你俩沟通沟通。”
武志学看张宏宇严肃的样子,预感到了他想说什么,拉着大庆随他去了,张兰也好奇的尾随着上了楼。
进了屋,张宏宇为难的同张兰说:“二姐,你看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们当记者的是不是对别人的私事儿都特别感兴趣?”
“怎么跟你姐我说话呢?别以为你长个大个子我就不敢揍你。你占的我的地方,我就不工作了?你们说你们的,我写我的稿子,咱们互不打扰。”张兰打着鬼主意说。
“你姐也不是外人,算了,别在意这个了,你是不是想说纺织厂的事儿?”武志学说。
“嗯,不瞒你们说,我,我被人举报了,纪委前两天来人找我谈话来着,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们说有人告我公车私用,告我不注意团结,大权独揽、独断专横,其实说起来都是小事儿,现在政企分开了,企业有企业的自主权了,谁给国家利税多,谁就是好干部,他们说的那些小节问题,其实就是想给我施压而已,我有预感,可能这个厂长我干不久了。”张宏宇说。
“知道会安排你去哪里么?”武志学问。
“现在阳江哪里都缺人,这次的水灾中,死亡、失踪的干部多了,为了抓紧把各方面的工作开展起来,赵市长一定会不拘一格提拔干部的。”张宏宇平静的说。
“我就算是一个例子吧?”大庆有些不自信的问。
“大庆,你是一个称职的副所长,你的工作成绩纺织厂的工人和家属们有目共睹,这是你应得的,当然,你确实也是你们系统最年轻的副局长了,以后一定要事事小心啊。不被人妒是庸才,可是被人妒忌,别大多数人妒忌更不是什么好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武志学鼓励大庆道。
“大庆,我不方便和王楠多接触,不是我对她有什么成见啊,你别多想,是我们家那口子实在是心眼儿小,我能回避就回避吧。如果我调走了,新厂长可能会把销售交给自己的人干,我想趁着自己还是厂长,让王楠去把印纺总公司的服装厂承包了,也给她一个退路,你回去问问她的意见吧。”
“王楠的能力我清楚,如果纺织厂的销售干不了了,我也可以做主帮她调到电视机厂,电子行业以后有发展啊。”武志学说道。
“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你们觉得这是帮她?你们根本就不懂女人,虽然我就跟她接触过两回,但我敢肯定的说,我比你们了解她,她是个自强独立的女性,她会把你们所谓的帮助当成是对弱者的施舍的,我敢肯定,大庆问了王楠的意见后,她只会什么都不选!”张兰突然插话道。
大庆琢磨着张兰的话,觉得这个看似疯癫的女人有时候看事情真的是一针见血,话说的也透彻,当记者的见识应该很多,以后自己该和这个人多请教才对。
“兰姐,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挺服你的,哦,对了,这是我的传呼号,我也还没用过呢,你要是在江北采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儿你就找我,别客气啊。”大庆谦虚的说。
“知己啊!”张兰说着就给了大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张宏宇小声跟大庆说:“我二姐这人有点儿离经叛道,你可别跟她走太近,你要是被她的行事风格感染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小五儿,又说我坏话是吧?”张兰道。
“没有,没有。哦,对了。武局,市里没找你谈过话么?”张宏宇机警的岔开话题说。
“就找我了解过咱们阳江的工业产值,利税情况,还有企业受灾情况,关于受灾企业的修缮、重建等很紧迫的工作连问都没问。我也奇怪的很。”武志学说。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企业可能就从此彻底消失了,市里也是想借着灾害把那些亏损企业的包袱甩了,上马一些新项目。哎,国文济精心设计的发展规划估计要推倒重来了。”张宏宇感叹着说。
“现在这个大破大立的好机会,市里不会放过的,尤其是新市长刚上任,救灾虽然紧迫,但为以后的阳江发展重新谋划才是长远之计,推倒重来虽然会造成浪费,可也是机遇啊。”武志学感慨着说。
“我估计年底你也会有新的工作安排,你做好思想准备吧。”张宏宇犹豫着说。
“我也有同感啊。”武志学说。
“阳江其实还是发展比较慢了,这几年全国的很多的城市都在天天盖高楼,拓宽马路,建设大型市政工程,阳江也该有个自己的大型排水设施才对,吃一堑长一智嘛。”张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