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霞看着两人抽烟，小声对李大奎道：“我有些体力不支，可能是那个瘾犯了，你给我一支烟吧。”

李大奎心疼马晓霞，每次看她毒瘾发作都想劝她努力戒了。但又不忍看她受罪，在马晓霞的哀求下，李大奎还是托人给马晓霞买了些应急之物。马晓霞毒瘾发作时痛苦不堪的样子刺激了李大奎，他计划周密之后领着人摸黑去周雄的厂子里纵火报复，这才阴差阳错下发现了周雄的秘密。李大奎放火之余，还给马晓霞顺了些“粉”回来。

李大奎小声道：“你坚持坚持，能忍就忍，这东西不是好玩意儿，戒不了的话，你这辈子就毁了。”

马晓霞说道：“那就给我支普通的烟，你先让我解解乏行么？”

方琦惊讶的看着李大奎给马晓霞递了支烟，还伺候着点上了，他轻笑道：“晶晶抽烟我知道，你怎么也抽上了？不过还别说，你抽烟的姿势倒是挺优雅。”

李大奎解释道：“她岁数小，看别人抽烟吐烟圈好玩儿，非要自己试试，一试不要紧，抽上了。”

等晶晶买了饮料回来，几人再次出发，向着山顶而去。马晓霞只爬了二百米便又体力不支了，冷汗、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让谁看了都像是生了大病。

李大奎一直走在马晓霞一旁，跟在方琦和晶晶的后面爬着山。他怕马晓霞的样子让人看出什么端倪，忙拿纸巾给马晓霞擦了擦，然后不容分说把马晓霞背了起来。

晶晶扭头看到李大奎背着马晓霞往山上爬，玩笑道：“奎哥，你这也太怜香惜玉了吧？”

方琦也好奇的扭头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出言玩笑道：“奎哥，你要是背不动了，我替你背会儿？”

“去你的，你想得美。”李大奎说道。

眼看几人就快到半山腰了，马晓霞的鼻涕眼泪弄湿了李大奎的后背。李大奎感觉着背上的不适，出声道：“你等会儿，我背你去个没人的地方。”

李大奎没敢惊动前面的方琦和晶晶，偷偷绕到了大道背阴的地方，从包里掏出一个钢制的烟盒，拿出一支自己卷的烟递到了马晓霞嘴边，帮她点上后，看着她舒服的吞云吐雾了起来，才赶忙又拿纸巾帮马晓霞擦着脸。

李大奎关心道：“要不咱不爬了，下山去吧。”

李大奎见马晓霞点了点头没说话，赶忙给方琦打了电话，说马晓霞不身体舒服，自己带她下山去酒店休息了。

两个小时以后，方琦和晶晶在道观里各抽了一只姻缘签，听着老道给他们说了两人是如何如何天作之合，如何如何能够举案齐眉之类的奉承话，这才满意的下了山。

山下的酒店里，李大奎看着马晓霞又抽了一支，精神好了许多，劝说道：“你不吸食、不注射，按说不该有多大的瘾，你听我的，跟单位请个假，好好把它戒了，我可不想看你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冰妹’。”

马晓霞抽的飘了，痛快的答应道：“我戒，肯定戒。”

李大奎满意的说道：“你休息会儿，我把身上的衣服换换，后背上都是你的鼻涕了。”

马晓霞不悦道：“鼻涕怎么了？你还敢嫌弃我？”

李大奎赶忙说道：“没，没，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马晓霞借机道：“那你告诉我，你跟我妈、王刚、张文清都怎么认识的！不许编瞎话蒙我！”

李大奎无奈的解释道：“那时候你还小，你妈一个寡妇，带俩孩子也不容易，就是想多挣个钱，走了点儿我们的歪路，都在一条道儿上走，就认识了呗，有什么可解释的啊？”

马晓霞情绪激动的说道：“怎么？敢做不敢认啊？我五六岁的时候小，不知道那些男人翻我们家院墙来干什么，我现在还不懂啊？”

李大奎看马晓霞是抽的亢奋了，忙兜着圈子说道：“你妈那也是生活所迫，她不是被开除了嘛。”

“我们家搬到了楼房之后，倒是没家属区的人来了，但是张文清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欺负我妈的时候还逼我和我姐看着！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李大奎听着马晓霞的声音越来越大，急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别激动，别激动，我给你报仇，我给你报仇。”

马晓霞平静了些后，追问道：“你到底跟我妈、王刚、张文清什么关系？”

李大奎烦躁道：“你妈偷偷做小姐来着，王刚给他牵线儿，张文清护着王刚的生意，就这么简单。”

马晓霞喊道：“你呢？怎么光说别人不说你自己？”

李大奎不擅长编瞎话，被逼的急了，脱口而出道：“我，我，我没少跟你妈上床行了吧？后来你妈传给我和王刚、张文清一身脏病，怕我们找她麻烦，一个人偷跑了。我们也找不到她，气的王刚派人给你们家门口泼大粪来着，有印象了吧？”

马晓霞听了李大奎的话，又笑又闹的说道：“你现在又惦记我了，是不是想对我不轨，报复我妈啊？”说完自己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边解边说道：“来啊，我成全你，你来啊。”

李大奎见马晓霞真的是抽的迷幻了，狠着心打了马晓霞一个耳光。

“你打我，你敢打我？你这个骗子！说什么一心一意对我好，都他妈是骗我的……”马晓霞又哭又闹的说着。

李大奎看着马晓霞疯疯癫癫的样子，紧搂着她哀求道：“晓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清醒清醒，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李大奎任凭马晓霞对自己又捶又打，熬了二十多分钟，感觉马晓霞力气小了，情绪一点点平静了下来，这才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李大奎听到敲门声，揉了揉眼睛，走去开了门。

“老弟，你们回来了？”李大奎对站在门口的方琦说道。

“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方琦说完，拉着李大奎去了自己房间。

方琦对正在看电视的晶晶说道：“你去隔壁待会儿，我有事儿跟奎哥说。”

看着晶晶不情愿的出了门，方琦开口道：“奎哥，你给马晓霞下药了？”

李大奎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别瞎说，我能干那种事？”

方琦出言道：“她的样子骗不了我，我住过精神病院，我知道治抑郁的药好多都是兴奋剂，用不合适人就从抑郁症变成狂躁症了，精神病院里最多的不是精神病，是他妈戒不了毒瘾的瘾君子！”

李大奎辩解道：“我能干那种事儿么？你不会是怀疑我用‘粉’儿把晓霞控制了吧？”

方琦问道：“那她怎么回事儿？”

李大奎见瞒不过方琦，只好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马晓霞的事儿。

方琦说道：“听我的，你给马晓霞她妈打个电话，让她妈给她请俩月假，这俩月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好好给她戒毒。要不然你就是得到了她的心，也是一颗毒心！”

李大奎苦恼道：“我办不了啊，我一看见她瘾上来了，我就心疼，我就不自觉的想给她拿一支抽。”

方琦说道：“把东西给我！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看着难受，就让张兵留下，等马晓霞毒瘾犯了，你就躲开，让张兵看着她。她没事儿的时候你再陪着他，懂了么？”

李大奎点了点头说道：“行，我听你的。”

方琦说道：“她现在应该瘾还不大，我们娱乐城里也有‘溜冰’的，通过我的判断，她还没到那种程度。”

李大奎从兜里摸出自己卷的烟，交给方琦后说道：“我家里还有很多，都放在在我卧室的床头里，你回去替我处理了吧。”

方琦把烟放进自己包里，嘱咐李大奎回去看着马晓霞，将他送出门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臭，脱了衣服洗澡去了。洗着洗着，就见晶晶赤身裸体走了进来。

方琦看着晶晶走到自己跟前，蹲下身将男人要命的家伙含了进去，笑着说道：“小骚狐狸，你不洗澡光撩拨我干什么。”

方琦见晶晶卖力的伺候着自己，任凭她舔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渍。等方琦从浴室出来，看见自己的包打开着，慌忙问晶晶道：“谁翻我包了？”

晶晶粘着方琦的后背说道：“你别着急，不是进小偷儿了，我出门儿没带烟，从你包里找来着，还别说，你自己卷的那个真有劲儿，我现在还感觉轻飘飘的呢。”

方琦怒道：“那他妈的不是烟！”

晶晶妩媚的说道：“生什么气啊，刚才你还爽的直叫唤呢，来嘛，我还想要。”

方琦头一次见晶晶如此发骚犯浪，闭着眼头疼道：“操，这玩意儿都掺什么了？”

方琦没一会儿就被晶晶挑逗的又起了兴，他看着晶晶坐在自己身上放肆的扭动着，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粉儿，这里面肯定还有催情药之类的东西。

看着晶晶满头大汗趴在自己身上，一边娇喘一边往自己肩头流口水，方琦趁势问道：“你那个姐妹玲玲跟‘耗子’结婚有些年头了，怎么没孩子？”

晶晶似乎对自己的失态完全不自知，喘着气说道：“听说是‘耗子’这方面有问题，怎么？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啊？那你得先娶我。”

方琦说道：“娶你可以，但是你怎么也得把你的过去让我了解了解吧？比如你们当初怎么坑陈志强的，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录音机放到了广播站。”

晶晶说道：“广播站放录音的事儿我也是后来听说的，这还真不是我们干的。”

方琦继续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你，兴许是你们一伙儿的其他人呢？”

晶晶渐渐从迷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接着方琦的问题答道：“那时候我和老黄、杨志一直在一起，肯定不是我们仨。其他人？当时讹陈志强三十万的，知情的就剩玲玲和‘耗子’了。”

方琦纳闷儿道：“‘耗子’知情么？当初我找人问过他，他说他就是帮忙在现场找人，跟本不知道找人干什么。”

晶晶解释道：“确实不知道，不过后来黄自立觉得这小子太精，怕他猜出来什么，就给了他一万块封口费，让他什么都不许说。不过现在他都跟玲玲结婚了，应该算知情了。”

方琦最想弄清楚的就是那个录音机是谁弄到广播站的，现在貌似所有疑点都指向了玲玲，但他又不能肯定是不是晶晶在说瞎话。

晶晶见方琦不说话，好奇的问道：“你总追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说现在的陈志强不会在乎三十万么？”

方琦编话道：“好奇呗，当年弄的文化宫广场血流成河，我还以为是你们做下的案呢，看你对我百依百顺的乖巧样子，我又觉得不像，所以就问问。”

晶晶笑道：“合着你怕把我娶了却知人知面不知心呗？怕明里娶了个女人，暗里睡在自己旁边的却是个杀人魔王，是吧？”

方琦顺势道：“是啊，我心里就是这个疙瘩解不开。”

晶晶什么都能跟方琦说，但就是和黄自立、杨志两人设计关欣的事情不能说，因为那是个真正的命案，她把“杀人魔王”几个字说的响亮，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这辈子这个秘密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面对当年工人文化宫广场的惨状，晶晶坦然道：“我对你发誓，当年文化宫的事儿真跟我没关系。那天我和黄自立、杨志在一起，我们要是知道有这个好戏看，估计真就过去看热闹了。”晶晶说至此处，摊了摊手继续道：“但是我们真不知道。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

方琦犹豫许久，给晶晶又点了一支带料的烟，平静说道：“陈志强当年是给我打工，我才是那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我父亲因为那件惨案失了势，前年郁郁而终。而我，住了两年多精神病院，险些就彻底失了心性变成瘾君子。你要想做我的女人，就必须帮我把当年放录音机的人找出来，解不开我心里这个疙瘩，我没心思娶你。”

晶晶百依百顺的说道：“等明天回去，我找玲玲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