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莫斯科大公叶卡捷琳娜问亨利四世,为什么他的军队里会装备那么多火器。亨利四世回答她说,因为那天在特鲁瓦城下,他亲眼看到骑兵被炮兵像割麦子一样杀死。
特鲁瓦东面城墙的吊桥缓缓放下,不列颠第三军团第一骑兵大队在副军团长贝纳尔特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一千多不列颠骑兵部队径直冲向法军的炮兵阵地。
“全体都有,马上给我装填霰弹。”马尔蒙望着来势汹汹的不列颠军,丝毫没有怂。
法军的炮兵们快速地把霰弹装入炮膛,塞实了。
但这个时候不列颠军在贝纳尔特带领下已经冲到了距离炮兵阵地还有一百五十米的地方。
“开火,开火,开火。”马尔蒙状若癫狂。
而他麾下的火炮也跟着他一起疯了起来。密集的霰弹被打了出去,密密麻麻的小铅弹形成了一道死亡弹幕。无数处于前排的不列颠骑兵被铅弹打穿了铠甲,打穿了身体,坠下了马。
马尔蒙和他手下的炮兵在完成一轮霰弹击发后,躲在炮兵后面多时的一千五百长矛兵举起长枪顶到了火炮前。在火炮前形成了较厚的长矛方阵。
冲上来的不列颠军大部分都撞到了长矛上。不过巨大的冲击力,也令一些下盘不稳的长矛兵倒了下去。法军的长矛方阵出现了一点微微的混乱。但是这不要紧,因为他们的身后还有大把的援军呢!
“这便是炮兵的威力吗?”亨利四世长大了嘴巴。这种场面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全军冲锋。”炮兵阵地后的贞德拔出了罗兰圣剑,指着前方的不列颠军。
霎那间,她身后的四千多骑兵冲了出去。在贞德的带领下,法军骑兵分成两拨,他们绕开中间的炮兵阵地和长矛方阵,分成两翼,夹击中间的不列颠军骑兵。
不消半刻,这剩余的六百不列颠骑兵就被围在了中央。
贝纳尔特看着周围不断涌上来的法军骑兵。长叹一声:“一年以前,我们追着法兰克人打,现在我们被法兰克人围着打。这样的世界可真是有趣啊!”
贝纳尔特叹息的同时,随手又砍翻了一个法军骑兵。
“我是法兰克王军副总司令贞德,敌将通名。”贞德领着十几个人冲向了贝纳尔特。
贝纳尔特看着这个挥舞着旗帜和长剑的少女,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想起了因为抛弃军队,被玛丽一世剥夺军职的贝尔福。贝尔福说过当时在奥尔良的失败,是因为一个拿着长剑和旗帜的恶魔少女突然带着一支叫花子一样的军队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贝尔福向所有不列颠军高级将领形容少女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地在颤抖着。他无比恐惧着,似乎真的被吓破了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贝尔福。
而现在贝纳尔特开始有点理解贝尔福了。因为这个少女冲向自己的样子让贝纳尔特有种死神降临于自己身边的感觉。
“在下不列颠军第三军团副军团长贝纳尔特,你可敢与我一战。”贝纳尔特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强行提起勇气,就要与贞德一战。
“那么就战吧,其他人不要插手。”贞德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单挑,她还没怕过谁呢?
大量的法军骑士迅速地将贞德和贝纳尔特围在了中间。其余人都被隔开了。想要冲进这个圈的不列颠人都被杀了。
“不列颠人,我让你先出手。”贞德满脸的轻蔑。
周围的法军骑士传出震天的笑声。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贝纳尔特不是那种迂腐的人,该不要脸的时候还是会不要脸的。毕竟这是关于生死存亡的决斗。
贝纳尔特平举手中近3米的骑枪,加快马速,冲向贞德。
带着巨大冲劲的骑枪正对着贞德的心脏。贞德随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罗兰圣剑,便荡开了贝纳尔特的骑枪。
这个天生神力的少女一脸轻松地看着贝纳尔特。
“该轮到我出手了哦!”贞德驱马上前,在贝纳尔特还在惊讶于自己的骑枪被轻松荡开的时候,贞德的罗兰圣剑斩向贝纳尔特的头颅。
贝纳尔特试图用左手中的骑士剑格挡。
但是骑士剑好像脆土一样,被罗兰圣剑砍断,贞德的剑不带一丝停滞,在砍断贝纳尔特的骑士剑之后,罗兰圣剑直取贝纳尔特的头颅。
片刻间,贝纳尔特的头颅便飞了起来。只留下喷着热乎鲜血的无头身体了。
一代名将贝纳尔特就此落幕。
“万胜,万胜。”所有法军骑士都高声大喊着。
但是战场上的不列颠骑兵丝毫没有溃退的意思。他们和法军战斗到了最后一兵一卒。
直至最后一个旗手倒下的时候依然扛着那柄王国的米字旗。不愿放下那份属于不列颠军的骄傲。
那个旗手望着连绵不绝的法军,毫无畏惧地发起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冲锋。
“刀山火海,生死相随。”
旗手喊着几个小时前在马厩喊过的誓言。在法军尊敬的目光中,被几把骑枪捅死了。
“传我命令,所有不列颠人悉数厚葬。”安琪儿看着远方这悲壮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
她好像明白在阿尔库金自己军队为什么会失败了。因为不列颠人拥有着可怕的勇气啊,拥有着如此忠诚的将军啊。
“遵命,王太女殿下。”侍从官立即向法军将领传达了安琪儿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