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在听吗?”
“嗯,在!”
“明天我出院,你不来我跟你绝交!”
没等元天印说话,程远“啪”一声挂断电话。
元天印无奈,只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阿婆生病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很快就收到回复:“这次先原谅你,我出院了就来找你。”
元天印盯着手机屏幕,最终还是回了一个“好”字。
程自成不让他和程远接触,无非就是因为张有财,既然张有财已死,他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再去伤害程远。
况且,他也不会让程远受到伤害。
元天印给孔洋打了个电话,孔洋说那三个工人够意思,忙到近七点才收工,房间已经全部粉刷完,看样子明天就能完工。
这样自然最好,他要在出国前将该做的事全部做完才放心。
元天印走进病房,见华梦和苏妮还在说个不停,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起得晚,再加上遇上故人,心里积攒多年的话有了发泄口,华梦的精神看上去很好,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但元天印有些担忧,苏妮肯定会再和华梦联系,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被元家的人发现。
他要想个办法才行。
刘妈在快十一点的时候终于醒过来,大概昏睡时间比较长,她睁开眼将面前的人瞧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样,温和地笑起来。
医生来检查了一通,说基本恢复了,回家好好养一段时间就会慢慢调回来。
由于不是什么大毛病,医生也没让忌口,刘妈估计也是饿了,将元天印留的粥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吃完脸色都红润起来。
这间隙,刘妈和苏妮寒暄了几句,本来就不算认识,闲话几句后,苏妮又和华梦说了会儿话,互留了电话,便同大家告了别。
“梦姐姐,过两天空了我就去看你。”
苏妮站在病房门口,依依不舍地和华梦道别。
“苏阿姨!”没等华梦开口,元天印便接过话:“我们准备搬家,以后就不住那里了!”
“搬家?搬到哪里去?”苏妮诧异地看向华梦。
华梦也是一脸迷惑,但立即反应过来元天印这是不愿让苏妮和自己来往过多。
她走到苏妮身边牵起她的手,诚挚地看着她的眼睛:“妮妮,以后我们就在电话里联系吧,青你理解我!”
苏妮面色凝重地看看华梦,又看看元天印,不明白他们为何这般不愿让元家人发现,纵使当初舅舅告元家所有人不许他们和华梦来往,可毕竟他已经去世多年,元天印又是元家的血脉,元家定然不会对他们不管不顾的。
苏妮沉下一口气,镇重地说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帮助元天印堂堂正正地回到元家,他相信元成麟也会很高兴的。
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会意味着什么。
华梦以为苏妮理解了自己,开心地笑起来。
苏妮也跟着笑了,却笑得很勉强。
送走了苏妮,元天印还是不放心,毕竟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住处,要找到华梦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现在才真正理解华梦,也理解了程自成。
以前是华梦限制他的交际圈,没想到有一天会反过来。
听苏妮的话,元家那边似乎有一个不好相处的女人,再加上父亲的死……
他现在没办法陪在华梦身边,所以他只好将风险提前解决掉。
刘妈不愿意住在医院,坚持要回家,三人简单收拾便出了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元天印本想再和华梦商量商量要不要干脆真的搬家,他实在是很不放心。结果看到华梦靠在刘妈的肩膀上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刘妈的精神倒是很好,只不过身体还是酸疼,一路上都在捏捏捶捶。
“阿婆,苏阿姨和我妈是怎么认识的?”
元天印车开得不是很快,平稳地行驶着。
刘妈觑着眼回忆起来:“好像是小姐和成麒少爷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就认识了,我经常从小姐的嘴里听到她,她比小姐小了好几岁,那个时候,元家的那些人当中,小姐跟她最合得来。”
元天印听华梦说过,当初和元家来往最多的亲戚就是元鸿泽的堂兄和堂妹,听苏妮叫元鸿泽舅舅,那她应该是元鸿泽堂妹的女儿。
元天印不清楚苏妮的为人,但只凭她能让守墓园的大爷十几年地为她收集消息,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坚持的。
“她有兄弟姐妹吗?”
“有个弟弟。”
“我爸,跟他们关系好吗?”
“成麒少爷跟他们家来往还是挺多的,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天印少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
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别墅,元天印没有叫醒华梦,直接将她抱进了屋。
华梦中途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随着刘妈去了卧室休息。
元天印毫无睡意,白天的时候,他就一直想着华梦的那句梦话以及华梦跟他说的话。
他依然没有开灯,就着烛光给元成麒上了香。
现在,他知道了父亲的名字,知道了父亲是怎么死的,也知道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华梦要隐瞒关于父亲的一切事情。
华梦说不让他报仇,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总觉得,父亲也和自己一样,拥有某种特异能力,否则,怎么解释前两次的事情,又怎么解释那个“巧合”?
“爸,妈总跟我说您时常托梦给她,但您一次都没有找过我,什么时候,您也让我见见您!”
元天印一直注视着元成麒的眼睛,似乎想从那里看到什么。
然而,并没有发生他所期待的事情。
元天印唤出蝉翼刀,轻轻磨砂着上面的符文。
“傀儡……爸,您是想告诉我什么?”
此时此刻,他很想再次经历那种类似幻觉的情形,前两次他没有准备,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
食指尖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他用蝉翼刀剐蹭着皮肤,冰凉的感觉丝丝缕缕钻入血液,让他觉得很舒服。
“血息!血息!”
一个声音突然撞入元天印的脑袋,让他顿时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