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大皇子周琛的府邸侍卫令牌,沉思片刻道,“那你觉得,是不是你皇兄派人刺杀朕呢?”
周安不是傻子,现在说坏话未到时机,只抱拳道,“儿臣相信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哦?那你为什么把令牌交出来呢?”
“因为儿臣不但是父皇的儿子,也是臣子,理应忠于父皇。”
“答得好。下去吧,此事朕会查。”皇上笑道。
“是,儿臣告退。”
二皇子走后,皇上靠在椅子上,问常公公,“你说,朕是不是老了,有些人急得很呐,要坐这位置了。”
“皇上,您多虑了,谁能坐上这位置,还不是您说了算。只是皇子们都渐渐长大了,应该有所区别。”
“也是,朕过两天便下旨封王。传雷震霆来见朕。”
“奴才遵旨。”
不一会儿,雷震霆就来了。
“微臣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朕让你查两件事。”
“一是前几日四皇子救朕后昏迷,二是昨夜刺客袭击德妃大帐之事。”
“是,皇上。”
“那天,朕追着豹子进林子,好多人跟着朕,你也是看见的。你说说有什么疑点。”
“回皇上,微臣虽跟在您身后,却有一段小小的距离,不过确实是四皇子第一时间抱住您滚下马,有惊无险,当时那个情况,只有四皇子离您最近。”
皇上点头,又问,“那么刺客身上有大皇子府邸侍卫令牌一事,你又怎么看?”
“回皇上,是大皇子本人向您提议假装住在帐篷里,趁着黑夜去住南山行宫,况且南山行宫离这里不远。大皇子又何必再找人来德妃帐中刺杀您呢。恐怕幕后之人以为您就住在德妃帐中,所以才安排了这出戏。”
皇上突然大笑,“你年纪轻轻,分析得倒也妥帖。朕其实也想到了,只是细思极恐。你先去查,查清楚了再来告诉朕。”
“是,皇上。”雷震霆匆匆离开。
“皇上,四皇子醒了,太医说无碍了。”常公公进来禀报。
“嗯,朕亲自去看看。”皇上站起来。
皇上在皇家猎场一共呆了七天便回宫了,回宫后立即颁发旨意,给已经成年的皇子封王。
大皇子周琛为先皇后裴氏所出,封为睿王;二皇子周安为杨贵妃所出,封为宁王;三皇子早逝,追封为泰王;四皇子周康为王淑妃所出,封为康王;五皇子早逝,追封为和王;六皇子周平为刘贤妃所出,封为平王。剩下的三位皇子,年龄尚小,不晋封。
圣旨一下,立即引来满朝文武的猜测。四位成年皇子的封号并不算特别,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才有真正的封号,一个“睿”字,一个“宁”字,而其他皇子都以名字作为封号。
因二皇子和四皇子在皇家猎场表现出色,皇上又分别赏赐了一座府邸、八个宫女和许多金银宝器作为奖赏。
有人说皇上还是注重大统的,大皇子是未来太子的不二人选;有人说皇上特别看重四皇子,以后四皇子定是不凡的;还有人说二皇子击退刺客有功,以后必定贵不可言。
谣言纷纷传到皇上耳里,他并不在意,这就是他的目地,让幕后之人坐不住,蠢蠢欲动才能连根除去。
王淑妃很高兴,昨夜皇上来她宫里睡了一夜,虽未做什么,却对她关怀备至,今早她就去了太后宫中,分享这个好消息。
“看来,康儿的行为感动了皇上,皇上总算不怪臣妾了。”
“你啊,犯不着做那件事,宫里就算再有小皇子降生也不过是小奶娃,根本不是成年皇子,有什么好怕的。”太后叹气。
“母后,是妾身一时想差了。可是妾身觉得,也不能全怪妾身。”淑妃压低声音道,“那面条的手脚是我派人做的,可是那腌渍的果子却不是妾身做的。妾身觉得还有另一个人在害德妃,不知道是谁。”
太后微微眯眼,“这人藏得太深也太可恨,胆敢拿我们王家当挡箭牌。”
“妾身命人暗中查探,却没有头绪。”
三月初八是孟芊芊的生辰,孟府二老决定大肆操办一番,在府中席开三十桌,请的都是盛京的贵夫人小姐们。大家也乐意给孟府这个面子,早早就到齐了。
静姝几个小姐妹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大家又坐一桌打叶子牌。
“大小姐,芙阳郡主来了。”一个婆子禀道。
“快请。”
芙阳郡主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来了,她没有不愉快,反而笑意吟吟的,“这么热闹居然不请我?”
“知道郡主最近在治腿,不敢叨扰,请郡主勿怪。”孟芊芊福身行礼。
众人也纷纷行礼,“请郡主安。”
“行了,我也不是多小气的人,我来送一份生辰礼,顺便请唐大小姐给我扎针,进入三月后就是四天一次,今日正是。”芙阳郡主说道。
“原本是想等会儿就去安王府的。”静姝道。
“没事,我亲自来也行,孟大小姐不会赶我吧?”
孟芊芊笑道,“郡主能屈尊大驾光临,是臣女的荣幸,这边上座。”
芙阳郡主坐在主位之上,她不喜欢看戏,看了一会儿便要休息,静姝就让芊芊准备一间厢房,她好给郡主扎针。
静姝给芙阳按摩穴位,芙阳便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些时日了,本郡主的脚还没有起色?”
“郡主不要急,总会好的。”
“你还真是淡定,本郡主却淡定不了了,心中怒火难以平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查过,并没有什么不妥。要不我再换两几张方子?”静姝问。
“不是方子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有人存心不想让我好起来。”
“这,臣女不敢妄言。”
“你可能猜到了,却不敢说吧。没关系,本郡主自会处理。你二妹妹来了吗?”
“来了。”
过了半个时辰,郡主扎针完毕,就让唐静云进入厢房。走廊里,静云问静姝,“大姐姐,郡主找我何事?”
“不知道,她可能是想和你说说悄悄话吧。”
“大姐姐,郡主的心情如何?”
“看不出,跟以前差不多。”
“好。”静云到了厢房门口,推门进去,却被两个力大无比的婆子按住跪在地上。
“贱人,你害我?嗯?”芙阳郡主对着唐静云破口大骂。
“郡主,您怎么了?我做错什么,您可以直说,还是有人挑拨了你我的关系?”
“挑拨?不用,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专门损人利己,所以我们才能成为闺中密友,不过,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坏得表面,你坏得内敛。怎么?你真以为凭你就可以和皇亲国戚平起平坐?”
“郡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啊,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手帕交吗?”唐静云惶恐不安得哭了。
“哈哈,手帕交?你心里也是看不起我吧,想让我好不起来?你的那点把戏不够本郡主看的。送我的荷包里藏的是不能活血的植物精炼提出的香精。还有那个专门提炼无色无味药水的西域商人也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你们府上出的药材虽不是名贵的,却被浸泡了那种药水。怪不得我喝的药没有一点成效。唐静姝虽医术高超,却不是三头六臂,你们府上的药材没有假,但是送过来之前,你已经使人做了手脚,是不是?我们安王府的暗卫可是查得明明白白。”
唐静云听得额头上直冒汗,“郡主,您错怪我了,那荷包是我三妹妹做的,她可是恨透了大姐姐,定是她栽赃大姐姐。至于那什么西域商人,我根本不认得,还有我们府上的药材浸泡过什么药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还在做戏,论做戏,这盛京里没人比得过你了。给我掌嘴。”
一个婆子将静云打得说不出话,只剩满嘴的血污。
芙阳郡主走后,众人来到厢房,只见静云躺在地上,嘴唇红肿,满是鲜血,眼神愤恨委屈得留着眼泪。
静姝赶紧命唐府的下人先将静云送回府中并嘱咐道,“快让人去请御医,直接到唐府。”
这事让大家窃窃私语,“怎么回事?”
“是啊,她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芙阳郡主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吓人。”
“是不是唐二小姐勾引了雷世子?”
自那之后,芙阳便不再和唐静云来往,外界更是议论纷纷,有说芙阳不厚道的,有说静云阴险陷害朋友的,总之都不是好话。
唐静云的脸和嘴伤得很重,必须休养一阵子,田氏气得不轻,直接上安王府的门去质问,谁知,早上气势汹汹地去问,中午便灰溜溜得回来,只能默默流泪,有气无处撒,便去唐鸿儒的书房让他给自家女儿出头。
至于唐鸿儒,当然知晓了静云做的好事,心里埋怨田氏将好好的一双嫡出子女教得不成样子,又加之蔡姨娘告诉他维德拉肚子的真相,唐鸿儒更是不想看到田氏,对田氏的委屈置若罔闻。
“好好的去招惹芙阳郡主做什么?别人尚且不敢得罪她,你们倒好,还敢下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