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雨,孟喾一路飞驰,骑着快马,在三个月里翻越好几座大山,终于到了苗疆边境,不过他却分不清巫宗何在,这里绵延的山脉遮住了他前进的路。
“早知道该带侠宗的一个人来了,好在这边也应该有墨侠,毕竟墨家巨子冢就在这边,若是我能寻到墨侠,等处理了神农墓的事情,我就去巨子冢看看长青!”
孟喾目光云动,他在山林上面行走,踩着那一颗颗树,很是迅速的移动起来,他需要找到一个人,问问哪儿有人烟,而巫宗又到底在哪儿。
这座山很高,孟喾不识地理,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山,但他觉得自己恐怕是到了一处名山,因为这座山高大,有一种说不出的巍峨感。
他走在树林上,突然听见有阵阵响动,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在觅食,他也懒得理会,继续赶路。
“唉,好在我的方向没错,只要一直朝着南走,应该会到苗疆的,不过南荒城好像在苗疆下面,我可不要走错了,再去一次南荒城!”
孟喾提醒自己,他从树顶再来,不想继续消耗灵气赶路,于是就打算靠自己的脚力多走几步,能走多远是多远了。
他每走几步,就会听见奇怪的响动,每走几步就会响起,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越近,越来越清楚。
“嗷呜!”
前面传来一声狼吼,声音极为悲咽凄凉,不知道这头狼是高兴还是悲伤,叫成这样,好像公狗发春一样。
孟喾摇摇头,他并不打算去找这一头狼的麻烦,他还要赶路,那里有时间去招待一头狼。除非是他饿了,不然他怎么夜不会去和狼争斗一番的。
他抬脚继续向南走,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声声救命声。
“救命啊!来救救我们!啊!别咬我!啊!!!”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就好像自己立马要被一群壮汉非礼了一样,惨烈勒心。
孟喾一愣,皱紧眉头赶了过去,他心里虽然有些不愿,但一想到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了。
“畜生,你给我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窈窕少女带着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小孩,他们三人靠着一颗树,少女努力拿起棍棒去撩拨一头不大不小的豺狼,想要阻止豺狼进攻。
孟喾一动,身后显出十道剑影,那些剑影随着他的奔跑而随即飞出,每一道剑影都能切开空间,在空中旋转起一阵尖锐的气旋,随后轰击在豺狼身上,将它斩杀。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少女,疑惑道:“这深山老林的,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荒无人烟,突然出现一老一小还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少女,任谁也会觉得蹊跷,再加上孟喾已经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了,对陌生人总会防着一些,以免自己着了道。
这里已经是苗疆地带,这里的人很喜欢骗人,尤其是那些俊俏的小伙子,骗到了就是一只蛊虫,到时候就得被迫为奴为婢,要么就是取了这里的女人,和她们生活一辈子。
“呵呵,这头狼还不错,正好我也没了干粮,把它烤了做干粮!”
孟喾身上火气翻腾,一股股热气从他身上穿出,那些火气碰到山林里的干枯树叶,立马就点燃了树叶,随后孟喾就四处找来小树枝做柴火,等火旺了就加更大根的树枝。
那少女和老人一惊,他们对视一眼,把树上的小孩弄下来,目光一直停在孟喾身前的那头狼身上,时不时还咽口水,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年轻人,可否分一勺羹给我们三人,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们从北方来,去南荒城探望亲戚,这一路上遇到了匪徒,我们也被洗劫得干净,现在不吃不喝已经一天之久了,还请你给点狼肉给我们!”
老人好像实在忍不住了,轻微的动了动,衣角处露出里面麻布衣服的一角,上面绣了花,但没见全貌,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他身边的孩子也是吃着手指,紧紧的盯着那还在烈火上烤着的狼肉,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自己身边少女的衣袖,露出期盼的目光。
“昆儿,不得无礼,刚才大哥哥救我们已经是恩重如山,这狼肉可不是你想吃就吃的,也得大哥哥同意才能吃!”
少女眉清目秀,头发扎在脑后弄成一个鼓鼓得丸子,额头处还是有些细发,不过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形容。她穿着青绿色的交领襦裙,腰间还有一块玉佩,里面的衣裳却是素白的,一双灵动的眼睛,也是期盼的看着孟喾,看得孟喾头皮一凉。
“三位,你们不必客气,这狼肉我也吃不完,一起用吧,待会儿我还要赶路就不和你们一路了,你们就把这剩下的肉带上,也好路上吃啊!”
孟喾手中的灵气汇聚成一柄短剑,短剑轻轻一划,他割下一块狼肉,自顾自吃的津津有味,虽然没有调味的作料,但是现在能填饱肚子才是他的大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少女走到他的身前,给他见礼,随后也徒手扯下一只狼腿拿给老人和小孩,她自己却撕下一块背脊上的肉吃得有滋有味。
“老人家,这山林危险,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这天也快黑了,天黑了不好走夜路,一走夜路就看不清楚路,看不清楚路就会摔着,你一把老骨头,若是摔着了,那可就要命了!”
孟喾一笑,看着天色,摇摇头道:“我今晚还要走夜路啊,真是可怜,我也不识路,不知道老人家知不知道这苗疆哪儿有寨子!?”
寨子!?
老人一愣,疑惑的问道:“小哥是要去找人吗!?这荒山野岭的应该没有寨子了,老朽我也是从北方来的,要去南荒城投奔亲戚,不知道这大山里哪儿有寨子啊!”
老人露出一脸和善的笑容,一边吃肉一边说道:“这畜生活着的时候这么凶,死了还不是被我们吃了,真是造化弄人啊!就好像这日月星辰,不知何年何月,它们也会消失啊!”
他越说越不对劲,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小伙子,这夜路不好走啊,你还是别走了,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走吧,你也不用着急,这找人可是记不得,你也不认识路,就在这里可以看看星空也不错啊,何必披星戴月的赶路呢!”
他撕下一块狼肉,拿给一旁的小孩子吃,小孩子人畜无害的盯着孟喾,吃得满嘴是油。
星空?
孟喾抬头一看,此时哪儿有星空?一片乌漆墨黑,除了月亮出来,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见到,倒是有一阵阵的凉风吹来,吹的人影散乱。在这山林里的确是不好走夜路,而且孟喾的确不知道方向,夜里就更难走了。
不过他却是笑出声,掏出腰间的水袋,好好的喝下几口,那是他最后的水里,喝完之后就没有了,若是再找不到可用的水源,他就得和野兽血了。
“呵呵,老人家,我这人喜欢走夜路,很多时候我在夜里更能看清楚路,白天却难以分清楚自该走左边还是右边,你老人家还是放心吧,去南荒城找到亲戚,我去找我的亲戚!”
孟喾突然一笑,问道:“对了,老人家,你的亲戚是黑白无常呢?还是阎王爷啊!?”
说完,他的灵气汹涌,瞬间炸开身后的枯叶,他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柄气剑,一剑扫过,直接摘掉老人的头颅。
他回过身看着小孩和少女,疑惑道:“你们是巫宗的还是魔宗的!?”
孟喾看着老人的头颅,一剑撩开他的衣物,看清楚里面的那朵花,那是一朵鲜艳的血罗花,这种标记是血煞楼独有的,这也就是说明,眼前的少女、小孩、老人都是血煞楼的余孽。
“呵呵,真是厉害,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孟子然啊,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不对劲的!?”
少女目光冷彻,她知道一开始孟喾就发现了他们,从老人和孟喾的对话就能听出不妥,只是两人都没有出手,生怕谁先出手谁死。
不过后面孟喾忍不住了,他瞬间出手了,倚仗自己的速度,一瞬间就击杀了老人,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呵,我在树林上行走的时候,隔得老远就停了你们的响动,恐怕你们早就准备好这一出了,还有等我走到你们跟前的时候,你们的神态虽然可以骗过无数人,但是骗不过我,因为在这种生死关头,绝对不会是你挡在最前面,而是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岁数那么大了,早就不怕死了,他本来也是要在你前面的,可是你为了把气氛弄得更加真实,所以就让自己站在了前面,让老头站到后面,这简直诡异。”
孟喾摇摇头,继续说道:“还有,我杀那只狼虽然只用了一招,看上去也是轻描淡写,但是我注意到这头狼瞳孔有些收缩,这说明它临死前是中了什么药的,而这种药会让它亢奋,但它又碍于你身上的味道不敢过来,所以一直干吼!”
“而你身上的味道一般人闻到的可能是幽香,而狼是畜生,但它的鼻子很灵,闻到的却是血腥味,它闻到你身上沉浸多年的血腥味,不敢过来吃你,所以你们才没事!”
孟喾身上的灵气翻腾,他手里的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斩杀眼前的少女和孩子,不过他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这个女子的身份。
木爻!
当初血煞楼被清算,这个女人逃过一劫,而今血煞楼找上门来,很有可能是木爻来找他报仇了。
女子一笑,突然伸手在脸上一撕,她脸上的人皮突然掉了,露出原本的面貌,果然就是木爻。
而就在此时,一柄短剑突然刺向鱼无邪,插在他的身上。
“唉!小弟弟,这可是不对的!我的罡气比玄铁还硬,你破不开的!”
孟喾看着身后的小孩子,直接一掌落下,那孩子速度极快,想要躲开,可惜手掌还是落下,虽然没有拍到他,但是拍到地面形成的气浪也震得他喷出一口血沫。
“呵呵,好厉害的小弟弟啊!”
孟喾身后出现无数兵刃,兵刃翻飞,形成一个囚笼,直接将小孩困住,随后湮灭绞杀。
他的身形一闪,直接落在木爻的身后,却被木爻一剑抽飞,木爻的剑气势如山河,大气磅礴的催来。
“拿命来!”
剑气汹涌澎湃,一朵血罗花开,露出花心中的花蕊,花瓣一张,气吞日月,犀利也在那一剑一招一式之中。
孟喾一笑,身后的剑影汇聚在身形,形成一层遁甲,抵挡了那朵血罗花,不过他还是被击飞出去,退了好远才停下身体。
“血煞楼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么多年都是侠宗一直在容忍你们,侠宗并不想发动武林纷争,所以对你们一忍再忍,你们却不识好歹,竟然还要吞并侠宗,和魔宗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该死!改杀!”
他目光幽幽,想起李世民,笑道:“你的头颅可是值不少银子的,我若是抓你回去,陛下他也可以安心了!”
突然他身上的气势爆发,身后浮现一尊神邸的虚影,神邸脚踏双龙,身体被火焰环绕,手里的两团大火盛开如同花瓣。
“焚剑天象引!”
一剑出来,开辟山河,破碎十里花草,火焰衍化出各式各样的天象,有日月,有风雷,有天河,有雨雪,天象困住了木爻,焚干她周围的空气,将那一处焚成真空。
木爻一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困难,但是无论她如何出剑,斩开那些火焰天象,周围还是真空,她的呼吸遭到了阻碍,很快就翻白眼,昏死过去。
孟喾摇头,散入火焰天象,手里出现一朵三色堇,他的眼睛也展开天帝之瞳,将手里的三色堇放在木爻的心口,天帝之瞳突然一震,那朵三色堇突然散开,流入木爻的筋脉各处,化作一丝丝邪气。
这是共工的水邪里的招式,可以控制敌人,很好用。
孟喾笑了笑,走到一旁闭目养神,等待天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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