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虚’的应用，比我出色，我要承认。”林九渊握着“虚”，道，“但是，你却是把‘虚’的作用引向了歧途。‘虚’的作用从来都不是用来杀敌。”

“难道不是吗？”林无蚩狰狞地笑，“你用它来打开位面的结界，难道不是用来杀敌？”

“不，那是征服。而杀敌，只是征服所需要的一种途径。也是最快的途径。我的意思就是，你把‘虚’的作用，小看了。”林九渊淡淡地望了林无蚩一眼，林无蚩心一跳。

林九渊突然用力握住了“虚”，“虚”银光大亮，然后吞噬了林九渊和林无蚩。

林无蚩大张着嘴，似乎想要怒吼，但是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

汪淼儿感觉到身边的空间突然扭曲了。她大惊，想要抽出九天，但是一缕银光笼罩了她，然后汪淼儿被这缕银光所吞噬，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在扭曲的空间中，林无蚩突然抓住了林九渊的一只胳膊，然后用尽了全力扑了上来，也抓住了林九渊的手。

林九渊的那只手里，握着“虚”。

林无蚩用全力去争夺林九渊手里的“虚”。林九渊大怒，再次和林无蚩搏斗起来。但是在这扭曲的空间里，林无蚩变得出乎意料地强大，林九渊居然只能和林无蚩打个不相上下，甚至林无蚩似乎还有隐隐占优的趋势。

最终林无蚩狠狠一掌拍在林九渊的胸口，林九渊浑身一颤，手松了那么一瞬间。林无蚩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从林九渊的手里夺过了“虚”。

他在这片混乱空间里待得太久了，他太熟悉这里了。在这里和林九渊搏斗，林无蚩可以算是占了主场优势，所以林九渊一时失误，被林无蚩抓住了机会。

不过这时候，“虚”的坐标引导也快到了尽头。林无蚩还来不及改变目的地，他们就被甩了出去。

“砰砰砰”几声闷响，一群人重重落在地上。

汪淼儿立刻跳起来，发现双方的人居然都摔到了这个地方。与此同时，人类版的汪淼儿主导权快速消退，修真少女版的汪淼儿开始控制身体。

很快人格的转变就完成了。修真少女汪淼儿在这里几乎有着绝对的优势，没有了人界的压制，人类汪淼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修真少女汪淼儿的。

林九渊也是。来到这里以后，魔王的人格彻底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人类林九渊再也无法和魔王林九渊对抗了。

林无蚩看了林九渊和汪淼儿一眼，恨恨地嘁了一声，手上银光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和林无蚩一同消失的，还有几个黑衣人和背剑人。

当汪淼儿看到有两个“林九渊”的时候突然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其中一个“林九渊”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几个黑衣人和背剑人。

林九渊也是一愣。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万万没想到在他身边的那些黑衣人和在汪淼儿身边的背剑人……居然是林无蚩的手下。

看来，真正属于林九渊的人，只有凌佳琪一个。同样的，真正属于汪淼儿的人，也只有辛嘉石一个。其他的，恐怕都是林无蚩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

但是……为什么呢？

“他是谁？”汪淼儿也很快回过神来，看着林九渊，问道。

“那是我的弟弟，林无蚩。就是他，让我们两个流落到人界的。”林九渊淡淡地解释道。按理说他见到汪淼儿应该会敌意很重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对汪淼儿居然没有心生任何一丝要伤害她的想法。

“所以，是他杀了大师兄？”汪淼儿立刻明白过来。

林九渊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谜团太多，但是林九渊和汪淼儿都不想有太多的交流。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也清楚对方应该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所以，就没有必要去自讨没趣了。

“你不动手吗？”汪淼儿见林九渊也沉默了许久，问。

“嗯？”林九渊抬头看了汪淼儿一眼。

“以前我和你见面，不都是直接动手的吗？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废话了？”汪淼儿微微歪着头，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呵。”林九渊冷笑一声，“大概是他不想杀你吧。”

“他？”汪淼儿一愣，旋即立刻反应过来，知道林九渊说的大概就是人类版的林九渊了。

想到此处，汪淼儿心里微微一动。

“但是下次见面，应该还是会动手的吧。我给他一个面子，但是不会有第二次了。”说着，林九渊径自转过头去。

但是刚刚迈出一步，林九渊又转过头，看了汪淼儿一眼。汪淼儿发现，林九渊的这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她呢？”林九渊问，接着又补充了一下，“这是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两个他的读音是一样的，但是汪淼儿听懂了林九渊所问的意思。

“她……应该跟他一样吧。”汪淼儿犹豫了一下，道。

林九渊点了点头，弯腰从地上抱起了一个人，转回头大步离开。汪淼儿看着林九渊转身离开，突然想起来林九渊之前抱起的是凌佳琪。而凌佳琪浑身鲜血，似乎已经死了……

汪淼儿幽幽一叹，紧紧握着九天的手松开了一些。

她之前是很紧张的。林九渊在修真界的力量和在魔界是差不多的。人界不知为何会有一股压制的力量一直在压制着林九渊和汪淼儿，但是魔界和修真界都没有类似的力量。

或许这也是，人界只有普通人类而没有其他妖魔鬼怪怪力乱神的原因。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汪淼儿跟林九渊单打独斗，是决然打不过林九渊的。但是万幸的是，林九渊这次居然放过了她……

明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的。汪淼儿想走，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必然要付出点代价才可以离开，不死在这里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

这时候汪淼儿惊觉自己居然也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可是作为少掌门的她，早就应该把感情抛弃了才对。

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