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战役之后，我们和魔族虽然有了一次合作，但是相互之间的矛盾还是没有任何的缓解。”莫罡风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在这一次的合作之后，我们就直接再次分开了。说到底，其实这次合作也只是对双方互利而已，互利完了之后就再次各回各家。”
汪淼儿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她知道这件事肯定还有后续的问题。
果然，莫罡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是，后来我们又遇到了林无蚩……那一次他带的武力看上去不是很多，只有一艘大家伙而已。可是在那艘大家伙上边还有一些奇怪的人……那些奇怪的人会用一种类似真气的东西，可是又不全像是真气。”
“真气？”汪淼儿微微皱眉。
“对。不过我们的真气都是挥出去直接伤人，但是他们的那个气不一样。他们的气可以变成火焰，变成寒冰，变成狂风……”莫罡风的脸上是深深的忌惮。
汪淼儿也是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她拧起了眉头，不解这是为何。
“我们又败了一次。这一次让我们和魔族都明白，光凭我们一方的力量，是决然不可能与林无蚩对抗的。”莫罡风叹了口气，“而我们没有您，魔族也没有魔王，双方群龙无首，被打的节节败退。这时候魔族说，他们手头还有一块‘虚’，但是没有人可以完全激发‘虚’的力量，不过还是可以送一个修为不高的人过去……魔族那边选了一个女孩，我们这边，辛长老说要自己去……”
汪淼儿的眼神微微一颤，却还是忍住了。
果然那些背剑人和黑衣人其实都是林无蚩派去的伪装。黑衣人可以理解，林无蚩本身也是魔族，但是那些背剑人，林无蚩是怎么找到人去伪装的？
而且，林无蚩为什么要派人去伪装潜伏在他们的身边，而不是直接杀掉他们？这样的话，其实更方便更简单一点吧？
汪淼儿怎么都想不通，她抬头看向了莫罡风，示意莫罡风继续说下去。
莫罡风看懂了汪淼儿的眼神，继续道：“将那个魔族女孩和辛长老送走以后，我们就开始龟缩起来防守。但是尽管如此，我们的领地还是一点点地被压缩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守不住了。不过还好，您和那个魔王回来了……”
说了一半，莫罡风突然想起来什么，话锋一转：“对了，辛长老……他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汪淼儿最怕的就是莫罡风提起这件事。她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抽了抽，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师兄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莫罡风一愣，马上明白了汪淼儿的意思。在震惊之后，莫罡风轻声问：“那……八荒呢？”
汪淼儿也是一愣，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修真界一直有九柄神剑，现在没了八荒，岂不是只剩下了八柄？
这对修真界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损失。
不过林九渊手上似乎还握着一块“虚”，或许可以拜托他……
汪淼儿皱着眉，轻轻点了点头。她想了想，轻叹道：“所以，我们现在其实是跟魔族在合作？而且还是那种生死与共的合作？”
“是这样的。”莫罡风补充道，“在这么久的合作中，我觉得魔族其实倒也不是很坏……他们也懂得团结，甚至懂得牺牲。很多的魔族其实和人类一样，也都拥有感情，只是我们的物种和立场在一开始就有所区别……事实上我交了不少的魔族朋友。”
汪淼儿不置可否，只是略显凄凉地笑了笑：“可是，他回来了啊。”
莫罡风不明白汪淼儿的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隐约可以明白汪淼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魔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莫罡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汪淼儿沉默了许久，就在莫罡风以为汪淼儿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开口道：“魔王版的他，冷酷狠戾，而且很是霸道，这个我想你们也已经有了见识了。不过在人界的他，是另外的一个他……那个他，我觉得还是挺可爱的。”
莫罡风转头看向了汪淼儿，当他看到汪淼儿嘴角的那缕笑容时，心里微微一惊。汪淼儿的这个笑容太温柔了，莫罡风不知道多久了没有在汪淼儿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在人界……还有两个情况的吗？”莫罡风很是不解。
“是的。在人界，我是另一个我，他是另一个他。”汪淼儿似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目光一黯。
他曾经说过的啊……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回来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类版的林九渊……现在是否还存在？
汪淼儿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想，自己体内的那两个汪淼儿有没有融合在一起。细细思索了一下，汪淼儿觉得自己的性格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那么自己的两个人格应该没有融合才对。这么一想，林九渊那边应该也会是如此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汪淼儿的心突然有些热切起来。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这种不正常的热切，迅速地将心理的热切给扑灭了。
这种热切，大概是还有一个汪淼儿造成的。这不是她所应该拥有的东西。
“好了，就这样吧。”汪淼儿轻轻出了口气，“接下来，我们就等我们的魔王大人回来吧。”
……
穆夜早就已经将情况讲完了，但是林九渊一直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
这不禁让穆夜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怒了林九渊。
不过显然不是林九渊生气了。他的呼吸很平静，而且如果是魔王版的林九渊，一生气，十个穆夜也活不到现在。
“你知道咱们派过去的那个女孩的名字吗？”林九渊突然问道。
穆夜一愣，却是万万没想到林九渊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