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的月亮可真漂亮啊。”林九渊说着抬起头，然后朝着汪淼儿走过来。在走过来的时候他一直头朝着天，没有低头去看汪淼儿。

一直走到汪淼儿的身边，林九渊在汪淼儿旁边坐下，头还是仰着看着天上。

汪淼儿一直低着头，林九渊良久不语，她才因为好奇偷偷瞥了林九渊一眼。发现林九渊一直仰着头，她一愣，然后好奇地多打量了林九渊几眼。

“好看吗？”但是林九渊很明显感觉到了汪淼儿的视线。

“不好看！”汪淼儿说着又低下头去。

“你不是下山了吗，在这里做什么啊？”林九渊问。

“我也想问你呢！你不是走下山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汪淼儿以攻代守。

“哦，我只是偶然路过而已，却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了什么动静。”林九渊啧啧一声，“刚才是不是我听错了啊？来这里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汪淼儿不语，紧紧抿着嘴。

突然记起，在人界的时候，林九渊似乎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林九渊一直抬着头看星星，而汪淼儿在他的身边哭……林九渊一直当做不知道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汪淼儿。

可是现在的这个林九渊……还是当初的那个林九渊吗？

他来这里，真的不是来嘲笑她的吗？

汪淼儿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林九渊。林九渊的表情还是死硬死硬的，上面一点都看不出那个人类的痕迹。但是他的眼神似乎不像脸上那么死硬死硬的，里面到底有什么，汪淼儿却看不透。

“你来这里干什么？”汪淼儿轻声问。

“我不是说了嘛？我听到有什么动静，所以过来看看啊。”林九渊道。

“真的那么简单？”汪淼儿表示不信。

“真的就这么简单，你爱信不信吧。”林九渊叹了口气。

汪淼儿不说话了。她再次伸手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脸，然后静静地坐在石头上。

林九渊突然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时间好像不早了，我有点困了。我先走了，不想回去的话你在这里多坐会儿吧。”

说着，林九渊就直接迈出脚步往来处走去。在走过去的时候林九渊还是没有回头，目视前方。

汪淼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看着林九渊的身影隐没在树林里。

他过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呢？汪淼儿才不会去相信林九渊“恰好路过”的鬼话，他过来肯定是听到自己的动静了。可是林九渊为什么要过来陪她坐一会儿？而且坐了一会儿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说？

这不符合林九渊的性格啊。汪淼儿却是只能把疑惑藏在心里。

毕竟……他是魔王啊。

……

第二天一早，汪淼儿走出营帐的时候，发现林九渊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昨天晚上把事情交代好了吗？”林九渊微微皱眉，他不知道汪淼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该做的事做完了没有。

“已经交代好了，我们走吧。”汪淼儿点了点头。昨天她到的时候倒也不算太晚，和别人交代完了该交代的事情以后就去休息了。

林九渊和汪淼儿不在，这里的情况由穆夜和莫罡风掌管，基本上和以前保持一样就是了。反正这半个月里林无蚩应该不会发动进攻……

“万一林无蚩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发动进攻了怎么办？”汪淼儿还是有些担心。

“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赶回来了。我给穆夜留下了一个信物，我们可以在人界收到消息……不过从人界过来还需要一天的时间，那段时间里发生什么，就不是我们可以知晓的了。”林九渊的回答很是不负责任。

“那我们要不……”汪淼儿有些犹豫。

“如果那个‘天启’真的很厉害，那么我们去这一趟完全是值得的。如果不那么厉害，期间还遭受了林无蚩的进攻让我们损失惨重，那我们就很亏……但是如果我们维持现状也不是个办法。这也是一次赌博，赌的就是‘天启’到底有多厉害。”林九渊看向汪淼儿，“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选？”

汪淼儿一愣。这个选择权突然交到了她的手上，她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犹疑。

“好吧，没什么好犹豫了，我们该走了。”不等汪淼儿回答，林九渊的手上银光一闪，一片银色的光芒出现在汪淼儿和林九渊的面前。

“我……”汪淼儿还没回过神来。

“我知道你还在考虑，但是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了。快走吧，该赌的还是要赌啊。”林九渊说着，直接迈步走进了银光里。

这简直就是逼迫！汪淼儿轻轻哼了一声，最终还是跟着林九渊走进了银光中。

……

今天是普通平凡的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空是湛蓝的，偶尔飘过几缕白云。

难得没有雾霾，的确是一个好天气。

在一个房间里，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黑洞。接着一缕银光从中冒出，两个人影被银光包裹着出现在房间里。

林九渊轻轻出了口气。他环视了这个房间一圈，虽然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却还是感觉有些熟悉。

是因为还有一个林九渊的缘故吧。林九渊想。

在银光消失的瞬间，一股莫大的压迫力从身体内部传来。林九渊微微皱眉，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强行反抗，但是这反抗很是吃力，不一会儿林九渊就放弃了。

还不如省力，在该用的时候用。反正到时候也有虚，就不做这种无意义的抵抗了。

林九渊知道这是人界的力量压迫。他转头看了看汪淼儿，发现汪淼儿的眉头皱着，大概是遇到了和林九渊差不多的情况。

“好了，我们走吧。”林九渊道。

“唉，等等。”汪淼儿突然叫道。

“嗯？”林九渊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汪淼儿。

“你打算就这么出门吗？”汪淼儿嘴角带着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一身漆黑大氅的林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