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剑凡发现殷夏雪似乎对他冷漠了许多。不过转念想想，这好像也不难理解，毕竟之前剑凡的态度似乎的确有点冷漠了。

不过他的确是没有想跟这个少女有过多交集的。在他看来，一个人浪荡天涯才是自在，身边有个人跟着反而有诸多的不方便。

之后的路途没有再出什么差池。进了羽城以后，剑凡跟殷夏雪道别：“那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有事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

“谁要来找你了。”殷夏雪说完，没多说什么，转头就走。剑凡看着殷夏雪离开，心里一瞬间掠过了一丝难受，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和一丝而已。

毕竟相处了好几天吧，剑凡这么觉得。

找了间客栈住下，剑凡打听了一下羽道的招新测试，就在几天以后。

想了想之前殷夏雪的态度，好像她也是冲着这招新测试来的。剑凡躺在床上翘着腿，心想搞不好的话可能过几天就能再次看到殷夏雪了。

在城内待了几天，剑凡走遍了城市几乎每个角落。其中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酒馆，那里很热闹，而且也有很多的故事可以听。距离测试还有两天，剑凡就在酒馆里待了两天。

到了测试的日子，剑凡已经事先填好了报名的单子，接下来只要等轮到他就行了。

羽道是羽城的主宰，在羽城里专门有一个广场进行测试。上千个人挤在那个广场里，剑凡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剑凡并不讨厌这种拥挤的环境，他倒是更倾向于好奇和期待，期待于接下来的测试。

这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剑凡不放过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想要向全世界证明他的能力，他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剑凡”这个名字。

剑凡并不是很明白为何父亲要给他取那么一个名字。在剑凡看来，男人就应该浪迹天涯，走到天涯踏足海角，征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剑凡也是抱着如此野心，走出的家门。

而这羽道的测验，将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人群快速减少，剑凡抬头看去，不等他看到什么，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金凡！金凡在不在？”

“在呢在呢。”剑凡赶紧举起手。

随着监考官走到旁边的一座宅子里，剑凡发现周围都是类似的房间，不断地有考生进房出房，他们的身边都有一个监考官跟着。

进了房间，剑凡发现房间里除了一张石台以外，什么都没有。监考官将门关上，对剑凡道：“去石台上盘膝坐着吧。”

“这是干什么的？”剑凡问道。

“这就是测验。等你坐上去你自然会明白的。”监考官挥了挥手。

剑凡不解地在石台上坐下。监考官在剑凡正对面盘膝坐下，然后闭上了眼。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剑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欲张口询问，剑凡脑袋突然一疼。

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幻觉。之后剑凡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草原上。草原一眼看去万里碧浪，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草在随着微风摇摆。天空是湛蓝的，偶有白云飘过。

一副宁静的样子。剑凡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干什么，他茫然地四顾了一下，突然觉得这里有点不真实。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就是不真实。

剑凡摸了摸身边配着的剑，突然发现自己腰上配着的居然是“九天”。这柄剑是剑家锻剑的巅峰，也是剑凡一直想要得到的兵器……但是这柄剑一直被供奉在羽道里，还不是他可以触及的存在。

现在……他得到它了？

剑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抓起了九天，然后狠狠地将九天插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幻境如同碎玻璃一般，支离破碎。

在了地上。剑凡低头凝视着九天，冷笑了一声：“这幻境，做的可真是逼真。”

……

监考官突然睁开了眼睛。在他面前，那个叫做金凡的少年仍旧坐在石台上闭着眼睛不动，但是他身下的石台却是裂开了一条缝隙。

这怎么可能？监考官大惊。剑凡在不久后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监考官讶异的神情。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挣脱出来了？”监考官不由得问。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很假的东西而已。”剑凡淡淡道。

的确是很假的东西。虽然他真的到了他所幻想的“天涯海角”，身上配着的还是九天神剑，但是这对他来说太过“虚伪”。因为剑凡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实力，他的实力一点都没有增长。而对剑凡来说，这份实力是完全不足以让他得到这些东西的……换句话说，就是剑凡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得到这些。

也正是如此，剑凡立刻发觉了这就是幻境，从而破除了幻境。

这份“资格”是剑凡属于自己的骄傲，也是剑凡的底线原则和尊严。

“你通过测试了。明天再来这里吧，进行下一轮。”监考官沉默许久，道。

“一共有几轮？”剑凡问。

“一共有三轮，你已经通过第一轮了。”监考官回答。

“是么。”剑凡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门。和别的人不一样，剑凡走出房门的时候监考官并没有跟在剑凡的身后，而是走到了石台旁查看石台的缝隙。

石台上的裂痕很小，但是监考官清楚地感觉到了裂痕内的剑气……也就是说，刚才有很强的一道剑气进入了石台里，导致了石台的破坏。

想来想去，都只有剑凡一个人能做到。

监考官额头流下了一丝冷汗，慌忙往后院跑去。后院有一座小屋，小屋里坐着一个头发和胡须皆是花白的老者。

“何老，刚刚发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考生……”监考官单膝跪地道。

“哦？”何老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道。

监考官将剑凡测试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我发现……那裂痕内，好像有很强的剑气。”

“剑气？能劈开‘望想石’？”何老轻轻笑了起来，“这个小子……不简单啊。金凡金凡……啧，莫不是，剑家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