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林无蚩问。

“嗯？”林九渊淡淡地应道。

“生产更多的粮食，提供给前线的军队？但是‘虚’的能量已经不多了吧，即使是运输又有几次可以运？”林无蚩不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林九渊笑了一声，意味不明，“让魔界的生活更好，这个理由成立吗？”

“算是……成立吧。”林无蚩想了想，“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应该去过人界吧？”林九渊没有直接回答林无蚩，而是问道。

“我……当然去过了。”林无蚩想了想，林九渊在人界是见过他的，终究林无蚩还是放弃了撒谎。

“你对那里的生活，有什么评价？”林九渊问道，问的林无蚩不明不白。

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慎重回答？林无蚩想了许久，才小心翼翼道：“那边的人们生活都比较麻木。”

“嗯，然后呢。”林九渊点头。

“然后，他们的生活基础，几乎没什么问题。比如粮食，少数人种出来的粮食就够很多很多的人吃，我觉得这很厉害。”林无蚩回答，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一些林九渊的做法。

“那你说，我们魔界，为什么就不能变成人界那般的存在呢？”林九渊轻叹，“修真界是美，但是我们魔界，当初也大概是美过的。只可惜，后来战火纷飞，很多很多的东西都被我们给亲手毁掉了。”

“之前我们好几处的战场，都是以环境为代价的。”林九渊补充道。

林无蚩不语。

“好了，你先继续去逛逛吧，我还有点事情。”林九渊站起身，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林无蚩不要再跟着他。

现在的林无蚩，被林九渊封印了力量，几乎是没有威胁的了。即使是以战斗力低下闻名的布奇，在如今的林无蚩面前，也可以跳上那么一跳了。

林无蚩目送林九渊离开，心里盘算着什么。直到林九渊走出了大厅，林无蚩才开始迈动步伐。

“暴君易做，贤帝难当啊，林九渊。”林无蚩轻声嘀咕道。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林九渊这趟带他来的目的和想法。只是他还不知道，此刻林九渊离开了，到底会去哪。

但是同样的，这也不是林无蚩应该关心的问题。林无蚩想了想，干脆就在这宫殿里闲逛起来。毕竟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林无蚩对宫殿也算是熟悉，不会迷路什么的。

一路上行来，还有很多人将林无蚩为林九渊。但是林无蚩及时澄清了自己的身份，让那些人一愣一愣的。

这林无蚩的恶名，大概是在这帮家伙私底下宣扬过了的。

于是林无蚩只能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便选择离开。既然林九渊不想他跟着，那他便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

被林九渊封印了力量，林无蚩完全没有想搞事的想法。而且即使把他这封印解开了……

现在的林无蚩，也得好好斟酌一下了。

……

林九渊的面前悬浮着一块血色的结晶，结晶处传来了雌雄难辨的声音：“怎么，又有何事寻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林九渊皱眉，“我在修真界看到过一个跟你很像的家伙，但是那个家伙性格跟你好像不太一样。”

“是么？跟我差不多的家伙？”血色结晶轻笑一声，“每个世界……应该都会有这么几个家伙吧。”

“但是你的存在太过诡异了。”林九渊想了想，还是直切主题。他的手上银光掠过，道：“我的‘虚’，能量已经不多了，你有办法将能量补充回去吗？”

“这些能量就是一次性的，除非你再造一块‘虚’。”结晶果断地回答。

“那些材料……”林九渊犹疑着。

“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血色结晶笑道。

“你觉得，现在的魔界怎么样？”林九渊突然问。

“这并不关我的事。”然而结晶很是冷漠，“我的存在，只和魔界的存亡有关，其余的，随它去也罢。”

林九渊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开。在走出几步之后，林九渊抬起手挥了挥：“过段时间会再来找你的。”

……

找到了林无蚩的踪迹，林九渊往林无蚩那边走去。

“怎么？”林无蚩听到了脚步声，才发觉林九渊居然已经摸了过来。没有了力量的他，太过弱小了。即使是一个普通的魔族，林无蚩可能也会被吊起来打。

“如果魔界和人界还有修真界……再加上科技界和魔法界好了。这几个世界里，给你一个地方让你养老，你会选哪里？”林九渊问了一个很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林无蚩思索了许久林九渊为何要问这种问题，却是无法想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厚着脸皮道：“当然是魔界了。”

“哦？”林九渊表示质疑。

“这毕竟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林无蚩说的振振有词。

“但是你当初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林九渊冷笑一声。

林无蚩讪笑了一声：“其实我觉得修真界不错，风景很好啊。”

林九渊没有回答林无蚩，而是突然道：“那人界呢？”

“哈？”林无蚩不知其意。

“你觉得人界怎么样？”林九渊说着，目光却是逐渐放空了起来。

对于林九渊来说，魔界是对他影响最大的，毕竟他是魔王，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但是人界绝对可以在林九渊的心目中排到第二，甚至高于修真界。

并不是想要将人界打下来，林九渊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不知为何，有时候林九渊总会想起人界的生活。

那般生活虽然艰苦了一些，但是却是出乎意料地让人“幸福”。

还有一个女孩儿，会朝着他笑，在他的伞下依着他，还会做可口的饭菜给他吃。

只可惜，那个笑容，已经永远地埋在了林九渊的心底。

林九渊的眼里，掠过了一丝杀意，却很快隐没。

林无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语，心里却是有了一份奇异的悸动。

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