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导购员也是没想到林九渊居然如此豪气，忍不住笑起来道：“先生请随我来。”
拿到账单，林九渊沉思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摸出了银行卡。
这套西装居然要五位数。付了这西装钱之后，林九渊卡里剩下的钱大概就只够吃顿饭的了。
说不定连一顿饭都吃不起……
不过大话已出，总不能临时反悔。而且钱这件事吧，还真不是很重要，林九渊自然能想办法弄到手。问题就在于，今天好像不能再肆意挥霍了……
终究还是刷了卡，林九渊拎起这袋略显“沉重”的西装。
“那个，先生，您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么？以后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这边随时欢迎您。”导购员顿了顿，笑着继续道，“我们这边的衣服其实是可以定制的，不过您试穿的这件的确很合您的身材。如果日后需要做什么调整，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店里。”
“这……”林九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回了人界以后还没买手机这种东西……自然也就没有电话号码，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了。
“有需要的话，我下次还会来的。”林九渊只能如此回应。
导购员只当是林九渊不愿留下联系方式，有些遗憾的样子，但还是礼貌体面地和林九渊告了别。
和汪淼儿一起走出了服装店，林九渊啧啧感慨一声：“这衣服，比我们之前加起来买的差不多了……”
“不过你穿着真的不错哦。”汪淼儿难得认真地夸赞林九渊。
“是么。”林九渊立刻飘飘然起来，“你说好，那便是真的好了。”
……
林九渊不知道自己卡里具体还有多少钱，说多绝对不多，但是应该也不少……不少的意思，是指吃顿饭应该还够。
正巧汪淼儿嗅到了一边饭店的香味，表示肚子饿了，就想吃那个。林九渊瞅了一眼，是一家西餐厅，好像是卖的牛排。看了看门口的宣传页，人均基本也要个三四百。
不算很高，却也绝不算低。林九渊掂量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想拂了汪淼儿的意，便拉着汪淼儿进了餐厅。
林九渊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宠溺汪淼儿。他只是觉得，汪淼儿想要就给，这是一个魔王应有的风度。
汪淼儿并不知道林九渊的心情有些沉重，而原因是卡里不知道剩下了多少钱。很开心地点了一份，汪淼儿将菜单递给了林九渊。
“你点吧，我随便。”林九渊很是大气道。
汪淼儿歪了歪脑袋，便真的将菜单又拿回来，帮林九渊也点了一份。待点单放上来，林九渊瞟了一眼，发现汪淼儿这小妮子居然点了千把块的东西。
但是现在是认怂的时候吗？当然不是了。
——再说了，就算现在认怂，好像也已经晚了啊。
这时候林九渊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怔在了那里。仔细又瞅了一眼，林九渊确定自己没看错，便直接站起了身。
“怎么了？”汪淼儿疑惑地看着林九渊。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你等一下哈。”林九渊说着，有些急促地离开。
看林九渊有些急促的样子，汪淼儿便以为林九渊突然内急，需要解决一下问题，也没有多想。
林九渊快步走几步，追上了之前看到的人：“饼子……”
前面的人身形一顿，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地看了林九渊一眼。
“饼子，好久不见啊饼子。”林九渊说着，伸出手大力地拍了拍饼子的肩膀。
的确是饼子没错。虽然过了许久的时间，但是林九渊不会认错，这个家伙就是饼子。
“你……林九渊？”饼子有些不确定的样子。
饼子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但是眼里有些憔悴。林九渊都注意到了，见饼子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的样子，林九渊咧嘴笑起来：“对啊，当然是我了。咋滴，不认得我了？”
“呃，不是……只是，当初你突然就失踪了，很久没见，我……”饼子讪笑一声，有些慌乱。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林九渊问。
“还好吧。”饼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找了份稳定工作。工资不高，但是也养得活自己。就是如果想找媳妇的话，就有点难了……”
“唔……”林九渊将想借钱的话咽在了喉头。饼子自己显然也过得不怎么如意，这时候找他借钱……算不算是雪上加霜？
而且好像，借的可能还不少。
“汪淼儿呢？”饼子突然想起什么来，“你们……凉了？”
“啊，没有没有。”林九渊摇了摇头，犹豫着要不要带饼子去见见汪淼儿。
想带，又不想带。带着饼子大家一起开心开心，毕竟许久没见，饼子是林九渊在人界的时候最好的朋友。但是又不想带，毕竟算来这是汪淼儿和他的约会，是二人世界，不想别人打扰。
不过思索了一下，这约会的机会以后多得是，但是见着了饼子，就是难得事儿了。
“我跟她来这儿吃饭呢。”林九渊笑了笑，突然问，“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来这儿还能干什么？跑业务呗。”饼子苦笑，“那你们吃吧，我……”
饼子打算离开的样子。但是林九渊终究还是不想放饼子走——这万一钱不够，岂不是很尴尬？现在先叫饼子救救场，大不了之后再加倍还回去。
“那什么。”林九渊拉住了饼子，讪讪笑道，“那个，呃，我现在有点小忙，需要你……帮一下。”
“什么？”饼子有些疑惑。
“呃，借我点儿……钱呗。”林九渊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那啥，两三千的？然后，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吧。”
“两三千？”饼子有些犹豫。他现在自己的生活也过得有些紧巴巴的，两三千是他一个月大半的工资了。
林九渊瞧出了饼子的为难，终究是叹了口气：“那个，不方便的话，也算了……”
“哦，不是不是。”然而饼子却是笑了笑，“问题不大。两三千嘛。借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