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姐。”季有敌笑了笑，打着招呼。他也有段时间没有跟雅思姐见面了，她并不是从小就在这的，而是几年前搬到这里来的。

“进来座吧。”说着雅思姐让开门口，让季有敌进来。

“你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茶。”雅思姐说着就往里房走去。

“谢谢。”季有敌说道，眼神又不禁再一次环视了这个他来过许多次的房子。

简单地说，就是有很多的植物，花花草草，到处都是。但却一丝都没有感到杂乱，反而很和谐，没有一丝突兀的感觉，就仿佛这盆花就该在这，这盆草也本该放那一般，令人感到舒适。

他印象中雅思姐的生活很平静，甚至于有些平淡，不是在家，就是去外面的花店，对，雅思姐和别人和开了花店，现在的季有敌有点羡慕，这种平淡的生活。

不过他来并不是来看看植物的，趁着雅思姐在帮他倒茶水的时间，他走到了一桌子面前，两边都放着万年青，中间则是许许多多的照片，有些是雅思，有些却不是，从小到大，风景又或是人物，乃至物品，都有。

季有敌一边快速浏览，一边挪动一些照片，看被照片遮挡的其余照片，他之所以想做这些就是想验证一件事，验证一件他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事。

“有敌，给你泡杯三泡台行么。”悦耳的女声在里屋响起。

“好的。”季有敌头也没回，稍微提高点音调回道，手在移动照片是因为急促把一个相框碰倒了，这一下就倒了好多，好在雅思姐没有听到什么，不过季有敌到时急得背后有点发汗，衣服都贴住了，手一刻不停闲地把倒了的相框都扶起来。

等下，季有敌好像看到了什么，眼光一闪，他发现倒下的相框下好像有张照片，来不及多想，赶紧挪开上面的相框，把照片抽了出来。

果然，季有敌眼神一凝，这张照片看似是被压在下面很久了，但却出奇的没有太多灰尘，季有敌终于知道自己并没有记错，几年前，自己看到的照片。

上面赫然就是一男一女，女的靓丽，男的也算帅气，两个人都笑着，女的是看着镜头笑着，而男人则是看着女人笑着，扶着女人的肩膀，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样。

那女的，自然不用说，是雅思姐，而另一个男的，则是，，，，，陈清。

。。。。。。

陈戈并没有离开菜市场，而是叼着烟兜兜转转，他问了很多附近的店铺，问他们是否看到了当时的情况，最后得到的就是，有几个买了苹果，但也不多，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倒下的，只是那段时间没看到店里有人，最后有人在路边看到了流出的鲜血，才发现老板已经倒在了地上。

至于这个老板，更是普普通通一个小贩罢了，具体家庭信息还是要等小吴处理完。至于是否有什么仇家，他人都不清楚，陈戈也毫无办法。

艹，陈戈颇为无奈，又带点恼怒地挠了挠头，这一件又一件案子压在头上，却毫无头绪，上一个惨案还没结，这个案子又死了个人，头都要被挠秃了。再转了转确保菜市场没有什么可以东西了，那个男人，陈戈心中还是纪念着那个来送苹果钱的男人，那张有点惨淡的脸。

想起死了四人的惨案地点就在附近，陈戈拍了拍屁股，那件案子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搞懂了，咬了一口苹果，一口在吃了接近四分之一的苹果，清脆的咔擦声，恩，味道不错。

破案破案，陈戈还记得自己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是怎么给他们写的来着，哦，对了。案是刑事侦查部门在同刑事犯罪作斗争中，经常采取的一项进攻性措施，恩，其他陈戈到时没有记住，但是进攻性这三个字陈戈到时记住了，恩，进攻性。

虽然现在大部分都坐在警局，基本不出门了，说好的进攻性呢，所谓的进攻性呢，就是让陈戈转的警局数比他做警察的年数都来的长啊。

呵，进攻性。

啃下最后一口苹果扔到路边的垃圾桶，已经到了那条街，街上并没有太多的店，只是零星的散布着几家，唉，接下来就是陈戈最讨厌的环节了，因为，这个城市的市民，其实并不太喜欢警察，怎么说呢，应该很多人不喜欢警察吧，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家里丢了几千块，你火急火燎地去找警察，但警察就来了一趟你家看了一下，就毫无后续了，你开始怀疑，最后斥责这些警察根本就是不作为、

陈戈铭心自问，自己也算一个破过许多案的人了，但是把这样的案子给他，他没什么把握能破，更关键的是，他从不接这种案子，也不会去破。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敲响了门，静静等待。

门开，一个妇女掏出身子来，“你好，你是？”

“哦，你好，我是警察，这里不是最近出了个案子么，我能向您询问一些信息，就问几个问题。”陈戈挤出他认为十分自然的笑容说道。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不好意思。’妇女也挤出笑容来说道，不过陈戈真的觉得这笑容挤的真假，说完就关上门。

陈戈一个人站在门外，到没有觉得有什么，扭头看这条街，还好这里没有太多建筑，自己也不用敲太多门，他还记得那天自己被人当成疯子，因为他几乎敲了一整个区的门，他不记得那天充斥耳边的怒骂，斥责，笑声，只记得自己的心跳一直很快，怎么都慢不下来。

“啪”。“啪”，“啪”，“啪”

一扇又一扇的门打开又关上，陈戈也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

只有这最后一家店了，这家店也是这路上唯一的一家不是民居的房子了，本来其实还有另一家的，不过主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开门了，陈戈探头看去这家店的整体外貌，已经有些年岁了，灰色的石瓦已经有了些裂痕，但不妨碍这房子依旧躺在这路边，吹着整夜的寒风。

打开门，浓浓的酒气就让陈戈眉头一挑，感觉这次应该不会是白来了。

走进屋内，扑面而来的除了酒气还有喧闹声，人并不少，屋内如屋外一般，桌子，椅子，都颇为陈旧，深棕色。

陈戈环视了下四周，虽然才是不到中午的时间，但大多人都在喝着酒，而且那装饰，大概是个帮派聚集地。

这让陈戈感觉更好了，比起百姓来，他更觉得在这几杯酒跟混混所能换到的信息更加的多。

一想到这里，陈戈就更美滋滋了，就去要杯酒，然后找个酒鬼旁边一坐，谈谈女人什么的，再顺势请他喝杯酒，问一问，就搞定了。

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耳边却听到，“诶，这不是刚才那个警察么。”“啊，他是警察啊。”说小也不算太小的议论声响起，很快传遍了整个店铺，糟糕了。

陈戈很想捂一下自己的烂额，但还是只能径直走到吧台前。看了看店铺的主人，为什么会觉得是主人，因为这么一个店根本不需要一个雇工，一个人就够了。

店主看起来该有进五十了，可一点没有虚弱的样子，满脸胡渣，有些泛白，但是露着的小臂上的青筋，肌肉，伤疤和纹身在说着他可不算个无力的老伯，也诉说着他的过去。

“来杯啤酒。”陈戈的心态调整的还是很快的，心中的郁闷很快就一扫而空。

“五十一杯。”老伯淡淡说道，但陈戈听出了语气里的坚定。

显然这啤酒不可能要五十一杯，十元一杯都算顶天了。但显然陈戈没有什么选择。

“好的，来一杯。”说着掏出了五十递给了老伯，还有几张钱带着血，也不算陈戈故意，实在是今天已经把口袋里的钱快用完了。

好早老伯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多看了一眼这钱就收下了，然后给陈戈倒了杯酒。

陈戈抿了一口，显然现在他原本的计划破灭了，没人会跟警察攀谈，唯一只有。

“老伯，请问我想谈些事该找这里的谁。”陈戈说道。

老伯听了一顿，想了想，还是把眼神一瞥。

陈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往那里走去，而屋内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移动。

窗边坐着近有十人，围在一张大桌旁，桌面上摆着的唯一东西就是酒，喧闹，酒气，冲天。

一人坐在窗边，靠在墙上，叼着跟牙签，绑着个辫子，露出整个额头和额头上的一条疤。

看到陈戈端着酒走过来，喝着酒的人都抬起头来看到，不过说实话，表情都不怎么友好。

“啊，你们在干嘛呢，警察大哥都来了，你们不让个坐么。”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叼着牙签笑道。

听到他说，在陈戈面前的几个男人互相看了几眼，最后其中离陈戈最近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整张脸可以说几乎贴着陈戈的脸，那张脸的表情，恩，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他随时准备把陈戈拖出去扔进门口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