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嘛,小爷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不肯自己做出一个选择,那就让小爷替你来选!”亚瑟那双清冽澄净的紫眸轻飘飘地扫过林慧一眼,稚嫩清脆的声音却是引得她轻蔑一笑。
就在她自认为夜色肯定是动不了自己分毫的时候,大腿根处却是陡地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仅仅是几口呼吸的时间,便宛若细细麻麻的刺针般,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迅速涌向她的心脏。
林慧怔怔愣愣地凝视着亚瑟潋滟无双的紫色双眸,心头划过一抹不祥的预感,垂眸朝着自己的腿根望去,却见腿根处的布料被划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鲜红的血,顺着往外露出来的那根断成了两截的筋汨汨流着,滴落在光滑洁白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声滴滴答答的声响。
她就这么呆滞地望着自己断成了两截的腿筋,不言不语,过了良久,才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栖息在枝头上的飞鸟顿时疯也似的飞腾了起来。
“啊……”的一声划破了天际,
“我的腿……我的腿……”她用力的按着自己受伤的腿部,仿佛只要是按住了血就不会流出了一般。
“该死的小野种,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腿……”下一秒,只见林慧凄厉的大呼一声,斜眼望着亚瑟的眸光中满是滔天的阴狠。
站在一旁的乔云欢看了这一幕,也不由得打从心中感到一股深深的打怵感。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很令人讨厌,可她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她真正怎么样。
乔云欢屏住了呼吸,垂眸望着一脸风轻云淡的亚瑟,皱了皱眉,眸底的神色也不由得变得愈渐复杂了起来。
“欢欢……”
亚瑟仿佛是察觉到了乔云欢看向他时眼底的那抹异色,缓缓抬起双眸,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浮上了一抹懵懂,微微一笑。
“妖怪!妖怪!啊……”林慧看着亚瑟那抹招牌式的笑,墨色的瞳孔却是骤然一缩,她知道,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是个妖怪!”林慧一脸惊恐地望着亚瑟,紧缩的双眸恰好于亚瑟的那双紫眸隔空相撞。
乔云欢一听,当即皱了皱眉,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极力放柔了语气,俯身凝视着亚瑟微微扬起的笑脸,问道:“亚瑟,这是你做的吗?”
亚瑟抿着唇,摇了摇头。
他是说过,让那个丑女人要么留下一条腿爬着出这扇门,要么亲手将自己的嘴巴撕烂以后见着他最好绕道走的话。
可是……
亚瑟绯色的唇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抹漫不经心的淡弧,带着丝丝的慵懒。
一双紫眸将在场的人群,一个一个的扫过,那精致得宛若精心雕琢的羊脂玉般的下颌轻轻扬了扬。
可是,在场的人群中,谁也没有看打过他出手不是吗?
而且,纵使有再多的蛮力,他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呀!
对,就是这样!
可万万不能让欢欢觉得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
如此想着,他那精致稚嫩的小脸上,缓缓浮上了一抹无辜的表情。
“你看见是小爷动手的吗?”亚瑟扬起精致的小下巴,紫眸睥睨着林慧,俨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不是你,是谁?”林慧眸底的阴狠仿佛就要决堤而出般,歇斯底里地吼道。
谁知亚瑟却是丝毫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望向门外,看着那一大群的吃瓜群众皱了皱眉:“是小爷动手的吗?”
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笑话,连洛止都偏帮的人,又岂能是他们这些草根阶级能得罪得起的。
况且……说实话,他们也压根就没有看到过到底是谁动手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不是个瞎的,恐怕都应该知道该怎么说的吧?
“卧槽!这个林慧应该是想碰瓷想疯了!”
“就是就是,竟然还能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讹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不知羞耻啊,不知羞耻!”
“先前看着林慧画的妆容,我还是蛮喜欢的,怎么今天,一想起自己竟然让这么一个女人画过妆,就那么反感加厌恶呢?”
“你们知道不?这个女人之前可是还自诩是叶影帝的御用化妆师呢!”
“卧槽!叶影帝的御用化妆师?”
紧接着又是一阵抽气声。
“这个女人果真是想红,想疯了。她就没听说过叶影帝是娱乐圈中唯一一个向来都是以素颜出镜的男艺人吗?想要蹭人气找存在感,最起码也得把功课做全了吧?”
“不然啊,就得是丢人现眼。”
随着一道道接二连三的讽刺声的落地,林慧只觉得,一股子温热的血正顺着她几欲要炸裂般的胸膛仿佛一下子涌向了她的脑门。
果然,捧高踩低和落井下石,一向都是这个圈子里,人人拿手的绝活儿。
而,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洛止看着这一幕,唇角不由得一阵抽搐。
手无缚鸡之力?还小孩子?
她听着这些人睁着眼睛说出来的瞎话,只觉得脑门一阵阵的突突直跳。
卧槽!
这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也能说得这么溜,还真是6极了。
特么的,有谁见过能一脚将人踹飞吐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况且,别人没看清楚,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眨眼间,将那个疯女人的腿筋挑断的凶手,可不就是这些人嘴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吗?
洛止刚一撇撇唇角,就见亚瑟的眸光陡然的一下子朝她转了过来。
一张稚嫩瓷白的小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轻飘飘的一句“洛阿姨,你在想什么?”,却让她微微下垂的唇角陡然僵住。
洛止被亚瑟的一声洛阿姨叫得一惊。
“没……没想什么……”洛止努力地扯了扯唇线,殊不知,笑得却是比哭还难看。
“既然没想什么,你哭什么?”亚瑟眸光一闪,勾起唇角恶劣的笑了笑。
哭?
洛止伸手摸了摸自己僵住的面容,发现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