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雅御狭长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站成了齐齐一排的十几名黑衣人,狠狠吸了口烟,眸底闪烁着烈烈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烧毁殆尽才肯罢休。
“给太太安排的那两个保镖呢?”赫连雅御随手将残留的烟头仍在地上,脚尖用力地捻了捻。
“回爷!”陆九恭敬地拱拱手,仰头望着男人俊美邪肆的脸,沉声开口:“已经回来了,正在刑堂跪着呢!”
“跪着?”赫连雅御冷冷勾唇,微眯的双眸中划过一抹阴狠,俊朗的面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
他深邃的双眸目不斜视地望向古堡西北方向,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就先让他们跪着,等找回了太太,这笔账——爷要连本带息地跟他们讨回来。”
赫连雅御说着,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他的下颌骤然紧绷,双眸危险地眯起,紧紧攥起的五指此刻竟咯咯作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不让进去搜查的,那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是!”
十几名黑衣人纷纷拱手领命。
赫连雅御被一群黑衣人簇拥在前头,迈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颀长高大的身形缓缓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直至看不见。
以一辆奢华低敛的迈巴赫为首的豪华车队,宛若一条杀气腾腾的蛟龙,直奔夜色而去。
午夜的寂静,终是被那一束束刺眼的灯光所打破。
宽敞舒适的车厢内。
男人闭着眼睛,慵懒的靠坐在松软的椅坐上,薄削的唇瓣轻轻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勾唇冷笑间,他的话音却是不徐不缓:“剧组那里是谁去的?”
“爷,是陆七。”陆九坐在驾驶座的侧边,抬眸望着倒视镜中男人那张邪魅冷峻的俊脸,沉声道。
赫连雅御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瞳仁,修长的指尖缓缓抚着膝盖,思绪渐渐回笼。
“亚伯拉罕家的那个臭小子呢?”
就在陆九以为会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谁知他却是仰头,语锋陡然一转,唇角渐抿。
“亚瑟小公子和小少爷下午就兵分两路去找了。”夜枭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平坦而一望无际的公路,回道。
而与此同时,身为话题主角的亚瑟却是大剌剌地端坐在城南颜家一楼客厅间的沙发上。
一双笔直的小短腿此刻正优雅的交叠在一起,轻轻搭于实木茶几上,一双紫色的大眼睛集澄澈与邪魅于一身,微挑的眼尾透着妖冶,那张宛若玫瑰花瓣的绯唇轻勾着,精致得恰到好处。
“颜明堂?”亚瑟微冷的眉梢轻轻挑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双膝跪下的男人,以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淡淡的眸光转瞬变得万分阴鸷。
“是……是!”
颜明堂一动也不敢动,抬眸颤颤微微的望着他,语气抖抖。
“你可知小爷大半夜的来你这颜府,到底是为了何事吗?”
亚瑟慢条斯理的缩回手指,随手拿出一把锋利的飞刀把玩在手里,稚嫩的小脸上划过一丝与他的实际长相不符的阴狠。
颜明堂一脸惊恐的摇摇头,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早已血色全无,一片苍白。
即使,这些年在外人的眼里,他早已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说到底,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起家的小白脸而已。
亚瑟眼角轻轻翘起,眸间的那抹笑意却是冷冽如冰。
他的大拇指轻轻划过匕首那道泛着寒光的刃,笑得愈发的妖冶了起来,他转眸望向颜明堂,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物,起身。
“颜心柠是你的女儿?”
亚瑟淡然的目光看向狗一样伏在地上的男人,手上的动作忽然间顿住,语气一如既往的懒洋洋。
“是是是……”颜明堂如捣蒜般连连点了点头,被身后的女人猛地用手一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撇清关系道:“不不不……不是……”
亚瑟垂眸看着身穿一袭深紫色睡袍,同样跪在地上的女人,眸中划过淡淡的嘲讽,转头看向颜明堂一字一顿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颜明堂慌慌张张地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情急之下,口舌也变得无比利索了起来:“不是!”
笑话!
看这些人的模样,分明就是来势汹汹。
一定是颜心柠那个那女又闯了什么滔天大祸,这万一要是说是的话,别说她,恐怕连他们这一大家子都逃不过一劫。
与其搭上这么多人,倒还不如牺牲一个孽女。
如此一想,颜明堂的眸光可是愈发的坚定了起来,甚至还是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
“你真的不认识叫颜心柠的女人?”亚瑟笑着,那绯色的唇瓣却是勾得愈发的深,眸底水光缱绻,语气轻柔的不像话。
“不认识!”颜明堂摇头,咬咬牙,想也不想地便顺着亚瑟的话开口否认道。
“那行!”亚瑟笑眯眯的看着他,俨然是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不过,转瞬却是拍拍手,阴狠一笑:“来人,把人给小爷带进来!”
颜明堂抬眸望着亚瑟神色难辨的小脸,喉头猛地一紧,随即心头划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唔唔唔……”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一个长发凌乱,穿着蓝竖纹病服的女人宛若一个破旧的沙袋一般狠狠扔落在地上。
“颜先生!”亚瑟笑着,一边蹲下身,以食指挑起女人尖细的下巴,一边将她凌乱的发丝捋了捋,扭向颜明堂的方向,“这个女人……你真的不认识?”
“唔唔唔……”
颜心柠眸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滩水光,用力地将身子往前挺了挺,“唔唔唔……”
颜明堂浑身一僵,顿时笑得比哭还难难看。
亚瑟仍旧把玩起了手中那只做工精致、寒光凛凛的飞刀,眉心微蹙,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颜先生,我劝你最好还是想好了再回答。”
转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万分,只道:“因为,若是让小爷发现你说的有一句与事实不符合,我就让人刮下她一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