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别致的小院中,一个红衣少女似花蝴蝶一般上下舞动,袍袖猎猎。
而小院四周的花草却是糟了殃,无一例外,尽数枯败。
一声轻吟自少女红润的丰唇中呼出,素手挥舞,融合了青色与橙色的灵力呼啸而出,擦着几许破空声急速爆射,在那阵阵风声中,竟是化作了一朵与莲花花苞极为相似的形状。
尽管,那所谓的“花苞”与真正的莲花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移动过程中,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但那以柔克刚的凌厉之气,却能够使得任何实力稍低者,胆战心惊。
那花苞疾驰了一阵后,没入一块试炼石中,彻底湮灭……
那试炼石,却伴随着一声细微的轻响,四分五裂。
这可是神武学院为学员特制的试炼石,由一些炼器材料的碎料合成,尽管只是较为低级的一种,但对于卿相境三星的武者,也需要全力一击才能将之粉碎。
凤伊莲能以卿相境二星的修为比拟卿相境三星的全力一击,也是很不容易了。
由此可见,《木火莲心》确实是一种高深的武技。
那日小试过后,没了后顾之忧的凤伊莲开始醉心于修炼,花了数天的时间,终于领悟到了一点《木火莲心》的契机。
用力呼出一口浊气,胸前傲人的曲线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汗水就没有断过,眼角的肌肉不断抽搐,这是用力过度的症状。
脱力地仰躺在小院地面上,也不管形象不形象了,嘴角一咧,苦笑道:“这样,也算正式入门了吧。”
若水竖起一根手指,鄙视地摇了摇:“才刚刚入门而已,你还差的远呢。”
狠狠剐了一眼这个不给情面的家伙,凤伊莲勉强支起身子。尽管经历了如千刀万剐般的磨练,浑身的灵力游走却似脱胎换骨一般,迅猛却舒爽至极。
一晃眼便是三天过去,这样的时间飞逝速度凤伊莲一时半会儿尚有些惊异。
清爽地伸着懒腰,凝视着镜中妖娆绝艳的女子,嘴角不由挑起,扭着臀,轻笑道:“真是好看哩……”
这几日,学院逐渐归于平静,凤伊莲也难得享受了一下无事可做的惬意日子。
她却是不知,一晃几天过后,一个劲爆的消息转瞬便在天青门高层中掀起轩然大波。
藏宝阁被盗一事算是被压下了,该被封口灭口的人也早已说不出话来了。
这日,天青门密林依旧是往日的宁静。
倏然,劲风阵阵,整个密林似被巨爪撕扯,强烈的动荡使得树木纷纷横倒,凌乱不堪。
呼!呼!呼!
三道蓝色身影先后闯入密林身处,一座小小的寺庙内。强大的灵压,令得这座本就近乎破败的寺庙,剧烈地摇晃起来。
寺庙内,幽暗,潮湿,处处散发着刺鼻的腐朽气息。内部装修也并非奢华。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设施。
一个男子隐在阴影中,他垂首而立,孤高的身形中带了分异样的颓然。
“父亲!”两道惊呼声搅乱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迟滞,两道身形似箭,直射寺庙内部,“父亲,你怎会被软禁。”
男子身形一震,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身时,脚步都是近乎迟暮的沧桑。
天青门门主,凤苍。
仔细端详他的面容,凤家姐弟几乎要叫出声来。
仅仅是一个多月未见,他们的父亲,好似老了十岁,那布满血丝甚至略显混浊的眼眸中,不难看出这些日子的辛酸,同时也可见他吃了不少苦。
“父亲……是谁这样待您?”凤擎死死捏住双拳,义愤填膺道。
凤雨荷眸色深深,四下一扫,意味不明。
凤苍长叹一声,面容却依旧沉静:“门中藏宝阁失窃,天青石被盗,而现场留下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对我不利……”
“所以,他们就把您软禁了……?”凤擎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倒不是他有多贤孝,而是父亲一倒,以自己过去的作为,在天青门还要如何立足?
“不错。”凤苍抬头,深深看了凤擎一眼,“而前不久,一大批失窃的珠宝在黄家拍卖会上拍出,据侍者来报寄拍者是由我排出。如今家族动荡不安,人人说我私通黄家……”
身后脚步响起,凤擎警惕旋身,这才意识到凤苍方才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身后那人……
“父亲,我已去寻过母亲。”凤雨荷幽幽一叹。以她的精明,自是不会发现不了尾随而来的那人。
“她怎样了?”凤苍望向凤雨荷,一双略微混浊眼睛饱含希冀。
“她很好。”凤雨荷忌惮地瞟了身后那人,简短地答道。
这副画面,怎样看来都是父母慈,儿女孝的情景。
“我知你们此番前来是为我脱困,但,务必谨言慎行。”凤苍尽管有着雄鹰的志向,但目前看来,也只能如田鼠般蜗居在这小小的方寸空间内,“天青门将要变天了,为父就算是还了清白,又能如何?”
更何况,天青门人心惶惶,就算他是一宗之主,也难以安抚人心。
凤擎困惑地看着凤苍,他此番将一切当着监视者的面挑明了,又是何意。
“父亲请放心,女儿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凤雨荷轻柔的声音在不大的寺庙内回荡,阴恻恻的。
“二小姐,三公子,时间已到,还请移步正厅用茶。”
身后那人阴声道,嘶哑的嗓音,冷冷的嘲讽,好像鞋底擦着灰尘,阴森刺耳。
这样的话,明显是强行隔离凤苍和凤家姐弟。
“你!”凤擎性子激烈,就要动手,凤雨荷及时拦住了他。
“三公子尽管出手,只怕出手以后,不要后悔才好。”那下人轻蔑地扫过凤擎,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凤苍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树倒猢狲散,也不过如此。
当年自己的手下,却不知何时成了他人的走狗。
而害自己这般下场的凶徒至今还未找着,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可能是天青门中人,此番算计,只为寻仇。
凤苍细细地思量着,只在脚步声远去时,抬头,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嘲讽之意,不言尽显。
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门主啊。
可凤苍毕竟是凤苍,不是只会冲动的凤擎,也并非骨子里透出心机的凤雨荷。一条蟒蛇不足为惧,一条毒蛇尚可防之,而一条蛰居依旧,懂得隐忍的毒蛇,是人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