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嘴角带起浅浅的笑容:“修炼了三天,去视察一下先……”
前些天残风刚给了报告,流云卫召入了新人。
“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会来报名?呵呵。”懒懒地笑着,双手后枕,现在稍微明眼人就不难看出正值兵荒马乱,最好的方法就是远远躲开,除了那些爱国志士,谁会往军队里钻?尤其还是流云卫。
不管怎么说凤伊莲虽然觉得自己怀疑得早了些,但事出反常即为妖,不是么?
新人被安置在一个独立的营帐。
“朋友,我希望和你谈谈。”营帐之外,凤伊莲朗声道。
“朋友?”凤伊莲略略蹙眉,加大音量,又说了一遍。
营帐门动了动,突然拉开,露出一张阴鸷凶狠的面孔:“有事?”
“大胆!竟敢对王妃无礼!”残风厉喝道。
兴味地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略显古怪:“没事,我来。”
营帐内。
“我来,是找你问个问题。放心,绝不涉及私人问题。”凤伊莲在长桌前悠然坐下,肆意地眯着美眸,“我只是为了保证王府的安全,所以冒昧地问一句,你来投奔王府的初衷是?”
“我来投奔王府,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使你是王妃,有什么资格问我这种问题?”那人凶狠的面庞狠狠一皱,沉声道。
凤伊莲眸光危险了几分,但转瞬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放心,朋友,我绝不外提。”
那人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睛,满含凶光地瞪着她。
“好吧,不说也没问题,我想你原先的雇主一定对你很不好吧,才让你沦落到此地步。”凤伊莲的话似有若无,一寸一寸地攻破那人的心里防线,“这个,你总可以谈谈吧?还是说……你不能谈?”
话落,凤伊莲俏脸垮了下来,宛如覆上一层寒霜,阴冷遍布,美眸之中,厉光闪烁,熟悉她的人应是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是一条危险的美杜莎,惑人的外表下,只是一肚子毒水而已:“要知道,我只想保证王府的安全,仅此而已。”
“我……”那人手部一顿,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旋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阵旋风,席卷出了帐篷。
“自己跑了?”凤伊莲眯起眼睛看着那被撞出一个大洞的帐篷,森然的寒光一闪即逝,“果然有问题。”
淡声对残风道:“你控制好这里,我亲自去拿人!”
话落,整个人已是化作一阵清风,诡异地飘向了数丈开外。
那来人,凤伊莲早已锁定,赫然便是落魄外逃的天青门公子,凤擎。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是刻骨铭心的。
凤擎早已惯于将凤伊莲视若蝼蚁,即使风水轮流转,也不例外。
当然,也不排除他本身的演技实在太差。
凤擎跑到一半,警惕地四处望望,旋即身体宛如一条泥鳅,突兀地没入脚下的泥土之中。
凤擎有胆子来王府,就是因为他知道一条密道,除了他,谁也不会明白开启的方式。
“朋友,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是真心诚意地希望和你谈谈。”正当凤擎以为自己逃脱成功,松了口气时,一道慵懒而带些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响起,略含嘲讽,“你怎么就怕得自己跑了呢?”
“竟然没被我甩掉,有些本事……”凤擎略带惊异地望着尘土弥漫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心中冷笑,即使追来了又如何,这条密道里布满了自己设置的机关,凤伊莲绝对不能完好无损地逃脱!
眼见那抹红色的身影以及轻快的脚步逐渐靠近,凤擎嘴角泛起一抹狞笑,手指一动,奔驰着的少女,立刻化作了一声尖叫,消失在洞口。
“哼哼,还真是不怕死!”从鼻中喷出一息得意地骂声,凤擎轻蔑地望了一眼动弹不得的凤伊莲,唇角不屑地翘起,“贱人,垃圾!”
“嘿,这可困不住我!”转身之际,身后骤然传来一声暴喝,少女已是从土中钻出,却是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故弄玄虚,逞强!”凤擎心底不爽,但嘴上的骂声总归能让他痛快不少,瞪着喘着粗气的少女,似乎不将她贬低到极致不罢休。
“凤擎,你也是轩辕皇国的子民,我希望你将那份单子交给我,为轩辕皇国出一分力,不要去他国,行么?”凤伊莲喘了一口气,向着凤擎,半是微笑半是商讨,“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个抛弃你的天青门,如果你做到了,王府会将你奉为座上宾,如何?”
“哈哈……那什么轩辕皇国,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这,也和你一个死人没关系吧!”凤擎恶毒地咧着嘴,嘴角狞笑地按下了充满杀机的按钮!
轰!
尘土飞扬,宛若化作一张巨嘴,将凤伊莲连同着来路一齐吞没。
“哈哈……贱人,死心了吧!”惨然地冷笑几声,凤擎捂着胸口,慢慢转过身去。
“凤擎,好久不见,你还是只有这点本事。”轻声的讽笑在烟尘阻挡之下显得若有若无,但清越的穿透力使之清晰地传入凤擎耳中,令得他脸色大变:“怎,怎么可能?!”
跑!
这是凤擎脑海中仅存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刚刚落下,他手一挥,试图启动这条密道中的杀阵机关。
然而。
除了一些尘土喷出,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会这样?!”凤擎暗道,旋即将惊恐的目光,投向烟雾中逐渐现出的人影,“全是你干的?”
凤伊莲耸耸肩,不置可否:“算是吧。”有若水在,这些土机关全是小儿科啊。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惊惧交加的念头被无意识地呢喃而出,凤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越加恐惧,“你,你……”
望着那轻轻松松傲立的凤伊莲,凤擎已经意识到,这里的机关对她来说,没用!
“我什么?”凤伊莲走近几步,挥手拍着身上的尘土,“你问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强?因为,审问结束了。”
“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反驳,那么,说明你知道天青门发生了变故,因此也就默认了你是被天青门抛弃。而说到单子你不否认,看来这单子还算有用,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把自己弄得那么脏?”凤伊莲一字一句地推论道,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国,嗯,看来是借着王府的流云卫转而投奔慕云皇国吧?我要确认的就是这么多,别否认了,你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这个阴险的家伙!啊……别过来啊!”话落,凤擎的最后一丝心里防线被突破,看向凤伊莲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魔鬼。
原来她一直在玩着猫戏老鼠的游戏,自己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自己还傻乎乎的以为计划成功,原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凤伊莲再次有模有样地手一挥,掐了个字诀,凤擎见状,不由借机讥笑:“想学我?这里的机关是你想控制就控制的吗?!”
反正已经鱼死网破,不如死到临头多骂几句,也值了!
话至一半,他彻底僵住了。
他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死死地制住,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全然无法挪动!
自己的机关,反被他人借以对付自己!
可怜!可笑!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是我说呢,还是你自己交代呢?凤擎小朋友。”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嘴角邪佞地挑起,慢慢逼近抖得像个筛子,脸色只比死人好一些的凤擎,“呐呐,还是你自己说吧,这样比较清楚。”
“哼!”凤擎别过头去,表示自己宁死不屈服。
“那就有点难办了,我只好……”缓缓蹲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美好似玫瑰又邪恶似魔鬼的笑容,“把你寸寸撕碎了!”
“听说有一种极刑,叫做凌迟,想必凤大公子不陌生吧……”凤伊莲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祭出灵力封印了凤擎的穴道,“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三天内,慢慢处死,每天割一千二百刀,泼盐水以维持生计。你知不知道,割人这方面,我专业得很呐……”
冷酷恐怖的字句,就这样从少女樱花般的红唇中轻轻松松吐了出来,可以想见,她,所说不假。
凤擎惊恐地瞪大眼睛:“疯子,你个疯子!”
“冥顽不灵!”冷睨着在地上蜷缩得像只大虾的凤擎,轻轻在那寒光闪烁的刀刃上吹了口气,轻笑道,“看来凤擎还是学不乖呐……我……怎么是疯子了?既然你说我是疯子,那就是吧,我,也只好得罪了!”
“凤伊莲,你敢,你敢,啊!我说!我说!”凤擎起初嘴上还叫嚣着,但他毕竟是个大少爷,哪能忍受割肉的痛楚?于是叫嚣立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旋即很快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呵……这家伙,交代得还真是有够详细的。不妄我跑一趟。”手执凤擎的口供,红唇轻启,一声鼻息自那素白如玉的琼鼻中呼出,唇角拉起的弧度,肆意悠然。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