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拉斯维加斯的夜场灯火通明,从头到脚,从屋顶到旋转门,都弥漫着拜金的颜色。
奢华,贵气,金碧辉煌得亮眼,这是所有人对它的第一印象。
这并非为什么它如此招人“青睐”,而是拉斯维加斯赌场在整个赌界相当于一块王牌。
胜者,一战成名。败者,一败涂地,倾家荡产。
虽说是地下赌场,地上部分却很是出挑,ktv游乐城,四处都是豪车靓女,以至于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停下时,并没有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金色旋转门边的女郎见到有贵客前来,目光一闪,迈着婀娜小步疾速上前,伸手要替贵客开门。
咔哒,门已经先开了。
女郎一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眼神有点慌乱,嗯,新人。”人未到而声先至,没有预料中的香风,入眼是一个明艳的女子,入耳是一口流利的英语,暗金色面具下的俏脸似乎微微有了笑意,“怎么,不带我进去了吗?”
她的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卡片,不值一提,又有万分重量。
“是,是的,贵客……”女郎如梦初醒。
“嘘……不要叫我贵客哦,那样不好。”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请叫我,梅花。”
话音落下,女郎的美眸中,一阵惊涛骇浪。
“押大押小,押好离手!”
“押押押。”赌场之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满目的五光十色,纸醉金迷。
对于眼界极高的路易斯来说,拉斯维加斯的场子是少有的几个入得了他眼的赌场。
对他来说,去赌场,是一次游戏,更是一次艳遇。兔女郎,荷官,个个都是火辣性感的尤物。
跟在他旁边的是几个兄弟,所谓兄弟,不过是用来衬托他的高端富有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几个人不但是上佳的狗腿子,更是很好的美女搜索器。
这不,其中一个小子在扫到那走向包间的女人后,打了一声长长的流氓哨:“oh!masterpiece!”
“bingo!goodgirl!”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路易斯也不由得眼睛一亮。他好歹也算阅女无数的,但是和眼前这位一比,啧,顿时都成了庸脂俗粉。
瞧那,高叉红裙,后摆逶迤拖地,身材足够妖娆,面容因为面具,美丽之外多了分神秘。没有什么多余的首饰,除了耳尖的一副黑珍珠耳坠――那颜色似乎亮到了人心底。
而且还是东方人这种的――一般东方美女少见还难上手,但这边就有一个。这叫什么来着?用华国话讲,叫有缘。
“嗨,美丽的小姐,今晚能遇到你真是有缘。”路易斯似乎十分明白如何泡到华国妹子,他微笑着,彬彬有礼道,“能否有幸邀你共游此地呢?”
他知道华国姑娘羞涩而含蓄,因此这种礼貌地示好更容易博得她们芳心。
“抱歉,我已经有约了。”女子轻声回答,但路易斯总觉得她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自己身上。
“没关系,小姐,有约可以一会儿再去,不如……”他指指附近的桌,“先陪我来一局,如何?胜负不论。”
“胜负不论就不必了,要来就来吧。”女子摇摇头,婉言谢绝。
“好嘞,荷官发牌。”路易斯爽快地在vip桌坐下,“小姐想玩德州扑克还是桥牌?”
“随便。”
他耸耸肩,无视了女子的不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下注一万刀。”
他太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忽略了周围人如镭射灯一般诡异的目光。
“一万。”
“开。”
“庄家败。”
“开!”
“庄家败。”
“开!”路易斯用力拍着桌子,眼神冒火。
“庄家三连败。”
至此,他已经输掉了整整五万美金。
“小姐真是好牌技。”路易斯干笑着,心里却把对面岿然不动的少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庄家十连败。”
周围人吃吃笑起来,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怎么可能……”路易斯冷汗滴落,接着猛一抬头,面容抽搐,“怎么会十连败?!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他一手牌技在整个赌场罕逢敌手,怎么可能十连败在同一个人手上!
“你败了,所以就是我出老千?你可以去查查监控,看看有没有啊。”女子故作一叹,转了转手中的牌,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似乎是某个黑帮的少组长,闹大了似乎不好收场。
“你在咋呼。”路易斯脸庞狠狠一抽,冷笑道。
“有些人啊,不但输不起,还喜欢动粗。”女子再叹,“怎么,要动手吗?”
“哥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女子一抬头,对上了寒光闪烁的刀尖,和路易斯扭曲的面容,“小妞,老子今晚要和你好好‘谈谈’!”
“一上来就动刀子,你是来砸场子的么??”女子淡然道,仿佛她面对的不是刀尖,“这么不懂规矩,看来是得和你好好谈谈。”
锵!
路易斯的刀还没扎下去,就觉得手腕被人一扭,脚踝一勾,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那把寒光闪烁的刀,本来指着凤伊莲,现在反抵着他自己。
米色的高跟鞋,就踏在他的脖颈边。
“这只手既然这么不识趣,那就废了吧。”话落,女子脚跟一动,对着路易斯的右手点了下去。
惨叫声被吞没在嘈杂中。
“贱人!”路易斯双目赤红,痛不欲生。
“嗯?”感受到路易斯反抗的举动,女子双目一厉,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抵在路易斯太阳穴上,好似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让你安静点?”
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如果要寻仇的话,我很欢迎,记住了,我的代号,梅花。”
梅花。
笼中鹦鹉哼了两声。
所有人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连续两年曾无败绩,各种赌博样样精通,她所在的vip单间无人敢入。可又碍于她在华国的势力,赌场方面依旧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她的存在,也给赌场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早已翘首以待的vip单间荷官担忧地望向人群混乱的嘈杂之处,待得看到高挑妖娆的女人朝着门缓步走来,才暗自松了口气,鞠躬欠身:“爷。”
“嗯。”女子轻轻偏头,甩了甩额前的青丝,喃喃道,“我啊,最讨厌那些有了老婆还乱勾搭的人了呢。”
被女子那带着寒光与杀意的美眸一瞧,荷官一愣,再也笑不出来。
“帮我布置下。”淡淡地下了命令,不容拒绝。
荷官娇躯一震,却趁着间隙偷空,禁不住向着屋外看去,透过人群,她依稀看见,那位什么组的少组长,萎缩在地,四处血迹横流,牙口歪斜,脸部已是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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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
那人捏紧了手机,晨雾中,透出一抹温柔的杀气。
“boss,target_locked.”那人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well,mission's_over.”
“get.”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手机轻笑着,效果完美。
oh,我的莲儿妹妹,有没有觉得今晚的赌场很不同寻常?
有没有闻到死亡的气息?
女子名叫凤伊莲,代号“梅花”,华国最大杀手组织“魑魅”的老大,年年通缉榜上有名。
从20岁起在拉斯维加斯赌场坐台,明知那vip单间,但至今三年却未曾抓到其人。
对于她何时开始动手杀人未知,但已知的是,死在她手下的所谓大土豪大老虎,已是有近百人至多。
更何提那些道上的“买卖人头”。
听说她与黑道上的人也有不少交集。
听说她身怀神偷绝技,记录在案的“凤尾蝶”,可能也与她相关。
这些“丰功伟绩”,一些专案组成员可以说是如数家珍,但,不好意思,这些警员知道的一点也不比道上的人多。至今只知道她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至于怎么个漂亮法,那也未知。
梅花本不是她的代号,但鉴于其出任务时都会留下一张梅花色的扑克牌,故在警局留下案底“梅花”。按照促狭警员的说法,这种长得漂亮又会杀人的女人,大多数已经当上了某些黑帮大人的正牌夫人了,这位除了挑衅警方,也只能说是闲着没事干了。
长得漂亮这样的说法不太确切,毕竟专案组得到的只有一些相关的只言片语。但光是那偶像派的作风,便有数十乃至上百警员拜倒在其裙下。
且不论这些小警员,那些老骨干则是对凤伊莲恨得牙痒痒。一想到那张漂亮的脸蛋可能正对自己笑得一脸得意,他们便有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抓起来撕碎而后快的冲动,只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自己有不少的加班加点挑灯夜战,可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华国,中央机场,巨大的“夜鸟”滑行落地,缓缓收起起落架。一阵机械翻动的噪音过后,舱门缓缓开启。
“呼……”望了眼黑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一般的天空,凤伊莲缓缓舒了口气,“这票干完,可得金盆洗手了。”
将背包摔上肩膀,凤伊莲如常人一样拖了个行李箱走上平地电梯,然而只有她才知道,这个行李箱,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