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最后一个身体倒飞出去,凤伊莲手中的灵力缓缓湮灭。
“你是杜丽悦,那个杜家大小姐?”拿着手绢擦了擦指尖,艳红的嘴角挂起嗜血残忍的笑容,“这就是你们的人……太让我失望了。”
她来了宗门那么多天,不可能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十几号人,只有杜丽悦还是站着的。
地上躺着的,全都是帝君境七星八星的无涯派外门弟子。
林慕寒算准了凤伊莲不能把那淬元境的下人带入宗门,便纠集了十几个老弟子,企图为杜丽悦把场子找回来。
而方才还如兔子般跳开的人群,现在逐渐靠拢过来,一个个眼里都写满了惊讶。
眼前的女子还不到二十岁。
“凤伊莲,你不要太狂妄!”杜丽悦一直以为凤伊莲就算教训几个外门弟子,也不敢动自己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服的话,当然可以站出来!”凤伊莲直接一脚踩在一个弟子的背上,眉眼冷冷,十足的凛冽。
那弟子被人一踹又一踩,吐出一口鲜血,惨不忍睹。
“行啊,你认为我不敢动你是吧,呵呵,我要告诉你,你想多了!”凤伊莲缓步向着杜丽悦一步步踏出,那样子像是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生来残艳。
“啊,你不要过来!”杜丽悦嘴角笑容一僵,如同看到了恶魔,失态地叫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凤伊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现在怕了?你应该先前想过做这件事的后果!”
啪!
杜丽悦头一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捂住脸,却捂不住那火烧般的疼痛。
“凤伊莲,你敢打我!”杜丽悦难以置信地吼着。
嘴角微撇,心里骂了句白痴,凤伊莲面上现出一分不耐烦。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
啪!
“凤伊莲!”饶是心中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杜丽悦也只能在心中骂着,然后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我,我来……”声音还有些虚弱,秋左二人却是服下了丹药,稍稍恢复了些,见有机会报仇,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杜丽悦瞳孔一缩:“你们敢!”
凤伊莲却是完全无视了她的威胁,上前将她的经脉封住,随即拿出一双鞋子,扔给了二人。
“你们来。”
“这个好!”左嫣然眼睛一亮,看向杜丽悦毫不掩饰凛然杀意。
周围人心底一阵发寒,她们该不会要……
“我先来!”秋长云跨步上前,鞋底板子对着杜丽悦就狠狠抽了下去。
啪!杜丽悦半边脸高高肿起,好像一个猪头。
另一边,左嫣然也是这般抽了下去。
啪!
啪!
鞋底板子硬生生地抽下去,没几下,杜丽悦的脸蛋便肿大几倍,成了一个实打实的“猪头”。
“凤伊莲,里该死的蚊蛋!”纵然口齿不清,杜丽悦怨毒的诅咒声冲天而起。
“呵呵……等你下次报复再说吧!”抬眼看向二人,彪悍十足,“随便打!有事我担着!”
周围人骇得齐齐后退一步,头皮发麻。
鞋子每一次落下,旁观者便心头一颤,看向凤伊莲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忌惮。
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是不能惹的。
抽了二三十来下,杜丽悦满脸是血地昏死了过去,脸肿得像猪头,口齿歪斜,鬓发散乱,看起来格外刺眼丑陋……
秋长云勉强笑了笑,转开身子,拖着沉重的步子,僵硬地转身离去。
“头,有件事……”将二人扶去休息,叶霜英低头把玩着衣带,欲言又止。
“说。”凤伊莲干脆得可以。
“你的眼睛,怎么会是白色的?”一语惊醒梦中人,话落,凤伊莲拿起镜子,看到其中一黑一白的瞳孔时,手一抖,差点把镜子摔了!
想到叶霜英还在身边,凤伊莲想着先扯个理由:“我天生这样,本来服药恢复正常,最近又复发了,倒霉不?”
“是挺倒霉的,不过你小心点,最近他们在抓捕什么妖族余孽,据说就是黑白瞳的,小心别把你搭进去了。”叶霜英耸耸肩,装作不在意道,眉间却透分隐忧。
凤伊莲握着镜子的手一紧,因为某种情绪二轻轻颤抖着:“妖族余孽……”
“妖族余孽?得赶紧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大人……”却不知,不远处,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脚步一顿,随即旋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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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打坐片刻,在听到嘎吱的开门声时,凤伊莲没有丝毫意外。
轻笑一声,对上那逆光而立的人影,懒懒道:“稀客呀稀客,令师尊是让你来调查今天的事么?”
那人一愣,旋即笑道:“姑娘好聪明,只可惜,我不是为了那事而来。杜丽悦有错在先,况且你也没有伤她致残,自然不予追究。”
“那是?”凤伊莲略有分惊讶。
“家师乃是无涯派掌首,特命弟子为小姐送来卷轴一份,且警告说只有单独一人才可打开。”那人一声响指,灵力托着卷轴飘落在小桌上,旋即一抱拳,“物已送到,告辞。”
“冒昧,您叫什么名字?劳烦您特意送来东西,介不介意留下一叙?”凤伊莲眼中仿佛被某种莫名的熟悉感狠狠一撞,张了张口,到嘴的“你”变成了“您”。
门口已是空空如也,风吹动木门,使之来回摆动。
踌躇片刻,凤伊莲终是伸手拉开了卷轴。
一边疑惑着,自己和那掌教认识么?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送东西?
不过一切疑惑在她看到纸中之物时,戛然而止。
那是一幅画,画中有一个女子,那面容绝似自己,一身红裙,可谓惟妙惟肖,惊为天人,即便是凤伊莲,也只有赞叹的份。
唯一奇特的是耳畔,那一对耳坠。
那是黑珍珠,奇异的幽光,仿佛能照到人的心底。
目光继续下移,凤伊莲捕捉到了一行小字。粗略一扫,那字虽工整,却极不整齐,可见写字之人心情矛盾。写这字的人是谁?那位无涯派掌教吗?
凤伊莲心中疑窦层生,禁不住对着那小字凝目看去。
待得看清所写为何物时,凤伊莲瞳孔一缩,手剧烈一颤,茶水洒了一桌。
那行小字:
“凤伊莲,梅花。”
他快步走出女子的房门,或许,用落荒而逃形容更确切,是啊,每次见了她,都会忍不住,真是丢脸呢……
不过,她竟然没认出自己?呵,那件事之后,不记恨自己就算好的了,所以啊,能够以这样的身份与她平等对话,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不过,她竟然不知道无涯派的掌教根本没有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