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午夜中,两抹细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接着又是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黯缓缓收刀入鞘,在他的身旁,两名守卫软软的倒在地上,在他们的脖子上,两条红线越来越粗,丝丝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最后直接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阿黛尔跟在黯的后面,她捂住了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是阿黛尔第一次目睹杀人现场,两条人命在黯的眼里,好似只是待宰的家禽一样。他的目光是那么无情,毫无怜悯,有的只是冷漠。
“走吧,继续走,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达地牢。”黯说着,开始在前面带路。
阿黛尔亦步亦趋的跟在黯的身后,活像个小尾巴。
地牢在杂物间的下面,但是黯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赶往那里,他先到了卧房。
“这里应该不是地牢所在的地方吧?这里好像是卧房,咱们是不是走错了?”阿黛尔看着空无一人的主卧,有些疑惑的问。
“没错,这里是卧房。我们暂时先不去地牢,现在这里转转,在此期间,如果我不让你说话的话,你不要说话,好吗?”
“嗯,好。”阿黛尔点点头。
“很好,”嗯,扭头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卧床,扭头向外走去。
直到他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阿黛尔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不第一时间赶往地牢了。
“先生们这里恐怕不是玩乐的地方,你们还是到地下去玩吧。”黯看着房间里几个正在玩牌的男仆,微微一笑,手中的“蔷薇”长刺却毫不留情的捅进了了他们几个的心脏。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迅捷,在斗篷飞扬之间,就见几朵美丽的蔷薇花绽放。
那几个玩牌的男仆死不瞑目。
“哦,希望没有吓到你。”暗看见跟在他背后的阿黛尔捂着小嘴,脸色煞白,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面,被吓到了。
“没……没事。”阿黛尔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说。
“那就好,我们还有很多人要杀呢。今天晚上我要把这里变成人间地狱,一个活人都不能有。这只不过是个开胃菜,下面才是正式工作的时间。”黯说着,手腕一抖,“蔷薇”长刺舞了个花,被黯反握在手中。
听到他的话,阿黛尔的脸彻底变成了白色。
黯让阿黛尔欣赏到了什么,叫做杀戮盛宴。——他眼里仿佛根本没有生命这个词,死亡是他唯一信奉的教条。在他把“蔷薇”长刺从人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阿黛尔看到他的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淡淡笑容,也许他只是把这当成一场游戏?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孩子,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
“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女人撕心裂肺的哀求着。
“看你这身华丽的装扮,你应该就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了?”黯问。
“是的,是的,我是弗洛伦萨伯爵的夫人,我有权力决定这个家里的一些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钱、地位、权利、美女,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女人哭泣着说。
“哦,原来你的丈夫叫弗洛伦萨,那你的儿子一定是小弗洛伦萨喽。”黯笑着说。“蔷薇”长刺锋锐的刺尖上一滴一滴的血正顺着那些美丽神秘的纹路与镂空滴下来。滴下来的血滴到黯的脚边,在哪里聚成了一小滩。
“很抱歉,伯爵夫人,我恐怕没法满足您这个要求,希望小佛罗伦萨先生一定不要记恨于我。”黯说着,一把将“蔷薇”长刺捅进了小弗洛伦萨的身体中。
男孩的脸剧烈的紧皱着,最终还是慢慢松懈了下来。
“哦,我的孩子!天哪!”女人尖叫一声,眼神里满是空洞。
“伯爵夫人,请您不要做出这么一副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表情好吗?你可不止他一个孩子啊。”黯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卧室里的床。他掀开被子,被子里,一个女婴正蜷缩在那里。
“哦,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黯把女婴从被子里抱起来,挠挠她的小脸,女婴以为有人逗自己,便咯咯的笑了出来。
“看了伯爵夫人,她跟你长得多像,一样的美丽漂亮。我敢保证,等她长大以后绝对会成为全王城最有名的姑娘,迷倒万千少男。到时候就会有无数英俊多才的小伙子追求她的。”
女人略带恐惧的看着黯,说:“谢谢您对她的夸奖,先生。”
“哦哦哦,伯爵夫人,先不要着急谢我。你要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把美好的事物在未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就扼杀在摇篮之中。”黯竖着一根手指,一边摇一边说,“请问伯爵夫人,您是希望您的女儿选择一个怎样的死法呢?”
“哦,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她还那么小。她只是个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着。
“哦,伯爵夫人,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行。你只能为她选择死法,因为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她可能会非常痛苦。”黯耸着肩说。
“那我就和你拼了!”跪倒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尖叫一声,抄起手边的一个烛台就向黯冲了过来。
“何必呢?你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加速你的死亡时间罢了,根本救不了你的女儿。”黯叹了一口气,阴影长矛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女人的身体,把她定在了半路上。
她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只是永远也没可能再站起来了。
“真是伟大的母爱。”黯一边说一边从墙上扯下来一根长长的彩带。突然,黯扭过头,对阿黛尔说:“阿黛尔,接下来可以请你出去回避一下吗?”
阿黛尔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女,黯不希望她看到太多不好的场面。因为这样可能会在阿黛尔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好的。”阿黛尔也不想在这个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的房间里继续呆着了。她跑出房间,靠在墙上喘息着。
房间里,黯将彩带轻轻地系在女婴的脖子上。女婴还以为人家还是在逗她,依旧咯咯的笑着,并且还想伸手去摸黯的脸。
“可怜的丫头。”黯揉揉女婴的柔嫩的脸蛋,摸摸她圆圆的脑袋,又拿着她光滑的下巴。女婴咯咯的笑着,笑得非常开心。
“如果你非要怪的话,就去怪你的父亲吧,是他抓了他不该抓的人。”黯说着,将彩带绕过房梁,这端拴在床的一条腿上,就这么把女婴吊了起来。
“嘤嘤……嘤嘤……嘤嘤……”女婴,感觉到自己呼吸不畅,便叫了起来,并且蹬着小腿,挥舞着小手,希望得到母亲的帮助。
可惜的是,她的母亲再也不能帮助她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黯站在一旁看着女婴的声音越来越小,手和脚扑蹬的力量也越来越弱。最终女婴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手脚也不在扑蹬,软软地垂了下来。
“希望你来生能过得更好。”黯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阿黛尔正等在外面。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还有最后两个房间的人没有杀呢,跟紧我。”黯看了阿黛尔一眼,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向前走。
阿黛尔跟在黯的身后,她从敞开的门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可好,阿黛尔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房间里,女婴的尸体吊在半空中旋转着,她的眼睛怨毒的向外凸着,舌头也向外吐着,四肢虽然软软地垂了下来,但手指和脚趾依旧成僵硬的鸡爪状,似乎想要抓到什么东西。这一切的配上房间内有有些暗淡的光,显得是那样的恐怖。
阿黛尔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一幕,直接就被吓住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黯扭过身来,疑惑的看着阿黛尔。
“你,你,你这个变态!恶魔!杀人狂!”阿黛尔用颤抖的手指着黯,她的声音像他的手指一样同样颤抖着。
“我要说明一下,我本来就是恶魔。杀人狂或许我是,但我不是什么变态。”黯摊着手说。
“不,你就是!那个小丫头,她还那么小,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吗?!”
那个女婴,她的手是那样的弯曲着。从中可以看到,她是多么的怨毒,多么的不甘。
阿黛尔只是一个七百多岁的小精灵,第一次见到杀人的现场就是如此血腥残忍且恐怖的一幕,这让她对黯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带着寒气的恐惧。
天哪,她现在居然在跟这样一个人走在一起。太可怕了。
“你懂什么?”黯盯着阿黛尔的眼,“那个女孩儿的父亲,弗洛伦萨伯爵,是一个资深的奴隶贩子,这一点你们精灵族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弗洛伦萨确实是一个资深的奴隶贩子,这一点我们精灵族非常清楚,可是这跟你如此残忍的杀掉那个女孩儿有什么关系吗?你看她临死前的样子,那是经历了多么残酷的痛苦!就算你要杀她,可你为什么要用吊死这种残酷且痛苦无比的方法去杀她呢?难道你就不能一刀给她个痛快的?为什么要折磨她呢?”
“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如果我们没来救你的姐姐,你的姐姐被拍卖之后,会遭遇到什么吗?”黯死死地盯着阿黛尔,“他们会给你的姐姐吃春药,然后每天都上她。不仅如此,他们在上她的同时,还会用小刀在她的身上割出一条一条的伤痕,然后慢慢的看着血流出来。不要担心会留疤痕,不会的,他们是不会允许女奴身上出现伤痕的,因为伤疤会非常丑,非常难看,所以他们会请来最高明的医师和魔法师,在医药和治疗术的双重作用下,把她们的肌肤恢复成原来的柔嫩美丽、光洁无瑕、吹弹可破。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顶得住,这样的调教,哪怕是我们恶魔也不行。不出三个月的时间,你的姐姐就会屈服,然后彻底成为他们的女奴。过上最恐怖的生活。”
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正是因为想到西尔维娅也会受到这样的遭遇,所以我的心里就憋着一团怒火。你别以为我现在跟你平静的说话就代表着我不生气,我的怒火已经快被我填满了,我甚至想把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撕成碎片。唯有杀戮,唯有剥夺他们的生命,才能消减我的怒火。”
“啊?他们真的会这么做的吗?”阿黛尔傻乎乎的问。
这个消息她还是不能接受。
“你可以在这《大陆秘史》本书上找到这样的描述。所以,别对那个女婴有太大的同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也不想以后有个人来找你寻仇吧?”
阿黛尔已经完全呆滞了。黯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阿黛尔就会软倒在地上。
今天黯告诉了她太多太多她原本根本不知道的,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暗一幕。
这个丫头被吓坏了。
虽然有点傲慢,但精灵族确实总是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好的,是善良的。西尔维娅以前也是这样,只不过跟黯在一起呆久了,她也略微的有些转变。
看似光明的下方其实是暗流涌动。
两人继续走着,黯最终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些令人疑惑的声音。
一路走来,黯已经杀了非常多的人,包括侍卫和仆人,唯一没看到的就是摩西的两个手下“白狼”和“夜莺”。
现在他要去找到他们。
然而,这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
“先生,女士,很抱歉,我打扰了你们两个之间的欢愉。”黯伸手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里面两个浑身赤裸的人。
“夜莺”和“白狼”在他没进来之前,正在那里颠鸳倒凤,翻云覆雨。
“夜莺”和“白狼”两人愣愣的看着黯,他们还在想,这个恐怖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因为想得太过入神,两个人甚至连衣服都忘了穿。
“虽然打扰你们欢愉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打扰你们,因为我要杀掉你们。希望你二位能选择乖乖配合,这样我还能给你们两个留下一个全尸。”黯点着头,做出一副对自己的话非常满意的样子,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白狼”恐惧的问。从黯满身的血腥气他就可以嗅得出来这家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过来的。
“当然是追着您二位过来的呀,了。要知道,你们两个把我家西尔维娅从我身边抓走,害得我追了好久才找到这里呢,行李都忘了拿了。”黯来到“白狼”身边,微笑的看着他,然后缓缓地伸出手。
“你!你!”“白狼”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夜莺”也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两条细细的影索将他们缠了起来,正是黯拿手的影缚术。
“哦,这位先生您这么喜欢乱动的话,那我恐怕不能给你留一个全尸了。”黯笑着,伸手按住“白狼”的脑袋,手一用力,竟是把他的头盖骨给掀开了!
“啊啊啊!”白狼痛苦的惨嚎着,却没有第一时间死去。
饶是“夜莺”见多识广,见到这一幕,也被吓的惊恐无比。
因为剧痛,“白狼”的身体不自然的扭动起来,他的脑浆顺着她的扭动,从他脑袋里流出来,地上红的白的一大片。
“呕……”阿黛尔彻底吐了出来,这一幕实在是太血腥了。
“接下来是你了女士。”黯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着。他拔出“秋叶”双刃,然后在“夜莺”的肚皮上割了两个口子,看着她的肠子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啊啊啊啊!”“夜莺”也扭动着身体,只是她越扭,肠子就流出来更多。
“白狼”已经咽气了,但是“夜莺”的痛苦,却要持续更长的时间。
“杀了我……杀了我……”“夜莺”哀求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只有在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不行,你还是继续这样躺着吧。”黯摊摊手,送给“夜莺”一个媚眼。
“好好享受上天给予你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