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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唐钰要比平时起得更早。
夜晚只能听见夏虫的鸣叫,唐钰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总之连公鸡都没有鸣叫,时间一定还早吧。
简单地把脸抹过一遍后,唐钰就换上了轻便的短衫来到了自家庭院的后墙处,将耳朵趴在了墙上。
墙对面是文兰家。
唐钰在自己十二岁的那年第一次见到了文兰,那时唐钰正和几个男孩玩抢窝,慌乱间他失手将毛球扔到了庭院后墙的对面。唐钰自小胆大,他从仓库中找来一个木梯搭在墙上,顺着木梯便爬上了墙头。
那是唐钰第一次看见邻居家的样子,院落要比自己家小很多,但被收拾的很整洁,院子里零散的种着些蔬菜,菜地的四角还栽有果树。
“这个是你的吗?”声音从墙下传来。
唐钰低下了头,却看见了一个和他年级相仿的女孩,留着一头燕尾,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此时正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那女孩虽然衣着朴素但却打理的干干净净,那双眼睛更是同时散发着孩童的天真和少女的妩媚。唐钰只顾盯着她看,一时间居然呆住了。
“这个毛球,是你的吗?”那女孩继续追问道,脸上露出了一弯笑容,脸颊处形成了浅浅的两个酒窝。
“啊……”唐钰被女孩的话语惊动,忙说道,“是的,我不小心将它打到了你家院子里。”
女孩微微用力,将毛球抛给了唐钰,说道,“毛球换给你了,你快些过去吧,我爹爹不让我和别的男孩说话,今天这一幕被他看到了,肯定又要说我。”
唐钰接过了毛球,心有不甘的从墙上爬了下去。但在那一天,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和别的小孩玩儿抢窝了。
从那一天开始,唐钰体验到了一种新的感觉,那个女孩的身影和笑容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白天想她,夜里梦她。
再能和她说说话该多好啊!这个想法在唐钰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有一天,唐钰再次将毛球抛到了后墙的对面,他拿出了库房的木梯,心惊胆战的爬上了墙头,低下脑袋,那女孩依然在那里,好像在等着唐钰一样。
从此之后,只要一想见那女孩,唐钰便会朝后院扔毛球,而那个女孩几乎每一次都会出现。唐钰会坐在墙头上,趁那个女孩将毛球抛给他的这段时间里,与那她简短地聊上几句话,但每一次交谈时间都不多,那个女孩似乎对她的父亲十分忌惮,所以唐钰总是很珍惜和那女孩接触的每分每秒。
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中,唐钰知道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文兰,与唐钰同岁,她的父亲是本地的县令,原是成国人,曾在文楼的考试中名列丁等第五十七名,后被文楼分配至宋国的福庭县做官,娶了本地的女子,文兰是家里的第三女,她的前头还有两个哥哥,据说每年都会前往文楼应考,但一直没像他们的父亲那般考取上功名。
唐钰就这样在对文兰的憧憬中度过了自己少年时光,度过了玩儿抢窝的年纪。
在唐钰十八岁那年,他决定娶文兰为妻。
他几乎立刻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唐钰满以为自己的父亲会欣然答应,但没想到父亲对自己的提议却嗤之以鼻。
“你认为县令会看上咱们这种商人吗?”唐钰的父亲当时这样对他说道。
“为什么不能?我们家在整个福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唐钰反驳道。
唐钰没有说错,唐家在整个福庭县都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唐钰的父亲唐冕常年在华夏诸国奔波,倒卖各地特产,他为人勤快且善于交谈,很快就凭自己的实力积累了雄厚的钱财,他本人在福庭县也有许多产业,包括福庭县最大的酒楼。
“文雄是个读书读到了骨子里的人,他家就在我们隔壁,却常年清贫,这都是有原因的。”唐冕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对唐钰说道。他所说的文雄便是本地县令,文兰的父亲。
“那又如何?我对文姑娘是一片真心的!”唐钰倔强地说道。
唐冕叹了口气,说道,“你若不信邪,明天就找媒人去隔壁提亲,若是成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有了父亲的这句话,唐钰兴高采烈地去找人安排提亲礼了。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对唐钰十分溺爱,因为他是唐家唯一的独子,从小时候开始,基本上唐钰想要什么,父母便会给他什么。但幸运的是,唐钰并没有染上富家子弟骄横的习性,他的朋友有豪商巨贾的儿子,更有街头市井的无赖。
父亲在唐钰十七岁那年将福庭县的酒楼交给了他来打理,在唐钰的经营下,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
但父母对他唯一不满的一点是,唐钰拒绝了去文楼的考试,他虽然饱读诗书,但却从来未想过考取功名,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有钱,能过上舒服的日子就够了,何必费心思去管那些素衣百姓。
第二天,唐钰便找到了本地最知名的媒人,携带重金前去文兰家里提亲。一整个上午,唐钰都在家里来回踱步,紧张不安,时不时探出头望着自家大门,等待着媒人的归来。
当终于看到满脸愁容的媒人时,唐钰的心却凉了一大截。
和父亲所预言的一样,文雄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门婚事,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礼品清单。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门不当户不对!”
当媒人唯唯诺诺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唐钰之后,唐钰只感到有一道惊雷劈到了自己的头顶。
从那一天开始,文兰的面孔依然一次次的出现在唐钰的脑海中,只不过在从前,唐钰每次想起文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偷偷的脸红微笑,而现在想起文兰,他的心里只会有一阵阵绞痛。
唐钰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整日无精打采,酒馆里的生意也懒得去打理,经常将事情全盘托付给管家朱瑞去处理。他也几乎不再和自己的朋友相会,整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盯着头顶的横梁发呆,有时会找来几坛烈酒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166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