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好——”
酒气之浓郁比外面街上不知浓郁了多少倍,但似乎没有谁真的醉的彻底。
袁青笑了笑,接过手下送来的一个酒坛子,就那么一仰脖喝了,引来众人齐齐叫好。“大家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走进后院随便吃了点东西,猫哥等人陆续回来,聚集在几人议事的小厅。
“老大,怎么样,你这美男计好使不好使?”最快的魏五屁股一挨椅子就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猫哥来不及制止,怎么就不长脑子呢,若是成了,老大自己早嘚瑟出来了,还用问吗!
袁青站起来在厅中走来走去,停在魏五面前,指着自己的脸:“好看不?”
魏五毫不迟疑,激烈的点头:“好看,好看,这荒原上就没有比老大好看的男的!”
袁青为什么带面具?就因为这张脸白嫩的异常,而且怎么晒都不黑,实在不符合他草莽英雄黑帮老大的形象!之前有几个不长眼的言语轻浮惹恼了他,被他乱刀砍死过,乱棍打死过,还被马群踩死过,依然有人不长记性,没办法,他不得带上面具。
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议论他的长相。
魏五一不小心说出心中所想,袁青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一时忘了计较这个。
猫哥几天没喝酒,暗暗替魏五捏一把汗。
袁青捏着下巴:“对啊,怎么她就没看上我呢?”
“装的!”猫哥自以为看穿一切,“女人啊,狡猾的很,心里想的不行,嘴上却说不要!”
猫哥瞪他们一眼,说的也太粗鄙了。“那叫矜持!”
袁青不满:“你们一看到个漂亮姑娘,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你们怎么就学不会不矜持一下,少给我丢人?”
“俺们大老爷们,藏着掖着不是好汉所为!”魏五说的理所当然。
这个猫哥是赞同的,忙不迭点头赞同:“对,对,我们大老爷们不需要矜持,有什么直说,喜欢姑娘直接扑到,那来那么多讲究!”
袁青歪头瞪他们一眼:“扑倒,你当我不想?我不敢啊!”
“切——”两人都目露鄙视,嘘声一片。
袁青坐在他们两个之间椅子的扶手上,一左一右搂着他们的脑袋,耐心的教育:“她本身武功我就不说了,你们没见识过,我也没见识过。她上次受伤是霍远之子亲自动的手,寻常女子有资格让他动手吗?还有她身边暗藏了一个侍卫,我能感觉到可是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这样的人手,就是摸到你们身边割了你们脑袋,你们也未必能察觉到。”
魏五还没发现有什么厉害之处,叫嚷着:“老大威武,天下第一,区区女子,手到擒来!”
袁青叹息,站起来出去,回头对猫哥道:“给他醒醒酒。”
猫哥有些不忍:“不是吧,老大?”
袁青认真的点头:“要不然你替他。”
“没问题,没问题,非常时期还喝这么多,多耽误事,小的马上帮他醒酒!”
“嗯。”袁青满意的迈步出门。
猫哥对着眼神涣散的魏五道:“得罪了啊五哥,谁叫你嘴上少个把门儿的。”
黑虎帮醒酒的法子不少,浸冰水,大锅慢火煮,倒吊,喂辣椒……
猫哥拍了拍魏五的脸,轻声问道:“五哥,你热不热?”
“热,热……”
“那就冰水吧,凉快。”
夜间的大野城亦是灯火辉煌,若是从高空俯瞰,会发现这一片灯火中,中央一大片区域只有寥寥光点,那里是屠龙堂圈起来的城中城。与黑虎帮打开门做生意不同,屠龙堂自己没有经营任何营生,全靠“收税”养活帮派中的上千人马,他们内部的地盘,外人禁止入内。
但屠龙堂拿钱办事,只要交了税,就受他们的保护,有人闹场子生事,屠龙堂的帮众是真的提刀就上,所以这税交的也值。
毕竟来到这里的人很可能是在外界犯过事的,敢犯事的人不一定能打架。
夜深了,除了日常安排的巡视帮众按部就班的一队队走过,大多数人已经深入梦乡。
堂主起居处分前后院,后院休息,前院堂中众首领议事。堂主鲁枫没有早睡的习惯,日常会在书房读书,不像匪首,反而像个富贵人家的员外郎。
书房之中除了主人,还坐着他的堂弟兼心腹鲁森,还有一名小首领,站在两人面前,微微驼着背,些许紧张的模样。
帮人家盖房子盖到日落,再一路赶回来,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还要洗漱干净免得堂主嫌弃,确实早不了。堂主等他到这么晚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兄弟们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常在军中走动的女子就是齐瀚之女齐悦然。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说点什么,就有人来找他,然后整个下午她就没出现。”
“什么人去找她?他们一起的还是荒原上的?”鲁森问道。
“看身形倒是和姓袁那小子很像,但他没带面具,属下不敢确定。”
鲁枫靠坐在椅中,看向他的智囊鲁森,道:“那小子倒是直接,美男计?呵呵……”
鲁森摇头,淡淡笑道:“齐悦然可不是养在深闺没见过男人的,相反,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不少,区区一张脸还不至于让她晕头。”
“所以呢,我们还是按兵不动?”
鲁森:“他们暂时没有灭掉我们任何一方的动机。过几日她新居落成,定会大摆宴席向我等致谢,到时候大哥亲去给她捧场,同时向他们表明态度,不管黑虎帮给出何种条件请他们出手,我屠龙堂都愿加倍,维持一段时间的安稳应该不成问题。”
鲁枫挥挥手,那小首领忙低头行礼退出去。
“唉,想我鲁枫在这荒原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要看一个丫头片子脸色行事,唉,江河日下啊!”
鲁森笑了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气,换一世安稳。而且,大哥也不需忍太久。”
“怎么,你又得了什么消息?”
“霍远之子霍连杰,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他们手上。”鲁森说着,漆黑的瞳仁闪动,被这样的眼神盯上,怕是背后要冒寒气。
鲁枫了然,全身放松靠在椅子背上:“唉,也罢,我且忍她一时。这王府盖得倒是像模像样,森弟闲暇了不妨估算一下,那样大的一个院子,防守起来需要多少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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