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炜挑眉,斜睨了眼机智躲到他身侧来的女人,眼底掠过浅浅的笑意,正了正脸色,不冷不热的沉音配合舒冉,“这得看具体情况才能判定,但是根据法律定义,但凡有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妇女、儿童的行为之一,均属于犯诱拐罪。”
他的声线平稳,语速不疾不徐,一气呵成,“倘若靳先生是为了利益,以给予金钱、物品或是求取同情等各种技俩,以消除你戒心,并进而将你拐骗,纳入他的控制,那么靳先生就犯了诱拐罪。”
诱拐罪?
梁舒冉挑唇笑了笑,淡淡的语气陈述,“首先,靳祁森先生利用与我签合约的借口约我到京花台,其次,他与黄总达成协议利益一致的目的,黄总承诺次日会与他公司合作项目合约,他不顾我强烈反对的意愿,将我交给了黄总。”
舒冉微顿,温浅的视线毫无波澜凝住靳祁森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笑靥灿烂的如同盛夏正午的阳光。
绯色的唇边微微翕动,“这样,我能起诉他吗?”
“当然,”姜炜饶有兴味,“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争取合法的权益。”
“那就麻烦姜律师了。”
“乐意之极。”
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极有默契,唬弄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无人能反驳。
唯有靳祁森,心头的的怒气被挑起,怒至极,他反而笑了,阴恻的笑容略显惊悚。
梁舒冉看着他,心头也微微发颤。
两人相识开始至今,时间越久,她越发现自己猜不透靳祁森这个男人,或许,她从未见过真正被惹怒的靳祁森到底是何种模样。
“诱拐罪?”他在细细品嚼着,唇角挑出沉鸷的笑,“我等着。”
“只要,你付得出代价。”暗沉的嗓音宛如覆盖着冰渣子,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冷飕飕的。
威胁,显而易见。
舒冉舌尖尝到了浅浅的腥味,蠕动着唇,却笑了,笑得凉薄凄迷,“靳祁森,是你逼着我这么做的。”
“你动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她仰着脸庞,声音泠泠,“你敢继续,我就不怕声名狼藉。”
直到方才在医院,她才深刻意识到,从她下定决心跟要跟靳祁森离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张开了一张布满针刺的网,一步一步将她推进去,逐渐收紧。
他就是在拿着一把小刀子,不经意的在她心脏上轻划,一下接着一下,她感觉不到多少痛意,直到她的心被他刮得血肉模糊,堆砌的伤口开始腐烂,那种锥心蚀骨的痛,终于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从来,就没打算放过她,甚至,以折磨她为乐。
靳祁森一个箭步上前,姜炜见状,身形一晃,挡在了舒冉的面前,他的身材与靳祁森不相上下,内敛而透露着锋芒的气场,丝毫不比靳祁森阴骇的凛然气息弱。
梁舒冉抬眸,凝着姜炜的背,觉得有个牛逼的律师在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靳祁森睨着姜炜,眼眸微眯,隐怒的眸光挑出丝丝冷芒。
他的语调阴暗,抛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很期待。”
话音落下,他抬步,越过姜炜,从容不迫的离开。
助理和黄总的秘书见状,异口同声,“靳总!”
靳祁森头也不回,淡漠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秘书长,告诉黄总,不想蹲在里面,就让他好好忍耐,想想什么是能说,什么不该说,否则,说错了话,吃苦头的可是他自己。”
黄总的秘书何等聪明,几乎是一瞬间就读懂了靳祁森话里的含义,以及,夹着的警告,他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半句话也接不上。
靳祁森的助理暗搓搓抽了口凉气,赔着笑,“秘书长,那我们就先行离开。”
房门一开一合,靳祁森的身影消失的刹那,舒冉仿佛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蓦地虚软,身形摇晃了一下,几乎跌坐在地,幸而她及时扶住身侧的办公桌,才幸免于难。
“梁小姐,你没事吧?”那两位警官见她脸色煞白,顿时也吓到了。
姜炜闻言转身,瞥了她一眼,伸手拉过一张椅子,淡淡道,“先坐一会。”
“谢谢。”她坐下来,声音都透出一种虚弱。
那边的警官其中一人忙给梁舒冉倒了一杯温开水,“梁小姐,您先喝点开水。”
看着警察同志对自己这么恭恭敬敬的态度,舒冉略有讶异,但想到霍誉铭,她似乎懂了什么。
霍家在北城的根基到底有多深,她这种普通人是永远揣测不到的。
简而言之,今日若非有霍誉铭给她撑腰,大概黄总即使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也不见得她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接过开水,她还是微笑着道谢,然后低头抿了一小口。
“靳太太。”虽然靳祁森已经警告过他,但黄总的秘书仍旧试图从梁舒冉这里寻找和解方案,“关于黄总的事情,我想再跟你谈谈。”
“这位先生,”舒冉抬起脸,苍白的面色掩藏不住的虚弱,但她的眼底噙着倨傲与凌厉,没半分动摇,“首先,我已经不是靳太太,烦请你称呼我梁小姐,另外,我想我跟你并没什么好谈的。”
黄总秘书也算是阅人不少了,而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但那么多的女人里,除了极少数的女强人,当真未曾见过梁舒冉这样的。
分明温婉娴静,又像带刺的玫瑰,容不得别人接近半分,明明弱小,却给人一种无比强悍的既视感。
很矛盾,又丝毫没有违和感。
“梁小姐,这官司若打起来,对作为一位女性又是一位孩子母亲的你来说,并不会有半分好处,为了你的声誉和孩子的未来着想,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黄总秘书不清楚她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来头,但瞧她刚才一副跟靳祁森死扛到底的架势,还有警官也不敢随便插手的状态,倒也不敢过于强硬得罪于她,只是委婉的给出提醒。
舒冉微微一笑,“这位先生,我是受害者,请问我为自己争取利益,让坏人绳之以法,怎么就没半分好处了?难道我应该忍气吞声,纵容犯罪者继续逍遥自在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黄总的秘书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对不起,我不会因为畏惧舆论就选择沉默,你与其在跟我浪费时间,不如趁早找个律师吧。”舒冉说话,也缓过了劲,力气恢复了不少,她起身,“姜律师,我们走吧。”
姜炜颔首,离开之前,他替舒冉把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翻过空白面,不去看里面的内容,一一捡了起来,交给了舒冉。
舒冉迟疑了几秒,道了谢接过,随手塞进包里。
出了警察局门口,舒冉过低的体温渐渐恢复,她再次朝姜炜道谢,“姜律师,今天真的谢谢你。”
“梁小姐不用客气,我也只是拿钱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且也基本没帮上什么忙。”她的彪悍冷静,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姜炜在心底笑了笑,也难怪霍家老四能对她另眼相待了。
“关于靳祁森,你确定要起诉吗?”他问。
舒冉默了一秒,“姜律师,请你打官司,有多贵?”
姜炜愕然,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挑眉道,“梁小姐,律师费用你不用操心,已经有人替你承担了,这个案件会由我亲自负责,有问题我会跟你联系,若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舒冉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和霍誉铭两人的关系,贸贸然这么辩解,反而容易令人误会,她略思忖,坦然微笑道,“我很感谢霍老师的帮忙,但总不能一直依赖他,所以自己能解决的,尽量自己解决就好。”
她摆出的疏离感太过明显,普通人都能读懂,更别论姜炜这么精明的律师。
姜炜眸光不着痕迹在舒冉的脸上溜了一圈,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着道,“我认为他应该很乐意梁小姐找他帮忙。”
舒冉笑了笑,“我自己能解决的,就不用给霍老师添麻烦了,毕竟,他也挺忙。”
姜炜身为律师,见过太多人性的丑恶,他们撒谎,污蔑,不择手段,可谓能利用的绝对不会放过。
而梁舒冉却不,一尊大佛都自动上门了,她竟然还想着凭自己不堪一击的力量去反击。
姜炜平声道,“梁小姐,有时候女人太逞强,会容易受伤。”
舒冉微抿着唇,瞥见沉稳却透着锐利的眼睛,就好像是自己一直细心掩藏起来的秘密完全被他完全看透了似的,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她维持着不变的笑容,站在阳光底下,没说话。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叭叭”的一声车喇叭响,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车窗徐徐降下,霍誉铭英俊的轮廓便露了出来。
“姜律师,回头联系,我该走了。”
姜炜倒也没说什么,颔首道,“慢走。”
姜炜看着梁舒冉小步跑过去,不知道跟霍誉铭说了什么,不多会驾驶座上的车门就被推开了,霍誉铭仍是那副散漫的模样,似乎有瞥了他一眼,然后绕过车头,坐在副驾驶上。
车开出去之前,舒冉又朝姜炜挥手示意,他笑着回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出了狭促的笑。
……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交谈,车内的气氛静谧得有点诡异。
霍誉铭没问她警察局里的情况,想着姜律师应该会告知他,梁舒冉也就没主动提起。
而唯一让舒冉如坐针毡无比煎熬的是,霍誉铭向她索取的那个回报,他竟然也没提半个字,她更不可能主动了。
舒冉悬着一颗心,一直等到车停在誉宏娱乐的楼下,看着他解开安全带抬手推开车门,一言不发地下车。
舒冉坐在驾驶座上,腰肢挺直,握着方向盘,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追随着他的身影,双手渐渐收紧,手背隐约泛出青白。
心跳得很快。
他是忘记了,还是方才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直到霍誉铭绕到她的这一侧车门,颀长的身影挡在外面,车内的光线瞬间暗了几分,他曲着食指和中指敲了敲车窗示意。
舒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就要蹦出来,还是把车窗给降了下来,她笑着问,“霍老师,怎么了吗?”
霍誉铭俯身探下,唇角扬起一抹饱含深意的弧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舒冉略一忖,装傻道,“没有啊。”
“呵呵。”他溢出低沉而散漫的轻笑,懒洋洋地启唇,“舒冉,做人可不能耍赖啊。”
说完,见她绷着张脸一动不动的,他唇畔的弧度更深了,单臂撑在车窗上,俊脸蓦然栖近,朝她逼了过去,“是要我自己亲自拿回报吗?”微顿,挑出一个危险的尾音,“嗯?”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的酒味蹿了过来,舒冉仿佛被他醺醉了般,耳根偷偷爬上一抹异常的红色,轻咬了下唇,踌躇了两秒钟,在他将要凑过来的瞬间,忽然仰着头贴了过去。
微凉的唇瓣,在男人的脸侧印下一道浅浅的吻,蜻蜓点水一般,不痛不痒。
正想功成身退,不料却被他勾住了下巴,眼前一暗,嘴巴被柔软覆盖,很重的一下,她尚未来得及反抗,只觉得唇瓣被一阵湿润温软轻轻掠过,下一刻就退离了她。
梁舒冉头皮阵阵发麻,大脑都余下一片空白,眼睛瞪得又大又呆滞,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霍誉铭意犹未尽的看着凝滞住的舒冉,眼底眉梢均覆盖着满意的笑,低沉的嗓音徐徐散开,“偷工减料可是危险行为,以后千万别再犯。”
音落,他的大掌揉了下她的发顶,柔声提醒,“开车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可别走神了,我上去了。”
梁舒冉就好像一台生锈的机器人,怔怔的看着他径自说完,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门口之前,她才整个人回魂。
“疯了!”她的额头磕在方向盘上,低声咒骂了一句。
——
医院里。
梁舒冉提着一袋水果和其他吃的东西,推开病房门,一眼就看见梁媛的病床边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她,搂着梁媛,两人正在亲吻。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均是一惊,身体分开了些,同时抬头看了过来。
梁舒冉没有任何撞破他们的尴尬或者惊慌,有的,是浓浓的厌恶感。
“舒冉,进来怎么也不敲门?”梁媛的声音还卷着几分暧昧的哑,瞪了眼舒冉轻声呵斥。
“舒冉,你也来了,你小姨说你有事情要忙,都处理好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温和,似带着关怀。
他穿着一身名贵的手工西装,整洁得体,面容沉稳内敛,举手投足之间,气质出众,从外貌上无法判断他的年龄。
舒冉盯着他,全身僵直伫立在门口,五官覆盖上一层寒霜,语气又冷又硬,“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男人开口,梁媛就蹙紧了眉头,不悦地看着舒冉训话,“舒冉,你怎么跟爸爸讲话的呢?他当然是来看妈妈的。”
梁舒冉完全不管梁媛说了什么,眼睛死死盯着男人,“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梁舒冉!你……咳咳!”梁媛气得一口没提上来,捂着胸口咳嗽。
男人搂着她轻抚她的背,淡声安慰着,“医生不是说了你需要静养吗?怎么又这么激动了?”
这种画面,对于梁舒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她抬步上前,将水果搁在桌子上,伸手就捋开了男人的手,“你放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舒冉扶着梁媛,拒绝他的触碰。
男人的手僵了僵,眉心泛出皱褶,声音沉了几度,“舒冉,你妈身体不好,你就别再气她了。”
舒冉的唇畔勾出泠泠的嘲弄,“只要你永远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妈的身体自然会好好的!”
“梁舒冉,你说什么!”梁媛甩开她的手,不但脸色涨红,连眼眶也泛红了,厉声强调,“他是你爸爸!”
梁舒冉看着梁媛,心口堵着一块,难受得像是裂开了一般,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不愠不火的反驳:“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
她只有母亲,外婆和小姨三个亲人,爸爸这个角色,从来就不曾存在,她也不需要!
梁媛气得对着舒冉的脸抬手就要打下去,舒冉不避不闪,倔犟地看着她,她看着舒冉还浮着红印子的脸,手举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男人把梁媛的手拉回来,“好了,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孩子了,是我不好。”
梁媛忍不住趴在男人的身上低低哭泣了出来,“对不起,是我没把孩子教好,让她这么恨你。”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男人搂着她安慰。
“舒冉啊,你也长大了,而且也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妈妈的苦呢?为什么要一直这么怪我们呢?”梁媛一边哭泣一边抱怨。
梁舒冉听着这些话,胸腔就隐隐作痛,喉咙又干又涩的,盯着眼前恩爱异常的一对,有那么瞬间真想不顾一切把两个人一并打一顿发泄。
舒冉哑声哀求,“妈,就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清醒点,不要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牵扯了?他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为什么你就这么执迷不悟呢?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第三者,在破坏着人家的家庭!”
“当年你爸明明就是要跟我在一起的,是她带着孩子以死相逼,威胁你爸爸敢离婚她就带着孩子一起死!你爸爸也是无可奈何!”梁媛辩解。
舒冉也不知道梁媛到底是被蒙蔽了眼睛,还是真的瞎了,显得可笑又愚蠢,她已经不知该同情还是该恨。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舒冉知道梁媛的偏执有多重,根本听不进去话,改口对男人说道,“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出来!”
她说完,率先迈步离开了病房,关上门之前,听到梁媛让男人别管,以及男人安抚她的话。
梁舒冉出了病房,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急促的一阵猛喘,缓解了半分钟,她的呼吸才徐徐平静下来。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男人带上病房门的,“舒冉。”
扫了眼走廊上来往的人,显然不适合谈事,舒冉面无表情道,“跟我过来。”
两人搭乘电梯,直接上了顶楼,又拐了楼梯去了楼顶的阳台。
临近傍晚,太阳不再似中午那么热烈,空旷的楼顶气流涌动,形成了阵阵微风,带起几分燥热的气息,没有消毒水和冷气味的空气,让舒冉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舒冉,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是你妈一个女人把你养大并容易,她已经承受得够多了,我希望你能试着理解她,要怨就怨我吧,别怪你妈了。”男人沉冷的声音隐约有些无奈的意味。
舒冉背转过身,看着成熟从容深不可测的男人,波澜不惊的眼底夹着讥嘲,“悲情戏演完了吗?”
男人皱眉,对于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略感不悦,“舒冉,你这种性子会迟早会吃亏的,得改改。”
梁舒冉一阵反感,“我性格怎么样,吃不吃亏碍不着你的事,我现在叫你上来,只是警告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和我妈的面前。”
“你知道,你妈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呵呵!”舒冉一阵冷笑,话锋一转,“既然你这么重情重义,那就回去跟你家里那位离婚,只要你离得干净利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阻止你跟我妈一起,你做得到吗?”
男人蹙眉,“你刚才也听见你妈说的话了。”
“所以你不离婚,又不肯离开我妈是吗?”
“舒冉,你还小,性格单纯又过于犟,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也不是非黑即白,等你经历了,你就会懂了。”
果然是高贵子弟,即使是人渣,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渣,说教起来,一套套的,让人佩服。
梁舒冉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挑明,“我现在跟靳祁森离婚了,你如果不想被卷进来,还想好好维持你的好好形象,那么就请你远离我们,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火会不会烧到你头上去。”
微顿,她勾唇冷笑,淡淡然威胁,“我想你应该懂得掂量,你不能失去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