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秋天的京城，夜晚的风，有些凉意。

顾念忍不住打着哆嗦。

电话里只有忙音，没有人声，她有些失落，叹息一声。

刚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面接了起来

还未听到声音，顾念率先张口。

“陆文瑾…”刚叫出名字，眼泪就掉了下来。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只想跟最亲近的人告状。

这会儿只想找人说说话，打发掉心里那股无尽的空虚。

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对面的人吓了一跳

“是小顾吗？”

顾念微怔，赶紧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哑声道，“你是，江大哥？”

“对，江百川，你找文瑾吧，他现在不在。”

“那他去哪儿了？”

“领导给他派了个任务，出去出任务了。”

“哦，这样啊。”

顾念明显有些失落。

但想想也是在意料之中。

白天的时候接到陆文瑾的电话，当时就说他有事儿，不能来接她。

大概陆文瑾最近总是缠她缠的厉害，让她潜意识里以为陆文瑾会很闲。

其实以陆文瑾的身份，需要忙的事情很多，听他说军队冬天还要有集训，还要演习。

只是他每次都要抽时间来找他而已。

顾念闷闷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江百川把电话放好，看了陆文瑾一眼，没说话。

陆文瑾却是抓耳挠腮的，他好像听到了姑娘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哭腔。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江百川狠狠瞪了他一眼，接二连三给他使眼色。

陆文瑾皱着眉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两人。

“老首长，什么样的处分，我背，反正也是一口锅，背了就背了。但是这个调令，我不接受。”

陆文瑾的态度颇为坚定，“凡事都要讲理，我一遵守组织纪律，没有犯错误，二，演习在即，临阵换将，老首长，这不只是为难我，这也是为难您。您就没想过，我走了，只剩下，一个多月就要演习，这不是给您裹乱？”

“你要不惹事，他们会想调走你？”

“我惹什么麻烦了，不就是……我说了，萧成他老婆，孩子跟我没关系，什么乱七八糟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是我陆文瑾脾气太好了，给他们谁都敢往我头上拉屎的错觉？”

陆文瑾说着，笑了起来。

“而且，您又没签字，不算数。”

“你是吃定我不会把你调出京城？”

“您把我调回来了，还没有让我给您立一个功，就让我走？这种亏本的买卖您不会做。”

“你倒是精明，不过，我看你这么能惹事，还不如调走。”

“老首长，不就这点儿破事儿，你还解决不了？我被人污蔑，还得一直顶一个黑锅了？萧将军要是觉得他侄子委屈，把他侄子调走得了！”

陆文瑾有些气急败坏，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快九点，不行，我得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惦记顾念，恨不得马上见到她，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是谁给她气受了？

陆文瑾拎着衣服就要往外走，这让老首长十分不满，“你要敢走，明天就给我去草原上放羊去，我这儿不收不听话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