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羽松见二人神神秘秘,面上一喜就要前去偷听,不料却被小笛拉住,他气冲冲的道了一声“不好玩”便就此作罢。
“前辈,请问您找我有何事?”萧辩礼貌道。
幕熠道:“解决你的问题。”
萧辩虽是面带难色,却仍是坚持道:“我心中已认定幕大哥做我师父了。我为将者,当忠于一人!行走江湖也该如此,我萧辩这一生......”
“等等等等!”
幕熠见这孩子动不动便要起誓,立即打断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规矩倒是不少。既然你与诀弟有缘分,我妹妹又难得如此,我就帮帮你。”
说罢见萧辩不解,又道:“你可知我是谁?”
萧辩摇了摇头,立即正色道:“在下萧家军萧卓毅之子萧辩,敢问前辈是?”
幕熠微微笑道,眸中不自觉露出些许傲气,“玘书楼,幕熠。”
萧辩惊喜道:“你是幕熠公子?”
幕熠颌首道:“既然如此,你可信我?”
“我信!”
幕熠笑道:“好!那这件事就简单了。”
萧辩仍是一头雾水道:“在下愚拙,不懂前辈的意思。”
幕熠道:“那你听我的,待会我妹妹再说要收你为徒时,你就答应。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萧辩默念道,一家人......
“可是前辈,我还是不太懂......”
幕熠拍了拍他的肩,“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萧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言罢,幕熠又将萧辩从林中带回来。
“诀弟,妹妹,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啊?”幕熠笑道。
幕歌道:“萧辩,你过来。”
萧辩闻言便乖乖走近。
幕歌语气放柔道:我与你甚是有缘,也同你师父商量过了,现在,你可愿拜我为师?”
萧辩抬眼看了一眼幕诀,又看了看幕歌,心中想道自己何德何能得以各位前辈好言相劝,便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行了一个拜师礼,“弟子萧辩,拜见二师父!”
幕歌听到这个“二”字,不由微微叹道:“诀哥哥,我现在是真的后悔啦。”
幕诀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辩闻言如堕云雾,不知该如何是好。
幕熠笑言:“都一样,都一样。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些上路吧。”
几人皆是点点头,幕歌将眸光放到幕熠身上,幕熠装作没看见一般,只道:“小笛,走了。”
小笛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乖乖道了一声,“哦。”
幕诀自发将幕歌抱起,走向马车。
“以后伤没好之前不要乱动。”
幕歌低声道:“知道啦。”
萧辩呆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二位师父,挠了挠头。
“小辩子,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啊!”幕羽松招呼了萧辩一声,跳上马车,他见这一路又多了一个新鲜人,不由喜上眉梢。
萧辩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刚刚二师父所言并不是在说自己......继而见众人已走远,萧辩连忙纵身上马,大喊道:“师父!等等我!”
幕羽松一行多了个毛头小子,一路上自然多了许多乐趣。幕羽松待幕诀二人回来之后也少有单独跑出去玩了,有时实在闲得无聊便去逗萧辩。萧辩生于军中,萧将军一向严厉待他,身边的将士们对他亦是尊崇为多,他哪里见过如此有趣的长辈,几日相处下来,尽是欢声笑语,少年人的心性挥发的是淋漓尽致。
小笛拉开车帘见幕羽松正带着萧辩在马车周围飞来飞去,不由担心道:“这样下去,萧小兄弟会不会被松叔带野了?”
幕歌笑道:“他大师父都没管,没事啦。而且压着他性子也不好,就让他好好玩玩罢。”
小笛听此又舒眉浅笑道:“是啊,萧小兄弟虽然爽朗,但有时言辞中还是会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小小年纪就已是将官,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也算不上自由吧?”
“是吗......”
在幕歌看来,萧辩虽非真正的萧家人,起码他的成长过程中有一个虽看起来严厉却关爱他的爹,有一个体贴入微的娘,还有一帮视作亲人的将士兄弟,至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本就与时间场合相关,而这世上大部分人皆是如此。相较于那人,他已是幸运多了吧?
不过......想起儿时她所闻见的诗,幕歌不由笑道:“现在不是很好吗?”
小笛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好奇道:“幕歌妹妹,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呀?”
幕歌低声笑道:“小笛姐姐,你是想问哥哥吧?”
小笛脸上一红,凑近幕歌,“妹妹小声一点!”
幕歌轻声道:“好,不瞒姐姐说啊,哥哥小时候跟现在一样,都无趣的很。不过那时候他会让着我,我偶尔还能逗弄逗弄他,后来就越来越过分啦!”
小笛正想开口,便听见松叔大喊道:“看啊!前面是不是到了?”
众人闻言皆是停了下来。
小笛拨开帘子,见松叔手中还提着萧辩,不禁一笑。
幕歌看向远处,“恩,到了!哥哥,你扶我下去罢。”
几人一同朝着谷口行去。
“什么人!”有两位身着素衣还背着草篓的女子飞身而来,正是拨云和日初。
拨云一把拔出剑拦住几人,凶道:“来者何人?胆敢擅自入谷?知不知道我们天涯医谷的规矩?”
萧辩虽是生于军中,但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见到此景,又见自己仍还被幕羽松悬在空中,不由抖了抖。
幕羽松连忙放下他,皱着眉走上前,比她更凶道:“你这小姑娘,这么凶做什么!吓着孩子了知不知道啊!”
日初见那人竟敢对姐姐如此无礼,她将手中草篓放下,一剑便朝着幕羽松刺来。
“哎呀,另一个更凶!乖乖徒弟,快保护为师!”幕羽松玩心大起,奔至那处捡起草篓,举在手中玩耍。
拨云见此大惊,也顾不上其他人,提剑便去追幕羽松,“快把草篓还给我!”
幕歌叹道:“怎么师父身边的人脾气都这么暴躁呀?”
说罢便缩了缩手,忍痛将袖中剑穗拿了出来,“两位姐姐停下吧,我们是医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