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风雨,望尽天涯路。
幕诀早早已在城郊树林等候。
薛南奇稍作梳洗了一番,将几日的愁绪抛在脑后。虽看来略显得清瘦了几分,神色却是一如以往,甚至还隐有些少年的狂放意气。
“久等了。”
幕诀转过身,朝他拱了拱手,“你是江湖前辈,应该的。”
薛南奇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话先说在前头,你我三日之前便约好要在城郊树林一战,是胜是败全凭个人本事,莫要人说我薛南奇欺负后生。”
幕诀淡漠道:“不必客气。”
薛南奇笑了笑,心道:“这小子果真够狂,说不定还真能不顾一切,同他战个痛快”,思及此处不由眸光更甚,“好!”
翠暮寒应声即出,薛南奇一跃而起,身手矫健异常,“且让我看看你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
翠暮寒通体翠绿,在阳光下隐约闪烁着,幕诀眯了眯眼,一面耐心迎招一面悉心欣赏着。薛南奇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厉声道:“幕少侠还真是好闲心!”说罢加剧臂力,一声大喝,朝着幕诀举剑直劈而去。
幕诀一时难以闪避,却也只攻不守,强行接下。他收回目光,一门心思地回应起剑招来,“你我都是爱剑之人,眼前有好剑自当欣赏,为此便是输了一招二势又如何?”
薛南奇心中虽惊,却也愈发兴奋起来,“呵。幕少侠忘了吗?你我之间似乎是生死决战。”
幕诀缄口不言,一双眸子紧盯着来人更为猛烈的攻势,逐渐寻出了些微章法。
“望月怀古”虽算得上是上乘剑法,但故步自封,就连剑招亦是少有变通。似是对方蓄意过久,幕诀相对之下显得得心应手,即便偶有杀招,他也干脆不拆不解,以幻剑诀侧身急避,反身巧刺。
薛南奇沉思道:“这小子功法不似一般人,由外见来强硬巧劲,内力却似乎稍有欠缺,倒也不难对付。”随又轻“哼”一声,心道:“好你个小子,竟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随即剑势愈行愈烈,“望月怀古”本就以沉稳厚重见长,薛南奇又是内力强劲之人,此番行剑自然令人抑郁难申。且幕诀除却幼时所学,接触的多为剑走偏锋飘逸灵动的剑法。
两人相较之下,幕诀立即处于下风。
幕诀虽行事稳重,但如此规行矩步的剑路实非他性之所喜,无奈两人内力差距过大,幕诀沉闷抑塞之余,一时半刻也难有突破。
反是薛南奇大肆挥剑乱劈之下狂笑道:“不过几分试探,你便将弱点现于人前。就这点功夫,有何资格与我一战?”
幕诀皱起眉头,却也心有所感,不急不躁地开口道:“我自习剑以来,一直严于律己,奈何内劲之法太过玄妙,我一时难以顿悟,但所谓习武之人,当自强不息,我技不如人你大可笑我,与你一战的资格,我还是有的。”
此时正是一招猛击,逼得幕诀急退了几步,欲避不及,伤了右臂。
薛南奇收起剑,重新审视眼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