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安顺早兴冲冲的捧来了小匣子,里面是姜绮养的最好的两只将军:大将军和常胜将军。
安顺原本是从窗子翻出去的,现如今还是从窗子翻了进来,他见傅湛也在,顿时一脸心虚的捧着匣子要跑,傅湛冷冷喝住了他:“跑什么?当我不知道里面装了蛐蛐儿?”
安顺讪笑一把,颤巍巍将匣子捧了上来。
姜绮乐呵呵开了匣子,里面用插板分了两格,一只将军住一格,中间的插板一抽,两只蛐蛐儿在家门口就能打起来了。
姜绮抽了插板,用那蛐蛐草引了两只蛐蛐斗性大起,便开始作壁上观。
两只蛐蛐斗得你死我活,正是酣处时,姜绮嫌看的不起劲,索性爬到了书案上,趴在案上观斗。
她撅着屁股对着傅湛,傅湛皱眉看着她翘起的屁股,心下生出些奇怪的念头来——小陛下这屁股生的倒是圆润,看着很有弹性的模样。
他忽然打了个冷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该不会是跟小陛下接触久了,也开始变态了吧?
他绕过书案,转到姜绮正面去看,匣子里的两只蛐蛐已然分出了胜负,大将军蛐蛐占了上风。
姜绮哈哈一笑:“还是朕的大将军厉害!”
傅湛听了这话,心中一顿:听小陛下说大将军,好像听到他在夸自己一样。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要淡定,不能被小陛下带歪,于是他沉下脸道:“陛下玩蛐蛐儿不要紧,但是爬到书案上像什么话?”
姜绮抬起头,见大将军不苟言笑,再一看自己的姿势,慌忙从书案上爬了下来。
她见落了下风的常胜将军眼看就要被大将军撕成碎片了,于是慌忙分开两只蛐蛐,将插板重新插好。
傅湛见她要上盖,拦住她道:“微臣可以用发丝作剑,扎死这两只蛐蛐,陛下信吗?”
姜绮摇头不信,傅湛微微一勾唇角,危险的气息弥散开来:“微臣给陛下表演一下?”
姜绮点点头,待反应过来说不要时,傅湛已经拔下一根发丝,内力一逼,那发丝便有如成了一根钢针,他眼疾手快在匣中轻点两下,姜绮定睛去看时,他已然收了手,匣中两只蛐蛐儿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姜绮大惊失色,又气又急:“朕的蛐蛐儿!”
傅湛吹了吹手中的发丝,将它伸到姜绮面前,说道:“陛下看到了,微臣从不夸口。”
姜绮急怒攻心,指着他半晌没说话。
傅湛收了得意的神色,仍旧面色冷肃,他慢条斯理说道:“陛下勿要玩物丧志,这御书房是什么地方,也是陛下能胡来的吗?”
他拍拍手,拱手告辞。
姜绮呆坐在雕花椅上,眼看着他走出老远,方才放声大哭:“朕的大将军,朕的常胜将军,都死了,都死了!”
安顺安慰道:“陛下还有镇国将军和镇远将军。”
现在已然秋末了,斗蛐蛐儿也斗不了多久,还不如被大将军打死来个痛快的呢!
姜绮边哭边悔:“朕就知道他肯定又耍什么坏心眼,可是朕都没来得及说不看,他就把朕的两只蛐蛐儿打死了,都怪朕太单纯,先前上过当的,先皇的金腰带就是前车之鉴。”
她顿了顿,越发哭的伤心:“朕的大将军五两银子,常胜将军三两银子,母妃管账管的紧,朕存了好久的。”
她一边哭一边扯过安顺的袖子来擤鼻涕,很快安顺的衣袖上满是鼻涕和眼泪,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