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贤道长自身修行的是道教混元宗的功法，雲天学的功夫也是以内外功修行基础为主。这些内外功夫信贤道长还可以控制，但是灵修方面就难以把握了。

雲天能感觉到自己的修行不停进步。但是他对自己的修行程度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自己修行到哪个地步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草原上他没有见到过其他修士，只是自己修行。再者信贤修士有交代，不让他随便暴露自己的修行。

可是，雲天心里堆积了许多的疑问。这或许也是他想离开草原到处走走的原因吧，他想增长一下自己的见识，印证一下自己的修行。

今天在酒楼上遇到的几个修士，引起了他的思考。

他们在打架，内外功夫都很不错。这也是雲天初开始修行时的追求，现在却已经不能引起雲天的兴趣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雲天开始反感打架的练习。甚至对自己投身的战争也开始了思考。这好像不是修行的方向吧……

这个念头在雲天心里越来越清晰。

雲天觉得自己这次出来真是有收获。眼见的，军师纳森和他的几个弟子都是修士。北朝的修士看起来也不少。自己的一些疑惑应该可以得到印证吧。

一边想着，雲天一边走进房间。收拾了一番就睡下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雲天就起来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要走。不过雲天惦记自己的马，想出城去放放、溜溜。

牙石蒙也起了身想跟着一起去，雲天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在这儿守着，如果今天要走，你就收拾一下行李，去喊我一声。如果不走，等会儿你再来。我就在城外咱们营地前那条小河那里让这些马松和松和。”

来到后院槽头，雲天带马出了后院门来到街上。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还不多。雲天照应着五六匹马来到城门前一看，城门还没有开。路边几家卖饭的摊子已经支开了。

雲天左右瞧了瞧，来到一家摊子前，把马靠路边安置好，坐了下来。

这家摊子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汉子三四十岁模样，还有一个女子像是草原人的样子，不像其他一些摊子的人，看到雲天和他的马匹就害怕或者嫌弃。

雲天要了几个饼和菜汤坐了下来。这饼北朝人叫作胡饼，草原人传过来的，不过草原上面粉并不多，经常以肉食粟米等食物为主。

雲天并不饿，最近一段时间，他吃饭经常是因为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礼貌或者别的原因，而不是为了充饥。间或几天不吃东西身体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适。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信贤修士说的辟谷，也没有仔细去琢磨。

摊子上卖的菜汤，引起了九雲天的注意。汤的味道和草原上的不同，但是其中几种野菜却跟草原上的一样。从小到大，雲天没少吃仁吉阿妈和图娅做的食物，经常吃到这些。小时候他也经常在放牧时挖野菜。

胡饼表面撒了不少芝麻，里面包的羊肉，地道的草原口味。九雲天不由的问道：“好地道的饼，敢问店家是哪里人啊？”

那个汉子左右看了看，见近前没人低低的声音道：“小哥儿好眼力，我和你一样本是草原上的人，难怪你问。”

“哦，不知你为何流落到这里来了呢？”

“啊，这事儿说来话长了。”店家左右看了看，见时间还早，没有什么生意，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这才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这汉子以前是一个小部落的人。有一次跟着部族的人出来北朝掳掠，不小心被俘。

所幸当时并没有杀他，只是把他充了苦力。一晃就是许多年。后来，北朝战乱，东家家破人亡，这汉子逃了出来，就流落在了北朝。一来路途艰险，草原上家里也没有什么牵挂；二来习惯了北朝的生活，觉得比草原上活路多些，就不愿再回去了。

他娶了两个老婆，一个是北朝人，身后帮他照应摊子的，也是草原人。被北朝掳掠而来，被他花钱买下。一家人辛辛苦苦日子倒也过得。只是不敢轻易泄露自己草原人的身份，怕招麻烦。

雲天听罢叹了口气，心中想到，看来不管到哪儿都是过日子呢。达娃郡主和雨薇公主不也是这样吗？

高低贵贱，南朝北朝恐怕都是这样吧。我这一生干什么呢？

“老哥，这城门几时开呀？”雲天问道。

“哦，一般来说，卯时过后，辰时以前也就开了。”

正说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动，城门开了。结算了饭钱，十几文钱的样子，雲天拿出了大半吊钱都放下了。

店家想要推辞，九雲天道：“老哥尽管收下，作兄弟的一片敬意而已，绝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

雲天带马走到城门前，本想不声不响悄悄过去也就罢了，却见守门的军兵头领目露询问的意思。便上前一抱拳失礼，说明了目的。

军兵本就知道可能是北國的使节，不欲阻拦生事，见雲天礼数周全，就痛快放行了。

出得城来，雲天不由得伸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大好清新的空气。

最近的修行中雲天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同时存在于许多不同的时空之中。

有的在古代，有的在现代，有的在未来，有的在虚幻之中，有的在现实之中……

到底哪一个是本体，雲天也说不清楚。索性都不去管了。走到哪里享受到哪里吧。

北朝美妙的空气是与众不同的，既不同于网络机器时代的大气，又不同于鸿蒙开辟时亘古蛮荒的味道，与灵山道观里的灵气也是不同。别有一番韵味儿，雲天慢慢的品味着。

道术里面有占风望气之术，医术里面有望闻问切之术，武术战术里面有审时度势之术。

雲天赶着马出得城来，就直奔自己这边的军营而去。随行的500精兵并没有全部进城，而是在城外选择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就地休整。

北国的精兵驻扎在一条河边的小山坡上，周围视野开阔，水草丰沛。距离大陆和城池都不远，是个很不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