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领着一帮年轻道士,赶车的赶车,牵马的牵马。倒把张老汉唬了一跳。
以前见王二麻子的时候,经常是他自个悠悠晃晃的,少数要办事儿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赶一辆牛车。这一趟来漯河,阵仗可真是不小。
张老汉和老道士一块儿上了牛车,指点着牛老四赶着牛车往前走。走了不远就来到前面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的名字叫做马夫张。就在漯河牛行街不远澧河河岸边。
众人刚坐下没一会儿,牛老大进来了,饭店掌柜的张老汉的外甥刘黑子提着一篮子肉,一篮子好几坛子酒也跟了进来,嘴里一个劲儿的说道:“自己人,什么钱不钱的。哪有让自家人掏钱的道理?!这不是瞧不起我吗?”
正在说话,他的二小子富钟领着一个老大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闺女。老大娘一边往院儿里走,一边说:“哎呀我说王道长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来牛行街来看看了。”
众人说着话,老大娘带着她闺女就开始准备茶饭招待大家。老道士连连摆手说,吃过了。
张老汉说,那吃过了更好,咱们老哥俩正好坐在一块儿喝两盅。
于是,张老汉的老伴带着闺女,就给大家伙儿整治了好些下酒菜,招待众位道士喝酒。
席间谈起此行的目的。张老汉一听说是来买牲口的,连声说好。说是明天带着老道士一块去挑,也好再跟着学点儿本事。
当天晚上,王二麻子一行众道士,就被王老汉安排着住了下来。来的人多,一家还安排不下。动用了两家,腾了两间房子才勉强住下。
这一夜,大家伙儿睡得都比较踏实。只有躺在老道士王二麻子身边的杨老三,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搅扰的老道士一夜不得安生。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杨老三才嗷的一嗓子,猛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大家伙都瞪着眼睛在那儿纷纷笑他。
牛老三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说道:“王道长,师傅哎,我这一夜都没睡安生,做了个噩梦,从头杀到尾,真痛快,我都杀糊涂了。”
王二麻子笑眯眯的问道:“哦,你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啊?”
牛老三一提起这个就来了精神。他一边儿下地穿衣服,一边手舞足蹈的说道:“我梦到咱们去买牲口,牲口都买好了,开始往回走。走到河边儿,还没离开漯河,这正过河的时候就碰到一个坏家伙,想偷咱们的牛。”
“我捡了个石头把他打倒,上去摁住了他。本想打他一顿就算了。没成想这家伙是个地头蛇,他倒叫嚷起来,他这一叫嚷不当紧,他们一伙的人都围了上来。那家伙仗着人多势众,反咬一口,说我抢他的牛。”
“一众地痞流氓就扯着我,要去见官。我寻思,有理走遍天下。见官就见官呗!谁知道那个狗官,拉偏架,讲歪理。帮着那些地痞流氓欺负我,我有心当堂翻脸。被您老给劝住了,挨了几十板子。要不是我身上有功夫,腰都给打折了。牛也判给了那个地痞流氓。”
“我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呀?当时强压怒火,忍气吞声。我们赶忙就走了。到了第三天头里,咱们走出了漯河地界,当天晚上扎营。我偷偷摸摸的就溜了出来,开始往回走,回漯河。”
“在路上,我改变了自己的相貌。那些仇人身上,我都留了有暗记。这些法子我都是跟火雲邪神学的。我追踪着暗记,先找到了那个地痞流氓。这一家还挺有势力,姓什么我记不清了,反正是个大家族。整整一庄子的人。”
“当时我走到村头。村头有人看我面生,就开始盘问我。当时我忍了忍没动手,让他带着我找那个地痞流氓。他带着我走到庄子里面,找到那个家伙的家。那一家正在吃饭,咱们的牛就拴在院子里面。我一看找到了正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光天化日的我就开始杀。”
“把他爹,娘,哥哥,兄弟,妹子,嫂子,吃奶的娃子,都杀了,用的都是火雲邪神,火爷,火雲天的抹杀法。斩草除根,永世不得超生那种手段。”
“这一杀起来,我就发现了,那一天在他旁边帮腔做事的,好些都是他的门里亲戚,或者近门亲戚,还有一些狐朋狗党。”
“不过,这个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我怕打草惊蛇,夜长梦多,先把那天直接参与帮腔作势的家伙们都给宰了,他们的亲属家眷暂时都没有动。然后就去找那个当官的。”
“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不知道谁走漏风声。那个狗官请了帮手,一个人拦在了我的面前,那个家伙多少有点儿功夫,手里使一口刀,据那个人说,他的刀法名字叫做断门刀。”
“当时我一听就乐了,心里想,这刀该归我呀!我就是来断门的。于是,我就手底下缓了缓劲儿,放他把手里的几路刀法都使完了,再也没有什么新鲜招数了,才一刀把他的脑袋给削了下来。嘿嘿,当时我的刀法可真快,那家伙的脑袋都掉了,还瞪着眼睛。我冲着他说,断门刀法归我了。那家伙气得眼珠子都爆掉了。”
“他手里的刀也挺不错,我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挺顺手的,我就留着自己用了。接下来我就迈步往前走,那些当兵的看到我把当官的都给宰了,当时就都吓跑了。”
“那个狗官倒也光棍,开始说话还挺硬气。说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就让我杀了他。当时我就笑了。我就对他说,知道我手里是什么刀吗?断门刀,我接受的教育,是不动手则已,动手就不能给自己和自己的亲戚朋友留后患,要斩草除根。你们家的香火,到你这儿就算断了。连带着你的祖宗都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世上永远也不会有人记得有你这个家族,这就叫抹杀,断门,明白吗?”
“这个家伙就开始垂死挣扎,软硬兼施,又是求我,又是吓唬我,说是他本家在长安城,是个大户人家,家里多的是高官。我笑了,对他说,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我正愁找不着门路呢!你本家的后事都我会帮助操办的。
然后我就当着他的面儿,把他全家断了门,最后才一刀结果了他。把他的肠子拽出来,在脖子上绕了三圈,弄死了这个狗官。也不知道是勒死的,还是疼死的。踢腾了半天才咽气儿。真是过瘾,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