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云阳就开始有计划的养牛。王二麻子特地选了个地方名字叫做青牛岭,在青牛岭上看风水选地方,盖了一个道观,名字叫做青牛观,青牛观里的大殿又称牛王庙,供奉的是老子骑铁牛的法相。王二麻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不少道士。牛老大,牛老二,牛老三等兄弟六个,还有养牛的李老汉怀志也住在青牛观里面侍弄牲口。这个道观里面的道士除了修道以外,养牛就成了他们的专业。
这些行家里手,把牛都配好了套,两头牛拉一套。牛的强弱搭配好,云阳县里什么地方用牛,就派出去一个道士领牵着两头牛一辆车,装上一套犁杖。去招呼着干活,并且教老百姓用好牛,保护好牛,怎么照应牲口。
有些不懂事的娃娃就笑着喊他们,叫牛鼻子老道。
王二麻子选的牛种也是有讲究的。分别是黄牛,红牛,白牛,黑牛,青牛,就是道家被地里所说的五色神牛。这五色神牛单独保存血统,之间又有杂交。各有优点,各有用途。牛老大兄弟六个。其他五个兄弟各领一色,牛老大居中协调。王二麻子新找来的道士还有老汉李怀志都是养牛的行家里手,都在那里照应着,就相当于是技术指导了。
后来,这云阳就成了当时中原牛种的源头,牛也成为了云阳的重要物产,成为了财源之一,这是后话。
县令发了话,从县里八九十来岁没成丁的男娃娃中挑了些聪明机灵的,不再收他们的人头税,给宫主殿下放牛放羊干活来补偿,干的好了,有赏。被挑中的娃娃们家里都很乐意,大家都挺高兴的。
这下子有了牛,而且管理得井井有条,非常得力。云阳县开荒种地的速度就更快了。
闲下来的时候,到处都是半大娃子们赶着牛羊满山跑,一副人畜兴旺的样子。
可是山上是不太平的,狼虫虎豹,狼很多,豹子也不少,老虎也有。这么多半大小子上山。,就不那么让人放心。浮雲天发了话,让杨家六个兄弟和牛家六个兄弟想办法,传授给这些孩子们一些武功,捎带着也教他们认识几个字。
牛杨两家兄弟就答应了,也没有固定什么场所,众人之间乱乱纷纷的拜了师,一个人捎带几个。
这些个小孩,文武艺一学,可以说是立竿见影,马上显出了不同。县里边儿的百姓听说了这件事儿就更不得了,谁家的孩子不想学点文武艺呀?!顿时间,要求放牛放羊、学武艺、读书识字的家长和孩子们挤破了头。
宫主雨薇听女道士们当笑话说起了这个事儿,就动起了心思。找浮雲天、云阳县令、王二麻子、贺婆婆……大家合计了一下,干脆就想办法办学校。
云阳县这个地方是有点怪的。本来有两个城隍庙,一个文城隍,一个武城隍。事实上说是城隍也不完全对,文城隍其实是文庙,里边供的是孔子,孟子,72贤。武城隍,庙里面供奉的却是孙武子、孙膑和兵法13篇,这个庙也叫武庙或者武圣庙。
宫主殿下一说要办学校,引出了两个人来,一个是县里的教谕姓孔叫孔承宗,一个是县尉,叫孙继祖。书中暗表,这两个人都是钦天监联合道家邀请来的。
云阳闭塞小县,读书识字的人非常少,文庙的大殿虽然非常简朴,院子却很大,有的是空教室。却没有学生读书。孔承宗带着家小仆从住在文庙院里,平日里只是照应文庙香火,并没有什么学生让他来教。
武圣庙里供奉的居然不是关帝?雨薇宫主听了稍稍有点儿奇怪。婆婆告诉她,云阳的关帝庙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帮宫主镇压风水,门上有半副对联上面写的是,关帝庙把鬼门关。到现在也没有人对出上联。
孙武子和孔子,文武双圣,也算匹配。
孙继祖比孔承宗稍微忙点儿,除了照应武圣庙香火之外,整天督促着县里几个兵丁来回巡查防火防盗。
孔承宗听说宫主要建学堂,倒也不反对,文庙院里的屋子可以随便用。但是雨薇却有些犹豫,这要是考出来一大堆秀才举人,来自己这里分田地,这可如何是好。按照现在的规矩,秀才和举人都可以拥有一些田地,不交税。这不是等于自己培养学生,来抢自己的东西吗?
贺婆婆说道,宫主殿下不必忧愁,你这地方和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这些孩子可以说都是家生子。将来他们有了功名,怎么安排还是宫主您说了算。
孔承宗也说道,他自己身上也没有功名,他教书,只传授祖宗传下来的忠孝仁义之道,不传授刁滑奸计。如果教授出来受了宫主的恩典,不思感恩图报,昧着良心以下犯上,煎逼恩人之辈,不需要宫主发话,他自己就会出手清理门户。
雨薇听这孔承宗言语理论与众不同,仿佛是个有道行的,并不是凡俗的腐儒,颇为惊讶,不由的另眼相看。
孙继祖看上去却像是一个出家的道士,他也直言不讳,说自己就是道士。《孙子兵法》就是他这一个教派的唯一一本正经。他这一个教派的弟子,都是依靠《孙子兵法》来梳理天机,查清因果,寻找天道,行走天下的。
学堂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来的学生并不多。雨薇宫主心里有点纳闷,她派出手下的人四处打探。
得来的结果是,云阳的百姓大都淳朴憨厚,在他们看来,劳动干活才是自己做人的本分。
孩子们去放羊放牛这是正业,顺便学点武艺,强身健体,防身打野兽,非常不错。
如果再能认识几个字儿,什么书信告示都能看懂,识上几个数,不受奸商的蒙骗,这就已经非常好了,足够了。
真正上学当官,并不令人羡慕。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官场是个大染缸。好好的人进去,变成鬼出来。官场上的好人并不多,当官欺负人的生活并不令人羡慕。面对功名利禄,是非成败的压力和诱惑来磨练自己。也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道理。
很多人自认没有那个爱好,宁可敬而远之。而让自己的孩子整天不事生产,吃饱穿暖了不干活光在那儿读书学习。如果养出来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来,一般农家也是养不起,受不了的。
当然,也不是全都这么想的。孔承宗多多少少还是收了几个学生,从此以后,他就悠哉悠哉的传道授业,自娱自乐。
孙继祖还像往常那样,领着县里的几个兵丁,早上按时出操,晚上防火防盗。不过鼓励兵丁,有空就去文庙旁听,认识几个字。开蒙了以后,想学《孙子兵法》,他也会悉心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