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和柯可离开之后,于佳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咬牙却没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只蹲下来把鞭子捡起来就很快离去了。
柯可和沈薰衣在回去的路上,柯可捂着胸口偏头道,“衣衣,我刚刚以为我们得和她打起来呢!”
沈薰衣笑了一声,“她的确是想跟我们打起来的。”
“那为什么后来没有了?我看她脸都扭曲成那样了,……”
她说着把手抬起来,模仿了一个鬼脸。
“没想到她这么能忍。”
“于佳欢这个人,极度虚荣好面子,你没有发现她走路都是端着的吗?”
柯可恍然,一点就通,“啊——刚刚是因为还有好些人看到,而且你之前还把她弄得有些狼狈,她是不想让人看到吗?”
说完她就嘁了一声,“要看到的早就看到了,还装什么装,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人!”
“那我们现在要去找柏意一趟吗,我们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刚刚也不理我们,可是他那样好酷啊!”
柯可说着转了话题。
随即她又说,“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这样的柏意我莫名有些难过,觉得还是之前的他好,之前的他温柔又可爱。”
沈薰衣笑了笑,没回应她。
经历过一些事的人很显然无法像之前一样心中无杂念无担忧,自由自在的。
何况,现在看来,之前的柏意也并非是完全的他。
“衣衣,我们要不要去看,去看嘛~”
沈薰衣略一思考,之前柯可还说柏意的两个院友在幸灾乐祸地讨论柏意不会回来了,如今他径直回去,被看见的话,会不会去找他麻烦。
“哎,对了衣衣!上一次试炼柏意的院友不是说之前被于佳欢暗算了吗,而且这还跟柏意有关,他们要是去找他算账怎么办?!”
柯可挠了挠头,“于佳欢可真是个搅事精!”
……
……
贺赫和玉玺乐呵呵地推开院门,总觉得这院子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都要清新许多。
然而两人进门却意外瞥见旁屋那暗了将近两月的灯竟然亮起来了。
两人一怔,对视了一眼。
柏意回来了?
两人有些难以相信,明明据柏兄的可靠消息,直到试炼结束,他都没机会回来了的。
于是两人缓缓靠近那紧闭的房门,站到门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窗也关着的。
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两人对于柏意却是没有什么顾及的,更没有敲门问一下的打算。
贺赫当下看了玉玺一眼,就伸手去推这门。
手刚刚一触碰到门,正要用力推。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柏意站在门口,眸光冷冷地看着他们。
两人被他吓了一跳,别说他这副表情还挺怵人的。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要开口说什么。
正等着这人因为他突然开门吓到了他们,所以需要给他们道歉讨好的时候。
“有事?”
面前的人却硬邦邦地砸下这么一句。
两人更震惊了,贺赫立时喝道,“你——你怎么跟我们说话的?!”
玉玺也怀疑地看着柏意,这个人也穿着白袍,除了更瘦削一些,脸色更苍白一些,他几乎看不出柏意从前的懦弱影子。
气度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可怎么没听过柏兄他们提起呢。
他谨慎起见,笑了笑温声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是?”
贺赫转头望向玉玺,脸上的黑痣都颤动了动。
暗示道【阿玺,你在问什么啊?】
柏意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嘲。
他简短回道,“柏意。”
玉玺额角一跳,“柏……柏意?!”
柏意淡淡扫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屑再回话。
贺赫看他这副神色,气得下意识就暴躁地去踹柏意拉着的门,白色道袍下,一只脚强硬而迅速地挡回了他的腿,他不察,险险往后差点退下台阶。
他一看,竟然就是从前唯唯诺诺的柏意。
“你这个废物竟然敢拦我——!”
“回去一趟胆子还变大了吗,看来你是没有吸取教训,我今天……”
“阿赫!”,玉玺看了一眼听着这些话也面色如常的柏意一眼,忙下去拉住了他。
冲他摇了摇头,“再两天就试炼了,不要惹事。”
贺赫无所谓地笑了笑,嘴上仍旧不停,“阿玺,他这样的废物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参加试炼,他还好意思回来!”
有时候没表情才是吓人的。
玉玺显然要比贺赫会审时度势,他再拉了贺赫一把。
“回去修炼吧我们,不同他计较了,试炼完了随你怎么闹。”
贺赫还是很生气,他又继续道,“我这是看在阿玺的面子上。”
他和玉玺转身离开,一边嘴上还是不停,“这个废物不是回去陪他老娘了吗,难道他娘死了……”
玉玺额头一痛,下意识拽他衣服提醒他。
然而下一瞬他就觉后背一凉。
“阿赫!”,他惊喊一声。
不知道何时,柏意从后面闪身过来了,薄薄的刀刃此刻正紧紧地贴在贺赫的脖子上。
并未留情,一瞬间就划破皮肉沁出鲜血来。
贺赫被柏意有力地拽着脖子往后仰着,此刻脖子上的痛觉提醒着他危险离自己究竟有多近。
“柏意你别冲动!”,玉玺站在不远处急急喊道。
贺赫一听,后面挟持他的人竟然是柏意。
他心中虽然害怕,脸色也微微发白,但仍旧嘴硬道,“柏意,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你赶紧放了我!”
玉玺看了一眼柏意脸上的冷色,只觉比这满院积雪都要冻人。
他使劲儿给贺赫打眼色,别说了话了你。同时自己心念百转,意识到肯定是贺赫说的那句话刺激到他了。
前面的都还好,以前阿赫都用过那些话骂过柏意的,他也什么反应。
那么应当是,最后一句。
“柏意,你冷静冷静,他……他刚刚说的都是些胡话,不是故意的。”
柏意没有动,手上的薄刃在贺赫的伤口血肉上磨了磨,听得手下的人的痛呼,才淡淡道,“但他已经说过了。”
玉玺神经一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覆水难收,说过了就要付出代价吗。
“说错了话有时候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接着他就听柏意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