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坐牛车那真是极其痛苦,县道上坑坑洼洼的,就是简易的车轮子轱辘没办法防震,一路颠簸,夏之雪都被跌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本就有点晕车,就这么颠着更是觉得晕晕乎乎的。整整的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县城。
枇杷村也算是离县城比较近的,只是古代的交通根本没办法跟现代比。
一进县城的城门,果然这里根本就是镇里没法比的,那真是繁华了多少倍。
一排排雕梁画栋的古建筑,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店铺。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着,摊贩子就在街道两边吆喝着叫卖着,好不热闹。
往前去,又见一大堆的人围成一个圈,原来有西洋杂耍正在表演,钻火圈喷火。
虽县城这里很热闹,但夏之雪今儿个根本就没心思欣赏繁华的街,就只跟着李二伯驱车前往医馆。
李二伯回头对夏之雪说,县城里有两家最出名的医馆,问她往哪家去?
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去医术最好的,先不管贵不贵!
他们本来是要将这些银子用来买一台牛车,但如今娘病了,那自然是先治娘的病。
二伯驾着牛车直接往城中走去,来到了一家医馆门前,没承想这医馆排着长队。
她不禁感叹,原来自古至今看病难,一直都影响着世世代代的人。
可是她娘现在烧的昏迷不醒,夏之雪连忙跳下牛车,就想着看能不能有个急诊的通道。
从人群中插进去,刚想走进医馆,却被里面的人给拦住了。
“喂喂,站住,要排队。里面可不能乱闯。”
“可是大夫,我娘高烧不退近昏迷过去,还抽筋。那事态很严重,望大哥通通礼,让我们先看着。”
没想到她话一出那排队的人就不服气了,“小姑娘。这里排队的那都不是轻微小病。每个人都在安分的排队,可没有插队的道理。”
看来是没希望了,夏之雪又只好缩回来安心的排队,虽然心里焦急,但也无法子。
李二伯将牛车停在医馆旁边巷子的阴凉处。而她在这边排队。等快到她了,才让大哥将娘给背出来。
当他们将刘氏背进诊台上,此时的刘氏突然睁开眼恢复了意识,声音微弱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哪?
夏之平很是欣喜,终于看到她娘恢复意识了,“娘娘!你你醒来啦,我们将你带到县城医馆来看病来了。”
“回回回去回去。”又是醒来后听到是县城的医馆,脑袋里立马就想到很贵。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老医师开始过来诊脉,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道了一句,“老夫奉劝你一句,钱才来身外之物。你若是舍不得银子,现代老夫就准你回去,不出半个月,你就去跟阎罗王相见吧。
这病可不得轻视,病起因是惹了风寒,但来势凶猛,风寒深入脑髓。
说你来的及时,但还是来的太晚。”
一听到说深入脑髓,夏之平吓着连忙问,“大夫,此话何解?我娘的病病情很严重?”
“你娘长年累月操劳过度,身子骨亏空。风寒病毒刚好趁虚而入,进入脑里才会引起抽搐,昏迷。
此病若是恢复的好就跟往常没差别,但严重者可失去行动能力,或者脑袋里面受损,人就会变成痴傻。
不过刚才进行了诊断,你娘清醒过来意识还是清晰的,但她如今双脚已无意识。”
听着大夫的描述,夏之雪想到现代的一种病,那就是脑损伤。
“大夫,我娘的病是否很严重?那她的脚何时才能恢复呢?”
大夫却面露疑色的摇了摇头,“这个说不准,先给你们开一个疗程的中药、针灸一次,以后的康复也等将发热的症状消退再说。”
“那大夫在康复疗程得要多久?”夏之雪又问。
“这说不定,有短有长,恢复好的短短十来日就能走。但也有恢复不好的终身不能下地。”
听到大夫这样的回答,夏之雪跟她大哥更是面色的表情很是担忧。
刘氏听到了,却说,“你这大夫,危言耸听。老妇我不过是惹了一些风寒,脚没力而已。
大夫就是为了赚银子,故意将病情说的严重些。”
大夫完全被刘氏这无知的模样给惹怒了,“你自己对病情不了解也就罢了,说老夫赚银子,那你这点银子我倒还不愿意赚了,送客。”
夏之雪连忙走过去赔礼道歉,“大夫。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娘受了一辈子苦,就是不愿花这个银子。大夫听我们年轻人做主便可。”
夏之平也连忙点头,“对对对那就听大夫的,先开药,再做针灸治疗。”
就是这短短半个时辰的诊疗就花去了三十两银子。幸亏家将家里存下的钱匣子都带了过来。
将这几两银子花出去之后,家里再一次变得一穷二白了。
可夏之雪却不心痛银子,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她这个名义的娘亲一直以来就是听的精神依托。
在恍惚当中,夏之雪已经忘了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觉得自己就是刘氏的三女儿。
依照大夫的依托拿了中药,头一次针灸之后,大夫说在隔三日之后过来复诊。嘱托,回家不能总是躺在床上,多活动一下下肢。
他们拿了药之后又带着刘氏坐了牛车回家。刘氏的身体并没有她自己嘴里硬朗,刚好这一路颠簸,脸色都苍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回到家躺在床上半昏迷半清醒的,反复发着烧。
一回家夏之雪就捞粗陶罐子开始煎药。不过这次回去很是震惊的是她二姐头一次主动做好了稀饭,炒的咸菜等着他们回来。
夏之雪挺欣慰,毕竟一家子人得共度难关。
他们从县城回到枇杷村,早饭没吃,如今都已经过了晌午。一家子就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却见四弟没来。
夏之雪一听,并从里屋传出四弟带着哭腔的声音,夏之雪巡声寻去,原来她四弟竟待在她娘床头前,轻声的哭泣着,喊着娘,你快点好啊,娘娘你为什么要躺着呀?
夏之雪走过去摸了摸四弟的脑袋,“康儿,出去吃饭,娘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三三姐姐,娘娘娘不不会睡过去不会醒了吧?”
“傻孩子,不会的,娘去县城里看了最好的大夫,并拿了药,吃上几日就会好了。
咱俩出去,要不三姐再给你做河虾。”
一直对食物有的渴望的四弟却摇着头,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康康儿不吃虾,留给娘好了好了再吃。”
看着这么孝顺的孩子,夏之雪心软地一踏糊涂,蹲下身子跟他说道,“行,那我们留些虾给娘,剩下的三姐今日就给你做一个由油煎河虾。”
四弟眨巴着眼睛,声音中带着惊喜,“三姐三姐姐回来了。你已经记起怎么做菜了?”
夏之雪一脸的苦笑她,哪里是记忆回来了,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人总不会一直不会做菜,做菜不应该都是实践当中学来的。
在失败的教训当中一次次尝试,做菜也就会越变越做越好吃。
她如今心里那真的是那个火呀。曾经在现代时经常出去吃各种特色美食,那时候怎么就没注意一下做法?
其实她也挺喜欢各种面食,包子,面条,可如今穿越在这乡村旮旯里就天天稀饭,要不就是米饭加烂红薯。
夏之雪真想学着怎么做饼。
如今刘氏病了就相当于一家子的主心骨倒了。夏之雪也一瞬间成熟,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像原主那样,将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
果然这人的潜能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中激发,才发现潜能是无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