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日的下午罗媒婆就回来了,信守承诺。她回来之后就到刘氏家里来。
她脚才踏进门,刘氏便急匆匆的迎过来,“罗婶,怎么样了?东西我女儿收了吗?她在那家人过得怎样?有没有又哭又闹,这些日子她可有吃饭?”
罗氏就这样被紧抓着两只手,刘氏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
“九娘,你莫着急,能否给我倒杯热茶来喝,急着赶路,我渴的很。”
“哎呦!九娘你大可放心,你家女儿虽然性子烈,第一天就过去了一直阴着一副脸,也不进食,
可不过才撑到晚上,她饿不过吃了三大碗饭呢。
过了三日之后,跟她相公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多恩爱呢。
九娘你这大可放心了。”
刘氏提在嗓子眼的心又回落下去,脸上带着笑容,又问了,“那甚好,甚好,甚好。
啊对了,罗婶,我平儿的亲事,进财家有提什么要求?”
“得了,我刚好也要说道此事。进财家说了既然你家女儿都嫁过去,他也会信守承诺。
他家也不属什么彩礼,给20两银子,在外加一些平常娶妻必备的礼包。”
刘氏送了一口气,幸亏她三女儿找到了赚钱的法子,三十两银子还是可以拿的出来的。
刘氏便点头,回去就去准备彩礼,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大好节日,让平儿跟罗媒婆带着彩礼去进材家提亲。
幸亏夏之雪前些日子赚钱买了一些好料子,刘氏做成的衣裳穿在她大哥身上,果然气度不凡。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新衣裳的大哥,除了面容些许的颓废,乍一看,还真是英俊小伙,白面书生一般。
送走大哥之后,刘氏就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很是焦急。夏之雪却笃定的认为大哥一定会成功的,
“娘,不要再转了。大哥定能过嫂子娘家那一关的。”
“嫂子嫂子的,我这心哪,蹦蹦跳跳的,都八字没一撇呢。”
“娘你放心,吃了午饭大哥定回来,定是已经定好日子,不出半月就能娶嫂子。”
听了夏之雪的好话,她娘才稍许的轻松了一些,坐在那竹椅上蹦哒着腿,一直望着门外枇杷塘前的那一条进村子的路。
从早晨大哥出门到日出杆头,刘氏就没挪过窝,一直期盼着。
夏之雪见她娘如此的焦急,都不挪窝,她只好自个儿煮饭炒菜。
用了中饭后,她娘还同样一直望着那条路盼望着,直至日头快西下,她大哥的身影出现了。
刘氏直接迎了出去,跨过了枇杷塘的路,将她儿引进的房间里,直接就问,“儿啊,怎么样了?”
夏之平有点羞涩的回道,“娘,你就准备银子办喜事吧。”
罗梅婆在旁边惊喜的大声的恭喜,“九娘,可喜可贺,喜事呀,进财家很满意平儿,就等你家定日子迎亲呢!”
“真的呀,那太好了,太好了,我立马就去蒙瞎子家去看看吉日!”刘氏这时候才开始露出施展的笑容,“好啊,太好了。辛苦一辈子,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平儿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那我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本来娶媳妇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刘氏还是不打算了大办特办,家里就这么点银子。一来大办不起来,二来村里人都知晓他儿子平儿能娶上亲,是通过换亲的方式,说起来并没那么光彩。
刘氏打算不请村里人,就办几桌简单的酒席招待一下亲戚。
她自问自己为人不错,也善良厚实与帮助人,每逢红白喜事,她都会去免费帮忙,可毕竟一直家里穷又是寡妇不被待见。
可村里人知晓平儿在5日之后要娶亲,并且没打算宴请全村人,几个妇人就不高兴了,直接找到刘氏。
明着说,“这摆酒啊,必须得请全村人来喝。
九娘,你娶大儿媳妇是一件多么大的喜事,当然要村里人同贺,说你怕麻烦,我们妇道人家几个能帮手的,再多叫一些后生来帮忙。
你看,我二叔村里的厨子,掌勺就交给他。
我们村里这么多媳妇儿,都叫来洗菜切菜洗碗啥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氏也没办法拒绝,办喜事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若是宴请全村人,起码得准备三十两。
夏之雪豪迈的说道,“娘,不用发愁银子的事,就请村里人。银子用完我还能再赚,咱们热热闹闹的办喜酒。”
刘氏欣然同意。
办喜酒的日子就定在5日后,一场喜酒办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刘氏家里头又没有个男人做主,夏之雪便提议让李二伯过来。
刚开始刘氏并不同意,但夏之雪跟她分析事情的利弊,这才松口。
“娘,你可想想大哥平日里最多只会打个算盘,也没有精力,再加上他那身子骨也不宜操劳过度。
我又是一个女孩子,不宜过多的抛头露面,而李二伯不同,他经历丰富,最主要的是由他来主导喜酒宴,定会办得井井有条,为我们省很多事。
只有可靠的人才能避免浪费很多银子,村子里头那些贪小便宜,故意来捣乱的都的是。”
“行行行,那就依雪儿了,只要选你能请得动李二伯那就这么办。”
夏之雪异常兴奋的,就一蹦一跳的去找李二伯,她还没去之前就已近打定主意,李二伯绝不会推辞。
果然他一到李二伯家里头将此事一说,李二伯比谁都高兴,就仿佛他家儿子娶媳妇似的。
李二伯家里只有三闺女都已经嫁人,也没有儿子讨媳妇。
所以夏之雪跟他说起此事,他比谁都上心,“行,既然九嫂子她信得过,那我定不会令她失望,定将大侄的喜事办得体体面面,热热闹闹。”
夏之雪对古代的这种婚嫁迎娶知之甚少,所以她只跟在李二伯后头打下手。
不过她有一门好处那边是会写字,会算数,所以李二伯就将记账这事儿交给了夏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