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正午,太阳挣脱了一团浓云的束缚,一缕缕金黄色的光慢慢从擂台中心铺开。“轰隆”一声巨响,那擂台开始抖动,几秒钟后擂台由原来的一整块被平均分成四块正方形的擂台,长约三丈,彼此相隔。分出的四块擂台中间分别雕着甲乙丙丁四个大字。
擂台平静下来之时,破空声从看台的四维不断响起,一条条人影以各种不同的身法登上各自所属的擂台,不多时每个擂台上都已站立三十左右比武之人。比武采用混战的方式,也即在擂台上所有人都是彼此的对手,先决出四个擂台的胜者,再决出一名最终的胜者。
墨轩观察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擂台,没有看到索浩,不过又是看到赵坚,对方也正以戏谑的目光看着墨轩,在他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同样不怀好意的看着墨轩。又是一声悠远的锣声,昭示着比武正式开始。
擂台上的众人都没有立即发起进攻,所有人都是敌人,主动进攻则会在身后给他人留下可乘之机。渐渐的,人群中开始用言语,目光找寻可以暂时组成团队的人,很快擂台上的人分出一小股一小股。
战斗开始,那些没有找到伙伴的很快在群殴下跌出擂台,刀兵声,呼和声从擂台散去,却被那看台上喝彩,兴奋的声浪席卷回来。刀光剑影,拳劲掌风,一个个身影向秋天的落叶一般,只是比落叶的速度快的更多的从擂台上飘落。
运气好的朝击败自己的一拱手;运气差的身上挂了彩恨恨的看着擂台上的人,然后甩身独自疗伤;走霉运的,口吐鲜血,被台下急救人员拖走去抢救。
墨轩凭借灵活的游龙穿花身法,在擂台边缘巧妙躲过攻击。一些不长眼的也是轻轻一掌就把他送出擂台。战斗很快就进入高潮部分,墨轩看了看四个擂台的情形,另外三个都只剩两个人在交战。
在乙擂台是索浩同一名使着禅杖的和尚对打,那和尚一身蛮力,一柄禅杖舞的虎虎生风,煞是好看,但也是致命的,禅杖一触之下,那擂台上的石板如同豆腐一般留下深深的划痕。索浩手持宝剑灵活的躲闪,不时往空门处刺出一剑,一时那和尚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两人是最凶险的一处战斗,也是人群呼喊最多的,不谈打斗的惊险,和尚想娶亲已够赢得一阵喝彩了。
在丙擂台上是一个持剑青年对阵一个舞者长枪的人,不过那舞长枪之人明显已经险象环生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最后一个擂台上是一个身后背着一把长剑的青年同另外一人正赤手空拳打的难解难分,墨轩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那把长剑,隐隐有股熟悉的感觉。
在墨轩分神看周围情况之际,自己已被赵坚和另外三个人围住,至于其他人都已从擂台上消失,只留下四处洒落嫣红血迹和满目疮痍的擂台。
“小子,冤家路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赵坚盯着墨轩,嘴里漠然说道。
“没想到赵公子能从那江水里捡回一条命。”墨轩轻笑着说道。
“杀了他。”赵坚见他再提醉仙楼之辱,脸色赤红,对着身边三个使了眼色,厉声道,四柄剑齐刷刷的从不同方位进攻。
墨轩如果退后就会从擂台上跌落下去,艺高胆大,右脚一蹬凭借深厚的内力凌空跃起,一个翻身落在了擂台的中心,也躲过了四人攻击。赵坚等人没有想到对方的内力竟如此深厚,一时轻敌,收回剑势后重新将墨轩围住。
墨轩负剑而立,赵坚四人再次围攻,两剑直取墨轩的前胸与后背,一剑刺向左肋,赵坚一招“剑劈华山”朝墨轩头部攻击,也封住了墨轩从空中逃脱的机会。墨轩右侧一步,身子一转,左掌拍向后背的一剑,那剑身一转“叮”的一声挡住了左肋一剑。右掌再出印在那身后之人的胸口,内力一吐那人瞬间滑出擂台,嘭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被击倒一人,另外三人的攻势更猛,剑锋如雨点般洒向墨轩的周身。但如今墨轩在身后内力配合下使出的身份,使得他如清风中的柳絮,轻松的躲过了攻击。又是三剑同时攻向墨轩上半身,墨轩身子一矮,使出一记扫堂腿。两声痛苦的哀嚎声,其中两人在墨轩灌满内力的一脚扫过之后,痛苦的倒地。赵坚退的及时躲过了,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赵少爷,如今就剩我们两人,可以好好交流一下了。”墨轩饶有趣味的看着赵坚说道。
赵坚心中却是惊惧不迭,对方在几个回合就击倒自己这边三人,看他样子好像十分轻松,但现在也只能拼了,提着剑直取墨轩面门。墨轩见对方战意已被消解,待剑到身前,抬起右手两指夹住剑尖,身子向后退着。待剑势减弱,松了手指,身子如陀螺般一转站到赵坚身上,抬起右脚往对方屁股一踢,赵坚身子前倾,踉跄的向擂台外奔去。“噗”的一声跌到地上。
在墨轩获胜的时候,索浩也凭借诡异的一剑伤到了那和尚的手背,禅杖舞的一下弱了下来,被索浩一拳击倒。另外两场则是在那舞长枪之人的落败跟背着长剑的青年获胜而结束。阳光下,四个倜傥青年分立在四个擂台上,四围是潮水般一股一股欢呼声。
在决出四个胜者后,那名开场时出现的老人,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四位少侠今晚好好休息,决赛将在明早开始。”人群中发出一阵不满之声,但看到那些从入口进来阵列严整的疏散人群的军队,也就乖乖的选择离开。
在众人离开时,却是有一丫鬟打扮的女子跑到王家所在的方阵,轻声对那坐在中间的年约四十五的人说着话,只见那人听完后从椅子上蹦起来,嘴里喊道“什么。”
那些远处的人自是不知那丫鬟说了什么,只有男子旁边那位刚刚说明明天再战的老者,皱起眉头,心里叹道:“这丫头,又离家出走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墨轩与索浩相互祝贺了之后,更自回住的地方。两人本来都不想参加,但二者都是认真的性格,既然选择了就决定要努力做到最好了。
正是摩肩接踵睹英彩,刀光剑影显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