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连续餐风露宿了三四天,终于马上就要到达金陵城了。一路上五名镖师也都十分照顾张婉清两人,虽然二人经常刻意回避五人,他们也不太在意。表现的都是对这种初入江湖的名门里小厮的那种羞涩的理解,刻意的给他们两人留下私人空间。
破晓时分,五匹骏马从远处慢慢的向金陵城逼近,最后在距离城门三丈左右的地方同时停了下来,那当先的一匹马上的人舒了口气,说道:“终于到了。”说话的人正是那名老镖师钱四海。
其他的四名镖师也是呼了口长气,连续几日的赶路身体也着实疲累。此刻只想能洗洗身上的泥垢,再美美的喝上一壶好酒,自然也免不了去那秦淮河畔的画舫去溜上一圈。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要先把自己的钱袋鼓一鼓,让钱袋鼓起的方法他们早就想好了,就在这金陵城中。望着眼前的金陵城,连钱四海在内的五名镖师嘴角都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在他们旁边的张婉清和小倩两女自然没有看到那些镖师脸上的特殊表情,她们眼睛都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座还掩映在清晨薄雾之中的古城。
高耸的城墙下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两岸立着两排整整齐齐的柳树,微风拂过如同演绎一场霓裳羽衣曲。淙淙的河水声隐约飘荡在耳畔,整个人宛若莅临仙境。
张婉清心中兴奋着,自己终于也将要踏进这座上演无数阴谋诡异的权势争夺,和传颂一出出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的历史名城,这一切让她觉得这座城市又着一种隔阂。可再一想到在里面就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却又忽然变得亲近,有一种他乡变故乡之感。
钱四海几人也从各自的臆想之中,回过神来,几人同时翻身下马。张婉清两女虽不解他们为什么距离城门这么远的地方就下面,但一路上的在马上颠簸,也着实让她们厌烦,而且大腿已经感觉到有些麻痹。
钱四海牵着马走在最前头,回身对张婉清两人说道:“城门处来往的行人和小贩太多,下马走着反而会更方便。”
张婉清点着头,因为她也看见了城门的入口处挤着许多华丽的马车和以及送清早送新鲜瓜果蔬菜的菜农。远远的她就可以听见闹腾的拥挤和喧哗之声,心中好奇,牵着马加速往前面走着。
钱四海五人深怕她走丢似的,急忙紧紧的跟了上去,嘴里还叫道:“慢点!”同时也把那些碍事的菜农挤到一旁,那些菜农见这几个彪形大汉,身上更是都带着家伙,也不敢嚷嚷,静静地让出一条道来。
进入城门,城里面反而显得十分安静,只有几处买早餐的小店的店小二正忙绿着招呼客人。钱四海带着六人来到一个卖早餐的小店,钱四海和张婉清二女坐了一张桌子,另外四名镖师坐了旁边的另外一张桌子,各自点了一碗鸭血粉丝和几笼小笼包。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张婉清对钱四海也没有了之前的生疏,痛快的吃下几个小笼包后问道:“钱大叔,你可知道那剑公子和毒公子的比试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
钱四海摇着头回道:“具体的我也不知,只是听得江湖传闻,你要是感兴趣倒是可以问下店小二。”说完就叫了声:“小二,过来一下。”
店小二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一块刚擦完桌子的抹布,笑着问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钱四海道:“我且问你,这江湖上说的剑公子和毒公子的比试将在哪里进行。”
那小二遗憾的说道:“客官您要是来看那场比试,那可就要遗憾喽!”
听到小二的回答,张婉清抬头问道:“怎么了?难道已经比完了吗?最后是谁获胜了。”
店小二见到张婉清的脸先是一愣,心中寻思道:“这少年要是一个女的,可不知得祸害多少人!”接着摇着头说道:“比试已经延后了。”
张婉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二感觉自己的脸居然有些发红,不敢正视张婉清的脸,认真的回答道:“听说是那剑公子临时有事,没有来!”
张婉清感觉一阵失落,再也没有问问题的欲望。
一旁的钱四海感谢着对小二说道:“多谢,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去吧。”随后七人就安静的吃完了早餐,付了帐。
张婉清率先起身,俯身感激的说道:“多谢几位一路上的帮助,这份恩情来日再抱,我们先告辞了!”
钱四海急忙起身拦住,说道:“小兄弟不急,我之前听你说你来金陵城寻人,这金陵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你们两人身上又没有什么银子,这找起来只怕有些困难。”
张婉清脚步一顿,心里寻思道:“这寻人本来就是自己编出来的,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什么没有一点银子确实是头疼之事。”
钱四海接着开解着道:“我在这城里有个朋友,号称赛张郎,平时也是喜欢结交些朋友,而且热善好施,为人十分慷慨。”
张婉清一笑,问道:“赛张郎?这张郎可说的是姑苏城张家堡里张大老爷?”
钱四海连连点头,回道:“正是!”原来张老爷子从年轻时就十分慷慨,所以人人都亲切的称呼他张郎。
张婉清突然听到自己爹的名字,涌起一股亲切感,好奇的问道:“可我们两个人身无所长,只怕……”
钱四海拍着胸脯说道:“这你不用担心,凭我和他的关系,保管没有问题,而且在金陵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他都十分熟悉,肯定可以很快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张婉清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儿,最后说道:“那好吧,那就有劳钱大叔了。”
钱四海眉开眼笑的说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与你们二人也算十分的投缘吧。”接着对身后的四名镖师说道:“你们去老地方等我,我带她们两人去去就回。
张婉清归还了马,跟着钱四海走进一条长街,朝阳初升,街上开始渐渐热闹起来。离开长街,联系拐了三四个巷子,最后一座院落的后门口外停了下来。
钱四海在门上敲了几声,敲门声在悠长而寂寥的巷子里传了很远。
张婉清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疑惑的问道:“钱大叔,我们怎么不直接走正门?”
钱四海回道:“府里的人起的都比较晚,从后门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不多时,门吱吖的打开了,一个小厮探出脑袋,见到是钱四海,笑着说道:“钱爷今天这么早就来送货?”
钱四海笑的问道:“大官人在家吗?”
小厮回道:“在的,进来吧!”
钱四海回道:“我兄弟们还在等我,我就不进去了,麻烦叫大官人一声,就说有红货上门。”
小厮会意,这是他们平时定的暗语,随即说道:“好的,我去叫老爷。”
没有多久,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汉子走到门边,冷冷的说道:“红货呢?”
钱四海微微一下,然后侧了一下身,对身后的张婉清两人说道:“这位就是赛张郎王大官人。”张婉清两人微微点头致意。
见是两名小厮,王大官人脸上先是一怒,待看到钱四海的眼色后,又多看了几眼张婉清,脸上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说道:“两人既然是老钱介绍的,自然不会怠慢了你们,快进来吧。”
张婉清两人看着敞开的后门,心中有些犹疑,身边的钱四海道:“尽管放心,大官人一定会帮你们找到你们要找的人。”
张婉清想着自己身负武功,又怀着一腔闯荡江湖的热血,慷慨之情顿生,随即说道:“那就多谢大官人了。”带着小倩走进了门了。
由王大官人带着走进府里的张婉清两人,自然是没有看到先前那名开门的小厮在她们离开后,悄悄的递给了在门外等着的钱四海一大包银子。这些也正是钱四海五人一路上心中念念不忘的意外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