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能理解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和理由。
“那我……”他正准备问问自己明天该怎么做。
秦远却又继续说着：“所以我给你推荐另一个人。”
他五指并拢的伸手出去指了指陶锐意，说：“陶锐意陶律师，他一定能帮你的。”
“我？”陶锐意一脸“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
秦远点了点头，郑重的对吴漾说道：“虽然陶律师只是我们事务所的实习生，但他的专业知识绝对不差，希望你们明天能有个好的结果。”
陶锐意连忙跳了出来：“等等，你还没问我的意见吧？”
秦远微笑着转头看向他，说：“具体的情况刚刚你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吧？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能完成的话，回来我会想办法让你转正的。”
“贿，贿赂我？”陶锐意结巴了一下。
秦远还是保持着微笑的样子，说：“应该说是同事间互帮互助才对。”
陶锐意很少看到秦远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汗毛直竖，忍不住后悔自己来趟这趟浑水了。
因为今天已经很晚，所以吴漾跟陶锐意就在秦远家的沙发上将就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远就叫醒了陶锐意。
“把胡子刮一下。”秦远举着剃须刀对还躺在沙发上陶锐意说道。
他是看不得别人不注重形象的。
陶锐意摸了摸自己一夜就冒出来的胡渣，接过剃须刀坐起来，问：“几点了？”
“七点。”秦远回答。
陶锐意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跟上一秒还打着瞌睡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很快站起身朝浴室走去，边走还边对秦远说：“有衣服可以借我一套吗？”
他可也是很注重专业和外表的。
“待会儿给你拿一套。”秦远说完走到另一个沙发，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吴漾，没忍心马上叫他，又走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八点半的时候陶锐意跟吴漾就要出门了，秦远不会跟他们一起去，所以走之前他把陶锐意叫到一边，嘱咐他一些事。
陶锐意心里其实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但他抱着听听秦远见解的想法，认真的站在一旁配合点头。
“你听进去我的话了吗？”秦远一眼就能看出陶锐意的敷衍。
陶锐意自顾自的低头整理了一些自己的领带，说：“想想怎么让我转正吧。”
…
陶锐意在走上阶梯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吴漾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他忍住自己要打的一个呵欠，说：“你要是只睡两个小时，你也跟我一样。”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查阅相关资料，分析秦远已经整理好的案件信息，所以现在才能自信满满的过来。
十点开庭，进去之前他们没有见到蹇正勋，只见到了他的两位代理律师。
颜言不希望颜语旁听，吴漾也就主动说要在外面陪颜语。
他们蹲在法院大门外台阶的最边上，颜语显得有些不安的左右观察着，“吴漾哥……”
“怎么了？”吴漾疑惑的转头问他。
颜语低垂着眼帘，摇了摇头，“没什么。”
“放心吧。”吴漾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颜语才又开口说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他的手在衣袖里微微攥紧，吴漾注意到了，就说：“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你只要知道它已经发生了，正视事实就好。”
颜语有些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法院门口赶来了许多记者，吴漾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等颜言跟陶锐意走出来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他才明白。
“请问是本案的原告跟原告律师吗？”
“你与蹇氏集团有哪些方面的纠纷？”
“请问你跟蹇正勋是什么关系？”
“你是蹇氏慈善基金会的收益学生吗？”
“请接受我们的采访！”
吴漾先颜语一步走了过去，挡在了颜言的面前：“不方便不方便，你们不要再问了。”
记者们的话筒又对准了吴漾：“你也是蹇氏基金会资助的学生吗？”
吴漾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只是希望他们能赶紧让开。
但是一旁的陶锐意已经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面对起镜头来了，“是……我没错……”
这些记者居然没认出“大名鼎鼎”的他，真是让他很失望呢……
不过那个事件后来的风评确实不好，没人记得也是好的……
陶锐意心里纠结的想着，又仔细的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嗯……”
他开口正想说些什么，吴漾就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对记者说：“抱歉，我们还有急事，麻烦让一下。”
几个人被吴漾硬塞着上了陶锐意的车，陶锐意还有些不满的握着方向盘回头道：“我们哪还有什么事啊？”
“先开车。”吴漾坐在后座说。
他刚刚把颜语塞到前座了，所以现在正跟颜言坐在后面。
陶锐意扭头看了一眼又要追过来的记者们，嘟囔着说：“你这小屁孩还挺会使唤人的，我干嘛要听你的。”
吴漾往前坐了坐，手轻轻搭在陶锐意的肩膀上，说：“麻烦你了，陶律师。”
陶锐意不满的回头看向他，本想再说点什么的，但吴漾的脸还在距离很近的位置，这个角度看过去，真是有点……迷人？
陶锐意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恶寒的抖了抖肩膀，一边开车一边答应道：“好吧。”
吴漾这才坐回到位置上，问颜言：“怎么样？”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过话的颜言，这时转头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五年。”
吴漾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吴漾又问。
颜言看了一眼前座的颜语，说：“带我弟弟回老家生活吧，反正那里也没有认识的人了。”
颜语坐在前面一言不发，他并没有意见。
“老家？”吴漾还是第一次听颜言说起。
颜言点了下头，“嗯，一个有海的地方。”
陶锐意听了他们的谈话，从后视镜里看了颜言一眼，说：“你们这种情况，可以申请社会援助的。”
毕竟是什么都没有的孩子，他也不忍心让他们自己去走成年前的这一段路。
“非常谢谢你，陶律师。”颜言很真诚的谢过了陶锐意，却拒绝道：“不过不用了。”
吴漾想，颜言还是因为蹇正勋的事有心里阴影，就劝道：“陶律师说的对，至少，想办法让颜语把书念完……”
“靠我自己也可以。”颜言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倒是你，现在要去哪儿？“
“额？”吴漾被问住了。
正在开车的陶锐意也反应过来：“是啊，你们住哪里，我先送你们回家吧。”
他已经困得有些打呵欠，不能再疲劳驾驶了。
“前面左转让我们下车就好。”颜言说，他指的“我们”，其实只是颜语跟他。
吴漾看了看视线里的建筑物，惊讶的问：“你是要去蹇正勋的家里吗？”
颜言点了下头，吴漾就说：“那我也一起。”
“不行，你不能去。”颜言的视线有些闪躲，跟着就看向了车窗外。
“为什么？”吴漾不解。
“因为……你可能会自责的……”
…
关于蹇正勋的新闻，即使刚刚颜言跟陶锐意没有接受采访，也已经被媒体捕风捉影的放到了网上，蹇正勋平时的商业竞争者不少，想看他身败名裂的人也是有的。
何况是借助学基金会干着这样的事，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吴漾能理解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和理由。
“那我……”他正准备问问自己明天该怎么做。
秦远却又继续说着：“所以我给你推荐另一个人。”
他五指并拢的伸手出去指了指陶锐意，说：“陶锐意陶律师，他一定能帮你的。”
“我？”陶锐意一脸“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
秦远点了点头，郑重的对吴漾说道：“虽然陶律师只是我们事务所的实习生，但他的专业知识绝对不差，希望你们明天能有个好的结果。”
陶锐意连忙跳了出来：“等等，你还没问我的意见吧？”
秦远微笑着转头看向他，说：“具体的情况刚刚你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吧？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能完成的话，回来我会想办法让你转正的。”
“贿，贿赂我？”陶锐意结巴了一下。
秦远还是保持着微笑的样子，说：“应该说是同事间互帮互助才对。”
陶锐意很少看到秦远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汗毛直竖，忍不住后悔自己来趟这趟浑水了。
因为今天已经很晚，所以吴漾跟陶锐意就在秦远家的沙发上将就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远就叫醒了陶锐意。
“把胡子刮一下。”秦远举着剃须刀对还躺在沙发上陶锐意说道。
他是看不得别人不注重形象的。
陶锐意摸了摸自己一夜就冒出来的胡渣，接过剃须刀坐起来，问：“几点了？”
“七点。”秦远回答。
陶锐意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跟上一秒还打着瞌睡的样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