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茼空回过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寄书?”李茼空惊奇的看着他,“你...是皇子吗?”
“我姓沈。”不姓赵。
“万一你是化名呢。”
沈寄书无言。
“噗”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沈寄书侧身让开,身后的一位身穿明黄色常服的少年,李茼空心下一惊,便要行礼:“民女参见皇子。”
“你这人倒是有眼力。”少年笑着称赞了李茼空一句。
沈寄书安静的待在旁边,适时地开口介绍:“这位是三皇子,我只是他的侍读,”
三皇子听到这话,侧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茼空再行一礼,带着歉意道:“民女唐突了。”
“你说话倒是有点意思,这样吧,本宫让寄书陪你聊天,本宫就先回去了。”三皇子揶揄地看了沈寄书一眼,“毕竟寄书第一次主动叫一位姑娘的名字。”
“皇子,这…”李茼空觉得有些不妥。
“本宫都不在意了,你怕什么,这雨那么大,你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三皇子看了一眼李茼空身后的小太监,“再说,宁安还得有一会才会回来,父皇这会儿可有的忙。”
“民女/臣遵命。”
三皇子摆了摆手,带着他的几个太监离开了。
李茼空不禁感叹,果然美人的周围也都是美人,刚刚太过惶恐没敢偷窥龙颜,不过能生出这么美得人估计长得也不错。
沈寄书在李茼空身边看着她眼神飘忽,脸上还带着说不出的奇怪的笑容,不禁头疼,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多惊人之言。
李茼空回过神来,就发现沈寄书一脸无奈的望向她,再定睛一看,还是那张冷冷清清的脸。
两人一时无言,并排站在长廊里看着大雨。
“你真的长得很赏心悦目。”李茼空终于还是绷不住,主动开始搭话。
“?”沈寄书偏头看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姑娘又扯到了长相上。
“自从上次一别,我就念念不忘,虽然有些唐突,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李茼空从来不是个含蓄的人,她想做什么,都会去做。
沈寄书见过的姑娘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李茼空身后的小太监也一脸震惊,这姑娘真的…太可怕了吧。
李茼空看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沈寄书有几分吃惊的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如果你不愿,就当我没说过吧。”
沈寄书败北:“姑娘乐意便可。”
李茼空挠了挠头:“你别介意,我看到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倒真是别具一格的性格。”
李茼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开始看雨。
李茼空心里很开心,她惦记了三个月的美人总算又见到了,虽说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但也是值得开心的。
沈寄书看着雨渐渐小了,便对李茼空说:“我送姑娘出宫吧。”
“可以吗?”李茼空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小太监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回答:“沈公子是有出入腰牌的,姑娘可以跟着公子出宫。”
“那宁安公公那?”李茼空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不辞而别有些不妥。
“宁安公公知道是沈公子送您出宫就会放心的。”
沈寄书走到长廊的一个出口,拿起靠在墙角的伞,撑起来之后看着李茼空。
小雨中,一伞,一人,一风景。
李茼空不由得称赞:“果然美人就是美人。”
沈寄书听了这话,也不再说什么,这个姑娘就是有点傻,想法还总是天马行空,有点好骗的感觉。
“李姑娘,可以走了吗?”
李茼空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对跟着她的小太监颔首:“劳烦公公陪着我呆了这么久,请务必转告宁安公公民女出宫了。”
小太监笑着说:“姑娘放心,话一定带到。”
小太监目送李茼空跟着沈寄书离开,也不禁感叹,现在姑娘都这么可怕了吗?
宁安匆匆赶来,看到长吁短叹的小太监,拍了下他的脑袋:“李姑娘呢?”
“跟着沈公子出去了。”小太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沈公子?刚刚沈公子来了?”
“是和三皇子一起来的,沈公子和李姑娘好像是旧识。”
宁安叹了口气,带着小太监转身离开了。
李茼空从美人终于和我做朋友的开心中冷静下来之后,发觉跟美人待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不过这次沈寄书竟然没有噎住她,也算是好事吧。
“怎么?”沈寄书发现李茼空用一种庆幸的眼神望着他。
“你今天没有只说一个字。”
“…嗯。”
“我可以叫你寄书吗?”
“可以。”
谈话间已走出宫门,雨也停了,李茼空与沈寄书告别,准备飞奔回家,她有一种要被二哥灭口的不祥预感。美人当前,二哥更可怕。
沈寄书叫住转身欲走的李茼空:“李姑娘。”
“啊?”李茼空一脸茫然的回头。
“我住在右相府。”沈寄书交代,“若要找我可以去那里。”
“翻墙吗?”
“…不,走正门就够了。”
“在下记住了,有急事,先行告辞了。”李茼空转身便跑。
沈寄书站在原地目送李茼空远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李茼空赶到后门的时候,就看到二哥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李茼空战战兢兢地抬起了胳膊:“二哥。”
“还敢让白师傅帮你打掩护?”李茼与拍了拍手,“不错啊,又想出新招了。”
“我…我错了!”果断认错,减少说教。
“李茼空,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整天想着偷跑出门。”李茼与嫌弃地看着她,“哪里像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外面那么危险,万一你除了什么意外怎么办,balabal…”
李茼空无奈的堵住耳朵:“二哥,你怎么那么像老妈子。”
李茼与被噎了一下,接着更生气了,痛心疾首的说:“李茼空我这是担心你可以吗,父亲和白师傅整天纵着你,大哥又在营里忙,你再没人管教就要上天了!”
“二哥你不还是礼部侍郎。”
“我今日又因为你旷了工,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李茼与戳了戳李茼空的脑袋,“要不是因为我跟他们关系好,我早就被罢免了。”
李茼空无奈的听着李茼与一直在说教,她最怕的二哥爆发真的很唠叨。
“二哥我等会就去领罚,你别气别气。”
“不用了,父亲说了,以后免了,你就抄书,藏书阁里的书都抄上一遍,让你收收心。”
“啊!!!!不要啊!!!”
李茼与拽着李茼空进了藏书阁,李茼空可不敢反抗,二哥是个文弱书生,经不起她打。
“你今天,就抄十遍郯朝律法。”
“???那个一千多条四指厚还有补充本的本朝律法?”
“对!”
李茼空觉得,以后再也不要气到二哥了,难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