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茼空发现自己翻的墙头真的是很凑巧,离沈寄书的院子竟然这么近,她进了院子之后,发现院子有一方池塘,池塘边还有一片竹林,房屋也是别具一格的竹屋,看来,沈寄书还是一位雅士。李茼空大略地看了几眼之后,乖乖地在竹林里的石桌旁坐下了。
桌上还有青瓷小杯,李茼空捞了两个来,自己先倒上了两杯,看着杯中清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身后传来沈寄书的声音。
李茼空被吓得一呛,连忙站了起来。
沈寄书从容地坐到了石凳上,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李茼空也连忙又坐下了,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喝的太急,又被呛到了。
沈寄书看着手忙脚乱的李茼空一时无语,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了李茼空,李茼空道了一声谢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身上。
收拾完毕的李茼空终于不再出错,老老实实地坐在石凳上,开口道:“因为我觉得跟沈兄喝酒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哦?”沈寄书看向她,
“沈兄应当是不轻易结交的人。”李茼空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不过能和沈兄成为朋友也很值得高兴。”
“我亦如此。”沈寄书点了点头,“李姑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李茼空举杯,“我敬沈兄一杯。”
李茼空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脸就开始变得通红,傻呵呵的笑着说:“你是我在长安交的第二个朋友。”
“嗯。”沈寄书安静地听着。
“所以你能不能别叫我李姑娘了,叫我堂舒吧。”
“好。”
“那我叫你什么呢,寄书?阿书?阿寄?”李茼空红着脸苦恼的挠着头。
“你可以唤我念安。”沈寄书开口道。
“念安?”
“嗯,我母亲起的字。”沈寄书眼底闪过一抹怀念。
“那令堂和你住在一起吗?”李茼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沈寄书摇了摇头:“家母已经去世了。”
李茼空惊觉自己问错了问题,尴尬地道歉:“抱歉。”
“没关系。”沈寄书举杯。
李茼空为了防止自己自己再说错话,只好默默地喝酒。等到沈寄书发现的时候,大半坛酒已经让李茼空喝光了。
“莫要贪杯。”沈寄书劝道。
李茼空抬头望着一弯明月,兀得开口:“我有些想念我的母亲了。”
随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虽然脸红,意识倒是异常清醒。
“不过,我倒是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李茼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惆怅,“说实话,我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我不敢说。”
沈寄书没有说话,在一旁安静的聆听。
李茼空不再说下去,只是把剩下的酒也喝光之后,向沈寄书告辞。
“我就不再叨扰你了,念安兄,我们回头再聚。”
李茼空说罢就离开了,独留沈寄书坐在石桌旁,沈寄书一时无言,良久,转身回了竹屋。
李茼空翻过墙头,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本来该把酒言欢,又让自己变成这样。”
慢悠悠地回到了左相府,李茼空看到在后门口等着她的二哥,一把扑了上去,抱住了自己的二哥。不知怎么,她看到哥哥在门口等着她,心里就突然踏实了下来。
李茼与被扑的一个踉跄,无奈地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又怎么了。”接着又闻到了她一身的酒气,又要暴走。
刚要开口说教,李茼空蹭了蹭二哥,对二哥说:“二哥,你真好。”
李茼与无奈:“你这个滑头是故意的吧,这样为兄就不会舍得骂你了。”
李茼空嘿嘿傻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走吧,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