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终于回到了左相府,李茼空擦干了眼泪,接过大哥的骨灰坛,李茼与扶着李相,三个人站在左相府的面前。
“这左相府,终究是少了一个人。”李相叹了口气,没有流泪,可是这句话,已经是心如死灰。
“父亲。”
“走吧。”李相再次接过李茼空手中的骨灰坛,一起走向了左相府。
李茼空实在没有办法再呆在左相府,大哥的身影几乎是充斥了整个左相府,父亲回去后就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二哥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而自己的院子里,全部充斥着她与大哥的回忆。
虽然大哥冷冰冰,可是总会在她练武的时候在一旁看着,然后再夸奖一番,把她哄得开开心,大哥在左相府的日子里,虽然话少,但是她感受到的温暖一点都不少。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哥已经再也回不到左相府的事实,她想逃避,她想自己先想想,转身离开了左相府,去了沈寄书的别院。
别院里没有汤臣一和汤依锦,李茼空挖出自己埋在树下的酒,坐在屋顶就开始喝了起来,从晌午喝到了傍晚。
她从早晨开始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开始龟裂,在马车上哭的时候,只是流泪,不敢发出声音,现在的她终于没了忌惮,脸贴着酒坛就嚎啕大哭。
沈寄书来到别院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屋顶上红着脸哭个不停的李茼空,他让两个孩子先进了房间,自己上了屋顶。
李茼空睁开朦胧的双眼,停下了哭泣,打了个酒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沈寄书。”
“茼空?”沈寄书看着红着脸的李茼空,不知道她是醉了还是没有。
“沈寄书,我以后,只有一个哥哥了。”李茼空脸上的表情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悲哀的令人难过。
沈寄书没有答话,而是跟李茼空并肩坐在了屋顶,李茼空将脑袋靠在了沈寄书的肩膀上,沈寄书没有动,他知道,李茼空现在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想有个人倾诉。
“你说,为什么,生命这么脆弱?明明几个月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一抔骨灰。”李茼空喝了口酒,闷声问道,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沈寄书。
“大哥虽然人冷冰冰的,实际上人特别好,我练武的时候,他总是夸我几句,生怕我被打击的失去信心。”
“他带兵打仗也特别厉害,沉着指挥,保护着我们郯朝的江山,在边关的时候,后来都是大哥将雁门关建设的特别好。”
“他不慕权势,从来没有贪图过什么,忠心耿耿,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沈寄书,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恨,可是我又该恨谁?”
李茼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迷蒙的双眼也看不到身边沈寄书的表情,沈寄书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更多的时候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能回到李家,真的很开心,可是这种开心,现在却再也没有了。”李茼空苦涩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