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书平淡的表情也凝滞了一下,这武林盟主,怎么听着有些不靠谱呢?
李茼空扯着沈寄书的衣角,靠在沈寄书的耳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解释了一遍,沈寄书越听,眼神越是奇怪,把张仪和陈晋都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茼空说完,就老实地待在沈寄书的身后,她相信,沈寄书一定能帮她把这件事解决好的。
沈寄书轻咳一声,理了理衣角,开口道:“两位前辈,若是为了盟主一位,晚辈觉得茼空确实不太适合,她本就是自由惯了的性子,若是真的让她做,恐怕她也没法达到两位前辈的预期,更何况我们这次出来,茼空也同两位前辈解释过了,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张仪和陈晋终于放弃了让李茼空做武林盟主这个想法,放两个人回去了,关于长生不老药,虽然张仪没有真的,但还是送了李茼空一罐药,说是能解天下奇毒,或许李茼空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李茼空本来想要拒绝,她看张仪拿出来这罐药旁边陈掌门肉痛的表情,就知道这药一定非常珍贵,但是忽然想起了华衍,还是厚着脸皮收下了。
李茼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回过身来看着两位前辈,然后对陈晋笑了笑。
“前辈,您说的酒,还算数吗?”
“算,算,你等会来酒馆找我吧。”
陈晋连忙点了点头,愿赌服输,这坛酒,他还是要给李茼空的。
沈寄书听到这段对话,忍不住内心扶了扶额,李茼空这个小酒鬼,到了新地方就喜欢去酒馆尝一个地方的美酒,他还以为这次李茼空没有喝,没想到是没有喝到啊。
“小酒鬼。”
沈寄书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李茼空不好意思地挠头一笑,也没有反驳什么。
张仪目送两人远去,之后又看着陈晋。
“你又拿我的酒去跟别人打赌了?”
张仪送了药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酒可是他的命,没想到一时没注意,又被陈晋坑去了一坛。
“哎呀,可不能这么说。”陈晋连忙摆了摆手,死鸭子嘴硬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拿你的酒做的赌注呢?”
“你当本盟主是傻子吗?你可从来没在丰晚镇开过酒馆,我还听手下的弟子前几日说你去好心帮我看店,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老小子又送我的好酒!”
张仪吹胡子瞪眼,感觉就要不顾形象地跟陈晋打上一架。
陈晋一看被拆穿了,干脆就不赖账了,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开口。
“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了让李茼空那个小姑娘更想来参加比武大会吗!”
“你不用用酒做赌注,她也会因为长生不老药来的!”
张仪咬牙切齿。
“这…”陈晋尴尬地笑了一下,又嬉皮笑脸起来,“我也是为了帮忙吗!张盟主就别再介意这件事了吧!”
“陈晋!快滚回你的狂刀派!不然我让你两个徒弟出来请你回去!”
“别啊!我回去!今天给李茼空那个小姑娘送完酒,我就走,没有盟主的命令,绝不再踏进中原一步。”
陈晋想了想两个面无表情,整日就知道教训他这个师父的徒弟,就觉得一点不开心,若是他们俩来了中原,他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好歹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盟主,不要这么绝情吧?”
陈晋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舔着脸望向张仪。
“陈晋,现在,你离开我的视线。”
张仪喝茶得手都要把杯子捏爆了,陈晋看了看,好像张仪是真的生气了,立马开溜。
溜走的时候还放下一句:“我去给小姑娘送酒了,你别心疼啊!”
“陈!晋!”
“走了走了!”
张仪看着五十多岁德老顽童,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茼空和沈寄书回到了客栈,坐在房里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无力,本以为这次能找到线索,没想到竟然只是为了骗她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假线索,那真的长生不老药到底该怎么去找啊,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颓废。
却听到窗子旁传来敲击声,李茼空立马坐直了身子,凝眉问道:“谁?”
“茼空小姑娘,是老夫,老夫来给你送酒来了!”
窗户外面传来了陈晋的声音,李茼空立马打开了窗户,就看到陈晋倒挂在窗户上,手里端着一坛酒,笑嘻嘻地望向她。
“……”李茼空看着一个江湖前辈如此混不吝,实在有些无语,连忙接过陈晋手里地酒,请陈晋进屋,“前辈,进来吧,您挂在窗户上也不像样子。”
陈晋摆了摆手,跳下了窗户:“不了不了,你小姑娘的闺房老夫可不能随便进,送完酒老夫走咯!”
李茼空有些无语地看着来了一圈没走正门也没说几句话就走的陈晋,觉得当真是奇观。
沈寄书听到李茼空房里的动静,就打开了房门,敲响了李茼空的门:“茼空,可是有什么事吗?”
李茼空抱着酒打开了房门,沈寄书一看到酒,就知道了。
“陈前辈来过了?”
“你怎么知道?”李茼空有些好奇,刚刚陈前辈也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啊,在跟盟主待在一起的时候,沈寄书也没有听到陈晋德自我介绍啊。
“我调查过了。”
沈寄书倒是诚实,告诉了李茼空真相,没办法,觊觎李茼空的太多了,他总要知道一些,好能保护好李茼空。
“……”
好吧,还挺诚实,李茼空内心一阵无言,“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还是分得清好人坏人的。”
沈寄书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李茼空的话,毕竟,李茼空识人不清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
“不说了,陪我喝酒吧。”李茼空笑眯眯地摇了摇手中的一坛酒,“我也好久没有跟你好好喝过酒了吧?”
沈寄书揉了揉额头,李茼空既然想要喝,他也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走,我们去房顶吧。”李茼空看到沈寄书答应了之后,就开心地往房顶奔了过去。
沈寄书看着高兴的李茼空,也微微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