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李茼空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周络,劝道,“你偷偷跑出来,庄主一定会着急了,早点回去吧。”
“我不,如果我没有打败你,我才不要回去。”周络固执地坐在地上。
“……”李茼空看着这个固执的小鬼,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身后吼了一声,“师父!你快把他带走!”
“……”
林子里一片寂静。
李茼空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师父的回应,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再不来,我就跟你断绝师徒关系!”
白追的身影从李茼空前面的树跳了下来,对李茼空使了个眼色。
李茼空装作没有看见。
白追自己没有憋住,忍不住问起了李茼空:“徒弟,你是怎么发现为师的?”
“我猜的。”
李茼空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尴尬的白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白追听到徒弟的冷笑,头皮麻了一下,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徒弟,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我知道,不然这一路,徒弟的性命是真的堪忧了。”李茼空和善的眼神看着师父,“师父是从落羽庄之后就跟着我了吧?”
“啊?这你都知道?”白追忍不住给李茼空竖了一根大拇指。
“……”李茼空翻了个白眼,没有答话。
“为师是看你们对于消灭山贼的计划十分有信心,才没有阻止你们嘛,如果徒弟你真的有了生命危险,为师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你。”
“哦。”李茼空冷淡地点了点头,“师父,你到底跟着我是要干什么?”
“保护你!”白追回答的十分干脆。
沈寄书这时候也从树上跳了下来,看了看坐在地上有些傻眼的周络,又朝白追行了一礼:“白前辈。”
“多谢你一路上护着茼空。”
白追看着沈寄书,脸上瞬间恢复了正经。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沈寄书朝白追行了一礼。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僵持着,李茼空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师父,我知道你自从落羽庄就跟着徒弟是因为你心怀愧疚,但是徒弟实在不需要师父一路护着了,徒弟都长大了,您不必担心。”李茼空发自肺腑地安慰着白追,她知道白追跟着,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如果没有猜错,沈千城中蛊的时候,也是师父先给南疆公主和沈伯父送的消息,不然,李茼空不认为那么快就能到。
白追动容地看了一眼李茼空,徒弟大了,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苦心。
“所以。”李茼空话头一转,指向了赖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周络,“师父你能不能先把这个小鬼送回藏剑山庄,去岙雪山的路,一定不会再遇见什么危险了。”
白追看了一眼周络,把李茼空拖到了一边:“徒弟,我曾经抢了他们一把剑,你是不是忘记了?”
李茼空笑眯眯地听着,拍了拍师父地肩膀:“师父,不怕,您跟那个庄主是好朋友,又何须在乎一把剑。”
白追看着笑得蔫坏的李茼空,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徒弟再混蛋,也是自己的徒弟,白追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李茼空的要求。
“那你们路上小心,为师先带着周络赶往藏剑山庄了。”
“好,师傅一路顺风。”李茼空笑眯眯地跟自家师父道了别,看着白追带着不情愿的周络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白前辈走了你很开心?”沈寄书的声音突然从李茼空的背后传了过来,李茼空吓了一跳,回身看着沈寄书。
看了一会儿,李茼空突然笑着点了点头:“嗯!”这样,她就能和沈寄书两个人单独一起出门了。
“……”
沈寄书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的李茼空,面无表情地想该怎么接李茼空的话。
“好了,沈兄,我们走吧。”李茼空拽着沈寄书走了两步,又笑嘻嘻地放开了沈寄书,在沈寄书面前脚步轻盈的走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三日,李茼空才停止了对沈寄书一直傻笑的情况。
沈寄书松了一口气,李茼空开始对路过的当地特产吸引住了眼光,每次路过新的地方,两人手里就会多一样吃的,每次李茼空还都要给沈寄书买一份。
沈寄书皱着眉头不愿意接的时候,李茼空就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沈寄书,把沈寄书瞧得败下了阵来,接过李茼空手中的吃食。
李茼空就像打了一场胜仗,然后瞧着沈寄书吃下了她买的的吃食,沈寄书的脸在李茼空一路上的投喂下,似乎是圆了一圈。
沈寄书每次看见自己的脸,就忍不住想到李茼空罪恶的笑容,他真的快要以为李茼空是为了喂胖他,才让他吃了这么多的,但是看着李茼空也有了肉的脸,沈寄书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不出脾气来。
因为没当他眉头皱了一下,李茼空就笑眯眯地递给他吃的,每次他都不自觉地咬上一口。
当真是堕落,沈寄书嚼着糖葫芦面无表情地这样想着。
两个人走走停停间,终于到了岙雪山的山脚下的镇子里。
客栈的老板看到两个人,就笑着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李茼空开口道。
“两间上房。”
客栈老板看着李茼空和沈寄书身后的背包,了然地哦了一声。
“两位也是来找仙人的?”
“也?”李茼空看着老板了然的脸,停住了脚步。
“最近有挺多人来我们岙雪山的,我们岙雪山有个奇怪的事情,人上到一半就会莫名其妙的回到山脚,他们都觉得我们岙雪山有神仙,一传十,十传百,就有越来越多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了。”
“……”
李茼空看着无所谓的客栈老板,“老板,你们就没有好奇心吗?”
“嗨!有什么好好奇的!我们岙雪山的怪事多了去了。”老板一脸习以为常,“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大惊小怪,我们这种长年生活在岙雪山山脚的人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