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看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儿,他愤怒暴躁到了极点,反而很冷静了。
不知道怎么的,作家在这个时刻想起了《闪灵》的男主角,他也有一个小孩,但是他却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跟他是多么的相像,他非常了解男主角想杀掉儿子的心情,因为自己现在就要杀掉女儿。
他看了一眼身边都有些什么趁手的工具,最近的就有一把木质的凳子。这把凳子是自己做木工的岳父做的,做工非常好,很结实。
想到岳父,他总是阻止自己和妻子的婚事,每次见到自己都没什么好话。这些人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
没错,就是这个凳子,用这个凳子,一凳子下去世界就安静了。
他弯腰拿起了凳子,举到头顶。对着哭得起劲的女儿的头,准确无误的砸了下去。女儿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作家,为什么自己的爸爸突然对自己下死手。她没有坚持很久,没一会,娇小的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
鲜血从女儿的头顶汩汩流了下来,作家写过,但是从没见过人被砸了头的场景,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那些鲜血泉涌般出来,分成几个流向,像蚯蚓般蠕动。一部分流过头发凝结成一团,大部分滴到地上,汇聚成一滩血。那一滩血迹静静的蔓延着,好像一朵美丽的红玫瑰。
想不到,这具小小的身躯里居然可以流出那么多的鲜血。女儿倒下的时候身子还会间歇性的抽搐着,慢慢就没有动静了。就像一具破布娃娃般僵硬,好像一件美丽非凡的艺术品。
作家眼睛里冒出了亮光,他的写作灵感来了。他放下了凳子,迫不及待的转身走进了书房,门甩着锁上了。
作家的妻子回来了。她昨天获得了县里优秀教师的称号,还发了一笔奖金,她内心的喜悦掩都掩不住的显现在脸上。她在县城给女儿买了玩具熊,心想着赶紧回到家送给孩子,让她惊喜惊喜。
打开门的瞬间,女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开门声就欢快的朝自己奔来。带上门,她疑惑的看了看屋里,没想到这一眼却看得她眼睚欲裂。
她看到了大厅中间,有个躺在血泊中的小孩,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黑褐色的颜色看上去却那么刺眼。还有些苍蝇徘徊飞舞在小孩尸体的身上。看小孩身上的衣服和外形,这不是自己这两天苦苦思念的宝贝女儿吗?
巨大的恐惧感像潮水一般朝她涌来,她突然脚下一阵无力,跪在了地上。她想叫她的女儿,但是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两行清泪无声的从她的脸颊上滑下。
她的腿还在发抖,她只能趴在地上朝自己的女儿爬过去。还没等到她爬到女儿的身边,一双蓝白拖鞋挡在了自己前进的路上。
那双脚,自己很熟悉,属于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
她抬起头来,努力想看清楚自己的丈夫的样子。她想问自己的丈夫,躺在地上的死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抑或,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还没等她问出口,她就看到丈夫木然无情的表情,好像他变成了个陌生人。紧接着一阵巨大的危机感朝自己袭来。还没等到她来得及作出反应,一阵凉意瞬间抵达了自己的脖颈处。
剧痛。身首分离。脖颈的断开处,鲜血像井喷一样,喷出去三四米远,喷洒到了白色的墙上,形成一幅红色的艺术喷溅画。
她的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到了女儿的尸体身边停了下来。在她最后还存在的意识里,她终于如愿摸到了自己女儿的尸体。而丈夫那握着滴血的菜刀的样子,也成为她眼睛里的最后一副画面。
作家满意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杰作,再次回味了一次妻子最后的血喷,那画面就像烟火一样绚烂美丽。妻子那美丽的双眼定格在眼瞳放大的状态,眼珠子黑但是黯淡,犹如一盏熄灭的灯。
他写过很多人死的样子,但是从没想过真实的场景会如此的美妙。他的写作灵感泉涌般来。他扔下了菜刀,再次转身走进了书房,甩上房门。
作家女儿死亡后的第六天。
住在茂丰村201号房间的一个单身年轻女人,她去美国度假了一个星期,刚刚回来。等到了中午,她肚子有点饿,她便回味起了在美国吃过的薯条。刚好家里冰箱有土豆,不如自己动手来炸薯条吃好了。
她记起了对面门202的女老师,她在自己度假前跟自己炫耀过,她有一**家长送的国外番茄酱。自己还是先把番茄酱借了再炸吧,薯条离开了番茄酱就失去了风味了。
她来到202的门前敲门。敲了几次,半天都没人应门。她记得女老师有个游手好闲的作家丈夫长期待在家里的,不可能没人应门啊。这个古怪的家伙,不会听到了敲门声也不开吧。算了,待会再过来看看。按理来说,周末他们家肯定有人在的。
去楼下小卖店买了几块方便面,胡乱啃了一块方便面,稍微填饱了肚子。
两个小时后,她又饿了,薯条的诱惑依然存在。她决定再来敲门,刚才小卖店的老板跟自己说除了几天前见过女教师回来,这几天都没见过202的一家人,她有点不相信。这家人几乎哪里都不去的。
狂敲了一阵门,没人应门。她这次好像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这家人不会出事了吧。
她突然有了主意,而她也做了个这辈子最后悔的举动。接下来的看到的场景,让她一个月都在做噩梦。她看了看周围没人,就趴下来往里看,那里的房子的门离地都有个五厘米左右的高度,很好偷窥的。
她索性脸都贴到地板上去了,本来她以为能看得到屋里的人在走动。结果却看见了满地板的黑色凝固血块,还有躺在那里两具腐烂不成形的一大一小尸体,尸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白花花的蛆虫。女教师的脸正对着她,被她看了个正着。
她闻到的那股臭味正是尸体的发臭味。
她一阵毛骨悚然,像个弹簧一样快速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边尖叫着一边跑下楼去。
她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跟小卖部的老板指手画脚的描述了她看到的场景。小卖部老板也吓得打了个激灵,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镇里的警察来到现场,撞开门后,三个警察看到屋内的场景,扶墙干呕了起来。在这个和平的小镇里,犯罪案件都很少,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
由于天气炎热,地上两具母女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一些苍蝇在周围飞来飞去,蛆虫爬满了尸体。地上和墙上发黑的血迹里也爬满了奇怪的小虫子。
女人的头被蛆虫啃食的已经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腐烂的不规则痕迹。特别是她的眼珠子被啃食了一半,当你看着她的双眼的时候,她好像在跟你对视,显得特别渗人。
听报案人说家里还有个男主人,警察忍着恶心,继续在屋内搜查了起来。打开的每个房间都找了,没有人。书房被反锁了,警察撞开了门。
他们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一具男人的尸体悬挂在了梁上,地上有一张被踢翻了的凳子。书房里到处都是散落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字。赫然,是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