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睁开眼睛的瞬间,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的内容,从进入沙漠开始到遇见白胡子老头,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席揉了揉眼睛,捏了把大腿,感觉痛感很真实,而后脑勺也还在隐隐作痛。
他没再做梦了。
看到身边郝一墨,侧躺恬静地睡着,他稍稍松了口气。
这丫头没事就好。
为什么说席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呢,的确是这周围的环境太现实了。根本就不像他们刚才之前经历过任何地方。
他们两人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席梦思床上,枕着松软芳香的枕头,盖着淡蓝格子的棉薄被。
而且,他们两人身上的脏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穿上了柔软的当地人长袍。
席不禁郁闷了一下,不会是什么大老爷们给两人换的衣服吧。
这是一个房间,四周是白刷刷的墙壁,地板是打过蜡的褐色实木地板,干净得不惹一丝尘埃。
床的右边,是一排五米来高的嵌墙实木书柜,密密麻麻都是书,藏书量壮观,都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怎么爬那么高去取书的。书的品种五花八门,席看到最显眼的是英汉词典,因为他家也有一样的。
看到这里,席心想,五米高的层高,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建筑。
除了书柜外,还有一扇半开的实木窗,淡蓝格子的窗帘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舞动着。
席走到窗边扒开窗帘,往外看去。
只见,窗外有着明媚的阳光,温煦的阳光下一大片花海,淡紫的薰衣草嫩红的蔷薇白洁的百合,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花朵。它们在风中摇曳,混合的花香迎面扑来,心旷神怡。
再远一点就是郁郁翠绿的树林,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在风中轻声细语。
“啧啧,这不是土豪的深山大别墅嘛,这里可能是别墅里的书房。”
席看着窗外,惊叹道。
“席子,这里是哪里啊?我们回到家了吗?白胡子老头呢?”
郝一墨也醒过来了,呆坐着,揉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脸的疑惑。
席回过头来,拍了拍脑门,说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那坏老头把我们弄来这里,自己跑哪去了。”
郝一墨侧着,想了一下,说道:“你觉得他是坏人还是好人啊?看样子,我感觉他没什么恶意。”
席走到床边,食指点了点郝一墨的额头。
“你啊你,太单纯了,看人不能看表面的。”
“老人哪有坏的啦。”郝一墨不敢苟同。
席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说坏人变老了,就不坏啦?”
“哎呀,不说这个了,我饿死了。”
郝一墨不想再跟席纠缠这个话题,赶紧转换话题。
“门不用看,肯定反锁着呢。要是我有力气就把窗条给撬了,翻窗出去找吃的。你忍忍哈,我去翻翻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正在席翻箱倒柜的时候,敲门声兀地响起了。
席和郝一墨面面相觑。
谁在敲门?
在敲门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席对着郝一墨使了个眼色,开口问道:“哪位?”
“席先生,打扰了,在下诚邀您和郝小姐出来用餐。”
一把彬彬有礼的中老年人声音在门外响起。
“稍等几分钟,对了,可以顺便把门锁打开吗?”
听到“用餐”两个字,席和郝一墨不禁咽口水,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门没反锁的,我们诚意邀请二位来寒舍。安全起见,可能方式有些不礼貌。请二位多多包涵。”
依然还是彬彬有礼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丝歉意。
“行,这事情待会见面再说了,你稍等几分钟我们准备一下。”
里面两人赶紧耳语起来。
“我听,好像是白胡子老头的声音。他会讲我们的中文啊,而且很有礼貌。”郝一墨给门外的声音打高分。
“哼,当我们是猴子一样戏弄,明明当时他就能听懂我们的话。请我们来,还把我们弄晕了,叫什么有礼貌。”
席愤愤不平地低声说道。
“席子,我们出去吧,好饿哦”
跟席不同,郝一墨倒是对这里充满了亲切感,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好吧,我们出去填饱肚子。不过你不要掉以轻心哦,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席再三叮嘱道。
“嗯嗯,我乖乖听你的。”
郝一墨赶紧乖乖地点头。
席故意清了清嗓子,对着门说道:“咳咳,那个,我们准备好出去了。”
“好的,席先生。”
依然是彬彬有礼听不出破绽的声音。
随着门把被旋开的声音,门缓缓地打开了。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满皱纹的脸笑眯眯的。他看着两人,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带头走出去。
两人对视了一下,跟着后面走。
走出铺满洁白瓷砖的走廊后,他们来到了大厅。
大厅是现代化的风格,四五米高的拱形天花板,暗金色的壁纸,颜色鲜艳华丽图案的大地毯,画工精良的花草挂画,以及被擦得闪闪发光的家具。
所有的家居装饰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欧洲奢华风。
席和郝一墨对这个房子的豪华程度有点惊讶,他们到底是来到了哪里的豪华大别墅。
白胡子带着两人继续走到一张方长桌坐下,席郝一墨坐一起,他坐对面。
饭桌上空荡荡的,只摆了一些精美的陶瓷碗碟刀叉和筷子。
席和郝一墨一脸的不解,不是要吃饭了吗,饭菜呢?
白胡子一脸的淡定,他举起双手在空中拍了两下手掌。
“啪啪”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过了一会儿,一个个盘子在空中排列着队伍,缓缓向他们的头顶行进过来。
席不禁吞了吞口水,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些盘子上面装的都是热气腾腾的菜。
但是,没有人托着这些盘子,它们是怎么飞过来的?
白胡子老头用了什么法术?
席疑惑地看了看郝一墨,郝一墨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