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胆小的女同志躲到了潘立平的背后,伸手狠狠拧了他的腰:她都说不要了,他还亲!居然被公安逮了现场!要真被抓进局里,叫她和她的家人以后怎么见人?
咦!这公安的声音有些耳熟。
“啊!疼!轻点儿。”潘立平姿势扭曲了一瞬,忍着痛嘿嘿笑着和懵逼的肖义打招呼:“队长,是你呀。真巧。我就说我们都躲这儿来了,居然还能被人发现。队长,你的夜视能力真好!不愧是我们刑警队的王牌……”
“闭上你的狗嘴!”肖义抬腿狠踹潘立平小腿,踢得他“哎呀”了一声,弯腰抱着小腿喊痛,也因此将他身后的女同志彻底暴露在肖义面前。
肖义迎来了今晚第二次懵逼,“……”得,这女同志还是熟人。
他死死盯着以手捂脸,恨不得钻地洞的年轻女人,磨了磨牙:“龚慧慧!你不在学校里好好学习,跟这浪.子跑电影院做什么?嗯!瞧你们刚才那样儿,我都没脸说了。你好意思吗?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一点礼仪廉耻都不知。叫龚医生知道你这样,还不气死!”
“肖哥,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龚慧慧的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流,她哭得无声,却更惹人心疼。
肖义还想训她,看她泪汪汪的,又不忍心,气愤地抓着潘立平一番死打,揍得他鼻青脸肿。慧慧原来多乖巧啊,看到陌生男人都会脸红避开的。如今却……
肯定是被这浪.子带坏的!不打他打谁?
“队长,哥!我错了,你轻点,啊,别打我脸呀!疼,疼,疼!都说我知错了,你还打?呀!我的牙都被你打松了,再打我还手啦……”
苏漪和电影院其他人听到角落里的动静,都好奇地围拢过去,看到肖义招招下狠手打人,苏漪怔忪须臾,挤开挡在她前面,犹豫要不要上前拉架的几人,朝肖义大喊:“肖大哥,别打了!大家都在看呢。”要打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啊。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她瞟了眼缩着身子,抱头在地上打滚喊疼的潘立平,嗳,真可怜,一张俊脸被揍成了猪头,还配了一对熊猫眼,简直惨不忍睹。也不知他怎么惹恼肖义的?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
肖义呼呼喘着气,最后踩了一下潘立平的腹部,终于收手。他转头看了眼围观群众,恶狠狠吼出声:“看什么?没见过人行家法吗?都散了吧。”
“你跑到电影院行什么家法?敢当众打人还怕人看?”
“我就不走。这里又不是你家。这位同志,你打人是不对的,一会儿治安队的人来了,小心我举报你!”听到这儿,肖义庆幸自己穿的是便服。
“哎哟,多大的仇?瞧把人打成什么样了?那位小哥都站不起来了,我们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啊?”肖义心想:送什么医院?疼死他得了。
“送什么送,人家一家人闹腾,关我们什么事儿?走,回去坐着,等会儿就要放映了。花钱买了电影票,不看太可惜了。”
“是呀,还是别管闲事了,电影都开始了。咱们回去吧。”
“我想再看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该不会是那打人的男的被戴了绿帽,气不过,才打那女干.夫。啧啧,下手真狠。”
“我觉得这位兄弟说得对。我想看他们下来怎么解决?”
……
苏漪和肖义无语地看着十几个留下看热闹的人,好奇心这东西,有时真是要不得。
事关年轻女孩儿的名誉,肖义不想让人看到龚慧慧,免得以后引发各种难听的流言,毁了她的名誉。
肖义黑着一张脸,叫那些看热闹的人走。他们不愿,还出言挑衅。苏漪看肖义忍不住要动手,赶紧拉住他,把瓜子和汽水塞他手里,让他拿着退后。
自己解开腰间的鞭子,往闲事者们面前一摔,砸起一阵灰尘,十分大姐大地昂了昂下巴:“不走,抽你们。我哥就是公安局的,真打了你们,我也不怕你们报案。”
还想说什么的众人见状,鸟散了。他们顶多想凑凑热闹,可没想真闹事。而且人家有后台,真闹出什么,吃亏的还是他们。少看一场热闹也不会损失什么,还是不要和人硬碰硬了。那女土匪一看就不好惹。
肖义凝看着嚣张跋扈的苏漪,只觉得她张扬起来也十分可爱,听她拿自己唬人,他忍不住泛起微笑:第一次被人狐假虎威,不仅不反感,还高兴得很。他也是晕了头了。
另一边,龚慧慧满脸是泪,她将披肩的头发扒拉到前面挡住脸,虽恨不得化作空气消失在人面前,到底还是心疼潘立平,蹲跪在他身旁,拿着干净的手帕给他擦破了皮流血的嘴角,“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潘立平看不清她的脸,也知道她在哭。她声音里的哭腔太明显,让他想忽略都不行。好端端一个明艳大方的姑娘,因为他这遭的都是什么罪?
潘立平懊悔不已,“我没事。你别怕。这里黑,他们都看不清你。”他撑地坐起,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解开,披在龚慧慧头上,罩住她,柔声哄她:“别怕,没事的。”
龚慧慧呜哇一声,扑进潘立平怀里,嚎啕大哭。压得他疼得龇牙咧嘴,还是没有推开她,抬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无言地安慰她。
肖义和苏漪驱散开看热闹的群众回头,就看到一对苦命鸳鸯相拥而泣,好吧,男方没有哭,哭的是女方。
“抱什么?还不给我松开。”肖义让苏漪把龚慧慧从潘立平怀里扯出来,他白了凄凄哀哀的龚慧慧一眼,毫不留情地低声训她:“你还有脸哭!今天撞见你们的若不是我,要是叫风化组的人抓到你们,把你们送局里审,闹得人尽皆知,我看你怎么办?”
“肖哥,我错了。”龚慧慧一个劲儿认错。
潘立平忍痛站起来,“队长,不关慧慧的事儿,是我引诱她的。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她已经够害怕了。看她哭得那么可怜,你怎么忍心说她?”
“闭嘴!”肖义一个眼风扫过去,潘立平顿时浑身一凛,身上的伤仿佛更疼了,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不敢再火上浇油。
苏漪对肖义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趁现在熄了灯,大家都在看电影,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先带他们出去,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