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不如我们就在房檐下将就一晚吧!”
祠堂虽残破,看似废弃已久,但有崭新的铁将军守门,林箐箐怕被误会是梁上君子,不敢怂恿赵源破门,宁愿委屈一晚。
赵源窃笑,好机会啊!
深寒露重,我也学一次柳下惠坐怀不乱,让箐箐看清我‘君子’的真面目,她肯定会更加爱的我不可自拔。
他或许真不知道,强大的网友扒皮去骨,得出柳下惠坐怀不乱发生在隆冬大雪夜这一结论。
热胀冷缩原理,老柳就是有心也无力呀!
他却不同,强大的体质早已寒暑不侵。
冰天雪地算什么?
就是刀山火海也……额,这种噩梦级的环境,还是等以后修为高了再去。
世间事不如意者往往十之八玖,他们刚刚要找一个容身处,祠堂里立刻响起一阵吱嘎声。
年久失修,太过干燥,声音有些刺耳。
啪~
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吱嘎~吱~
啪~
两种声音一直循环往复,从未间断。
小爱惊惧的躲到林箐箐身后,见赵源目光望来,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眼神的惊惧却将他此时的心情出卖。
“阿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跟着一休大师修行几年,前几天还见识过僵尸的凶残,林箐箐以为再遇到妖魔鬼怪,她不会再恐惧,谁知事到临头,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发毛。
“我看看。”
赵源闭上双眼放出灵识,几个呼吸后,他面露自信的微笑,道:“祠堂里有一副棺材,棺材里有一只僵尸想出来,一个胖子压在棺材盖上。每当棺材盖打开一条缝,那个胖子就用鸡蛋砸僵尸,阻止僵尸出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僵尸皇叔给小爱留下了非常不好,又难以磨灭的印象。
一听祠堂里还有僵尸,身体立刻不听使唤,抖得像触电,想跑,却迈不动脚。
“里面那胖……人也是修行者?”
见识过僵尸的厉害,林箐箐觉得怕是只有修士才敢独自应付僵尸。
“那胖子并非修士,我没能从他身上察觉灵力波多。他紧张的浑身都被汗打湿了,跟刚刚从水里捞起来差不多。”
“普通人怎么能对付僵尸?”林箐箐怀疑的目光在赵源脸上巡睃。
赵源干笑:“怪我,没说清。棺材里不是僵尸,是被人炼制过的干尸。一举一动,都受炼尸人的控制。”
“炼尸人想用干尸做坏事,胖子知道了就来阻止?”
林箐箐脑补胖子的大无畏,以普通人之躯一力阻拦,眸子里生出一丝崇拜。
赵源知前因后果,见林箐箐竟然崇拜胖子。
这还得了?
霎时醋海生波,他都想怂恿林箐箐离开,任胖子自生自灭。
料想以林箐箐的善良,肯定劝不走,他只好酸溜溜的贬低:“我观那胖子面相憨直,二三十岁的面相还是一副愣头青模样,铁定是被人骗来送死的。”
“你是说炼尸人想杀他?”
林箐箐蕙质兰心,一下子点到问题关键。
赵源竖起大拇指,满面佩服:“箐箐你真聪明,和我猜的差不多,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
“呸,谁和你心有灵犀?还不去救人。”
看着林箐箐娇媚的白眼,赵源心中大定,该是我的,跑不掉。
“得令。”
故意敬了个洋相百出的军礼,博美人一笑。
林箐箐果然没憋住,噗嗤一声掩口轻笑,又横了赵源一眼:“还不快去。”
“箐箐,你笑起来真好看……跟平时的美韵味真不一样。”
额头瞬间流了一滴冷汗:妹的,这种‘致命’的话都敢说,还好反应快圆了回来。心志啊!必须还要锻炼,可不能被美色左右。
赵源拽着锁门的铁链,稍微用点力,门把手都被他拽了下来。
推门而入,恰好见到胖子被从棺材盖上顶下来,滚地葫芦一样撞到墙才停下。
他恐惧的面容上混着一丝绝望,紧盯着快速跳动的干尸,吓的忘了痛,更是连赵源进门都没发现。
干尸真的有碍观瞻,怕恶心到林箐箐。
赵源飞身而上,一道掌心雷顷刻破掉胖道士的控尸术。
然后一发阴火术,干尸立刻燃烧起来。
火势幽冷,只烧魂魄和邪物。
几分钟后,地上只余一堆残渣,骨头都烧成了灰。
赵源举手间灭杀干尸,让胖子知道了他的厉害,咽着口水踌躇不前。
升斗小民的生存智慧,就是夹着尾巴做人,不被逼到绝路,那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一句话,生活所迫。
在那段特殊时代,民智未启,是为常态。
所以,哪怕回神后见到恍如天仙临凡的林箐箐……额,绝境逢生,赵源被他当成是大仙,赵源的女伴肯定就是仙女。
他不敢多看仙女一眼,怕亵渎了林箐箐。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他怕自己不小心露出色授予魂的丑态,一巴掌被赵源拍死。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谢谢总要说一句。
胖子拱手,颇有些江湖气息,恭敬道:“大师……”
赵源摆摆手:“我只是一个刚出茅庐的道士,当不得大师这个尊称。”
不是赵源谦虚,只是林箐箐在侧,大师二字让他瞬间跳戏,想到了一休大师。
你妹的,死胖子,想诅咒我不能找媳妇?
即使知道大师之称,专指有本事之人,和尚、道士通用,赵源也不爽。
“大仙……”
“别,我可不是天桥下的算命先生。”
“道长?”
见赵源不在反驳,胖子继续道:“道长,我叫张大胆,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言罢,就要跪下去,磕头谢恩。
赵源右手虚托,两百多斤的张大胆无论多用力,再也跪不下去。
张大胆也是倔脾气,他恩怨分明,铁了心要跪谢救命之恩。
向左跨了一大步,一双膝盖刚刚弯曲,膝前瞬间好似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他不信邪,翻了几个跟头,于半空中就已做好了跪姿。
三番两次,赵源也是烦了。
他加大法力输出,将张大胆定在离地一米的位置,然后缓缓控制他站直。
张大胆感觉陷入泥潭,动一下手指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他面色可怜,费尽力气眨了一下眼睛:我只是想表现的更有诚意一点。
直到这时,赵源才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能免则免。”
说是举手之劳,赵源还真不是谦虚。
张大胆却是执拗,看着三人坐在一起就着清水啃烙饼,他的可怜变成了严肃:“在道长看来是小事,于我却是救命之恩,如不嫌弃,我张大胆做东,天亮后请道长你们去酒楼吃一顿好的。”
张大胆的执着,成功欺骗了三人的眼睛。
他表面豪爽,心里却在泣血:好不容易用命赚的银子,本想给老婆买身新衣裳,再存点钱等以后有了孩子给他做学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