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手不能抬起,蒙不到他的眼,索性抬起另一手蒙住自己的脸。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紧张。”她轻咬唇,眼睛从掌心的缝中看出去。
“你说过,会相信我。为什么还那么不乖,不等我回来”白夜擎开口,嗓音有些哑。
夏星辰知道自己做错了,他这副样子,让她心里都揪成了一团。
“对不起”她低语,眼神微暗,“我知道你忙,不想总给你带来麻烦这么久,你因为我,麻烦已经够多了。”
“我的女人,有麻烦不找我处理,得靠自己拿命去拼,你说我是应该为此觉得欣慰自己找了个如此贴心的女朋友,还是该生气自己这么没用差点连你的命都保不了”
夏星辰眼眶一红。
她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白夜擎只是看着她,没有阻止。下一瞬,她侧身,眷恋的面对面坐到男人坚实的腿上。
一手往后,保证不拉扯到吊瓶的滴管;另一手,环住男人的肩头,憔悴的小脸赖进他颈窝去。
嗅到男人的气息,她鼻尖一酸,眼眶里就浮出一层薄薄的潮润来。
“其实,我真的好怕”她开口,声音哽咽了,微微发颤的语气里,能听出心有余悸的恐慌,“我好怕我真的就这样睡过去,再看不到你了”
这样一句话,让白夜擎高大的身形猛地颤了下。
像是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底,在不断的发酵。将他胸口撑得满满的,胀得闷痛。哪怕她安全醒过来了,可是,一想起她服药,想起她睡过去的样子,现在仍旧觉得惊魂未定。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很胆小
从前见惯了生死,自己身上血肉模糊,他都连哼都可以不哼出一声,但是,这次她出事却让他真正觉得害怕了。
一个人,总有一个致命的软肋。
而她,就一定是自己那根想要拼尽一切,仔细保护着的软肋。因为,她出事,比自己出事,还叫他难以忍受。
他用了12分力,将纤瘦的她抱紧了,紧到几乎恨不能嵌进她身体里去。
夏星辰被他抱得有些疼。可是,也不挣扎,只贪恋着、享受着这个怀抱。
好一会儿,她轻轻的、像是撒娇,又像是恳求那般,“看在我死也不愿意和别人订婚的份上,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那软软的语气,叫人拿什么和她生气
白夜擎觉得自己被这女人抓了七寸了。
但,还是惩罚性的在她耳朵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板着脸道:“这个帐,等你好了我再和你好好算”
白夜擎和夏星辰说了兰战的事,夏星辰震惊不已。
“他已经有现在的财富和地位,怎么还冒险犯这么大的罪”泄露武器机要给其他国家,这就是特务,就是叛国。
“贪婪的人,对于权力和财富的**是没有止境的。一旦贪得无厌,做事往往就没有底线。虽是早有了解他这些所作所为,不过,一直以为,我为了平衡各方权力,加上证据尚不足,所以不能轻举妄动。这次,我既已经打算请辞,就少了许多束缚。当然,能把他逮捕,给他定罪,一大半功劳属于余副总统。”
提到余泽尧,夏星辰还是相当不爽。看样子,是自己误会了他。但是,他若早告诉他们,她也不用来冒这个险了。简直腹黑
“真该给他颁发个影帝大奖,看泽南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也一样被他哥蒙在了鼓里。”
“嗯。用他的话说,说了实话,怕你们两个年轻人演不出他要的效果,被兰战识破。”白夜擎一手圈在她腰上,一手轻轻抚着她上着针头的位置,问:“痛不痛”
“不痛,只是有些凉。”她摇摇头,他指尖的热度让她觉得舒服了些。又道:“年轻人你和余副总统两个人,比我和泽南都大不了多少。你们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白夜擎看她一眼,“那是自然,我们见过的场面,比你们多太多。比较起来,你们俩连年轻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两个小屁孩。”
夏星辰囧。
自己这是被他瞧不起了。
“对了,我妈还有我爸,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想起他们,夏星辰心里更多忧心。
“都在这儿,有逸尘的团队照顾着,出不了事。等你好点儿,再去看他们。不然,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反倒要把他们吓到。”
夏星辰听说他们没事,莞尔,心里也松了口气。
“那我爸的案子”
“20多年前是有牵扯到,过段时间提审后,一切会水落石出。没有做过的事,法庭绝不会冤枉二叔。”
听他这样说,她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放下。
她手指又爬到他脸上,也不敢碰他脸上的伤口,只是避开,问:“这到底是怎么来的”
“教训了一顿那位演技最好的影帝。”
夏星辰噗嗤一笑,可是,这到底是教训还是被教训呐
“你得去找傅医生上点药。”
“小伤而已,哪还用特别上药。”
“万一留疤就不好了。”
“又不是女人,没那么讲究。”
“”果然有颜就是任性。
两个人正说着话,病房的门,就在此刻被豁然从外被推开。傅逸尘埋头进来,一抬头,见到里面的场面,又连忙退了回去,“抱歉。”
夏星辰窘了下,简直想钻地缝。
她连忙从男人身上起身,坐回床上去。
白夜擎给她拉上被子,让她靠着床头坐着,才让傅逸尘进来。
“怎么样”没等傅逸尘先开口,白夜擎已经先问。
傅逸尘神色严肃了些,点了点头,“刚从妇科那边取过来的单子,你看一下。”
夏星辰一听妇科二字,立刻探头来看。白夜擎看着那单子,眉心拧成了一团麻花。
傅逸尘站到床边上,看了眼吊瓶,而后,利落的将她手上的针拔了,叮嘱她好些休息。
“她吃的那药,有多少影响”白夜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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