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聂铮蹲在她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
封筱筱却始终微笑着，“快走吧，聂先生，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否则，我会讨厌你，也讨厌自己的。”
“我们不可以……”
“不可以。”
聂铮甚至都没有说出口，就被封筱筱拒绝了。
封筱筱连拒绝的时候，都是微笑着的，“不管是什么都不可以。我不想再见到聂先生，不想听到聂先生的声音，以后，即使遇到了，在人前，您是我的老板，人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一定要……”聂铮憋闷的厉害。
只觉得，心尖上像是被刺扎着。
“嗯，一定要。”封筱筱深吸口气，推开聂铮，“快走吧。”
聂铮深吸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筱筱远比他想象的要有主见，尽管自己不是那么有本事，但什么样的事情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该做，她一直很清楚。
看来，只有他还在离婚的余波里，没有走出来。
“那么，我走了。”聂铮皱眉，沉声说，“有任何事，傅杰都会替你处理好。”
“嗯，好。”
封筱筱笑着点头，再没有多余的话。
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聂铮倏地转身，迈步而去。瞬时，封筱筱眼眶猛地一酸，湿意泛了上来。
眼看着聂铮一点点走远，封筱筱突然高声喊道。
“聂先生！”
聂铮顿下脚步，回头看她。
封筱筱含着泪，咧嘴笑，“忘了告诉你，这四年聂太太，我当得很开心，呵呵。”
聂铮颔首，是吗？那就好。
只是，她只许给他四年。
聂铮收回视线，再舍不得，都要放她自由了。封筱筱说的对，他不可能再这样照顾她一辈子。
筱筱，终归不是聂太太了。
照顾一个人，也是需要身份的。
一抬头，聂铮错愕，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宋菲雪，眼中的情绪渐渐由吃惊转为愤怒。
宋菲雪察觉到了，可是，她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还出不来。
宋菲雪上前两步，径直朝着封筱筱而去。
“菲雪！”聂铮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宋菲雪抬眸，眼里蓄着泪水，“有人勾引我男朋友，你说，我能干什么？”
“菲雪。”聂铮蹙眉，“筱筱病了！”
“病了？”宋菲雪冷笑，“哈！好一个病了啊！这种招惹男人的手段，这么老土，她倒是用的挺好！”
她咬牙，愤恨的瞪着封筱筱。
“那我倒是要亲眼好好看看，她是哪里病了！怎么病了，还能勾引我男朋友！”
“宋菲雪。”
聂铮加重了语气，“这是我的事情，是我自己来的，和筱筱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铮？”宋菲雪盈盈含泪，直摇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聂铮垂了垂眼眸。
“我对筱筱有责任。”
关于这件事，聂铮只能说这么多。
“责任？”宋菲雪自然不信，而且越发恼火，“有什么责任？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夫妻了！难道，你还要对她尽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吗？”
宋菲雪骂红了眼，“那么，她又拿什么来回报你？是她的身体的吗？”
“放开我！”
宋菲雪用力挣脱聂铮，朝着封筱筱就要冲上去。
“梁诚，梁信！”
“是，聂先生！”
梁诚、梁信俩兄弟不知道从哪里闪现出来的，立即挡在了封筱筱面前。
封筱筱错愕，这是什么情况？
宋菲雪眼底赤红，目眦欲裂。她咬牙切齿，“封筱筱，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非要缠着聂铮不放？”
“嘁。”
封筱筱轻嗤。
“宋菲雪，这世上，谁呢都有资格这么指责我，可是你没有！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缠着我丈夫的？”
“你……”宋菲雪气的，捂住了心口。
“哎。”
封筱筱摇头叹息。
“行了，别生气了，你好歹也是国民女神，这生气起来的样子，还真不好看。”
“你说什么？”宋菲雪几乎失控。
“呀。”封筱筱诧异，“你不信啊？那就算了。实话总是难听的。”
宋菲雪气的脸色煞白，“封筱筱，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哈。”封筱筱笑起来，摇摇头。
“你啊，放心吧，我已经不要聂铮了。只不过，他是不是你的，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看了眼身后的傅杰。
“傅杰，麻烦，推我回去。”
“嗯，好。”傅杰上前来，转动轮椅，往病房走。
“封筱筱，你给我站住！”宋菲雪尖利的吼叫。
“宋菲雪！”聂铮实在忍无可忍，低喝，“闹够了吗？”
“嗯？”宋菲雪猛地一怔，似乎才反应过来，她在聂铮面前失态了。
“阿铮，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这一次是因为，你瞒着我来见她，我太生气，所以我才……”
聂铮蹙眉，“回去说。”
“嗯？呃，嗯。”宋菲雪连连点头，跟上了聂铮的步伐。
这里，傅杰推着封筱筱，在电梯间等电梯。
“走了吗？”封筱筱失神的看着地板，幽幽问到。
“嗯。”傅杰点头，往后看了一眼，“没人了，走了。”
“哦。”封筱筱轻叹，抿着嘴笑了。
电梯门开开，傅杰推着封筱筱进去。封筱筱闭上眼，嘴角轻扬。
*
威斯汀酒店，聂铮和宋菲雪相对而坐。
聂铮抿着红酒，切着牛排，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宋菲雪却坐立不安。
她面前的牛排，切得七零八落，却一口也没有动。
聂铮放下红酒杯，擦了擦嘴角。“菲雪。”
“嗯？”宋菲雪身子一震，犹如惊弓之鸟。强自扯出个笑容，“怎么了？”
聂铮轻叹，“我想，你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啊？”宋菲雪眸光闪烁，“我想到？我怎么会想到呢？我没有啊。对了，这里的牛排，真是不错的……”
“我们分手吧。”
聂铮并没有让她逃避，“我想，你也应该感觉到，我们之间，并不像是在交往。”
“不是！”
宋菲雪无比激动。
“我们是在交往！当然是在交往！我们是男女朋友，怎么不是在交往？”
聂铮默了默，“菲雪，交往的男女，会有时不时的思念和牵挂……”
“我有啊。”宋菲雪喘息都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