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还没开口，翁千歌又说到：“不管你要什么奖励，若是我不给，难道你还不帮忙了？”
在翁千歌看来，顾沉没有那个胆子。
虽然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正锋相对，好好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但是，顾沉是封家的养子，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对他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顾沉不会拒绝她。
但这一次，翁千歌估计错了。
因为，顾沉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对，你要是不答应，这事到此为止，我是一点忙都不想帮了。”
什么？
翁千歌惊愕，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呢？筱筱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她也是你的朋友，而且，我们两家……”
“不帮。”
顾沉摇摇头，一口否决。
翁千歌气的不轻，瞪着顾沉咬牙切齿，“你个小人！你骨子里，就还是那个西十二街的小混混！”
嗯。
顾沉颔首，欣然接受。
“怎么样？要不要给奖励？”
翁千歌没好气，“你想要什么奖励？整个翁家都是你的了，我还能给你什么奖励？”
“给我生个孩子。”
顾沉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什么？翁千歌惊愕，他说什么？
呵。顾沉勾唇一笑，“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怎么，顾太太不是女人吗？是女人就会生孩子，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要求吧？”
翁千歌站着不动，一错不错的瞪着顾沉。
“你开玩笑的吧？”
顾沉哂笑，“开什么玩笑？我也到年纪了，想要个孩子，不是很正常？顾太太，你只能同意，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帮筱筱。”
他走过来，捏了捏翁千歌的下颌。
“放心，只要你的同意了，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卖力的。”
顾沉说完，就走了。
“哈……”翁千歌觉得荒唐至极，他们俩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姓顾还是姓翁？
*
房间里，封筱筱总算是好好睡了一觉。只是醒来时，人有点迷糊。
翁千歌敲门进来，见她一个人坐着，“醒了啊？好点没？”
嗯。封筱筱点点头，忙把手机给放下。她刚才一直握着手机，手机上，只有祁俊彦发来的信息，无非是一些关心的话。祁俊彦知道她现在在翁家，有顾沉在，他很放心。
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那个封筱筱说过、再也不想见到的人——当真再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她这小动作，翁千歌看的是清清楚楚。
哎。翁千歌叹息，“想他了？”
封筱筱一怔，没说话，反而低下了头。
“行了。”翁千歌轻叹，“在我面前还要遮掩吗？我们俩从吃奶就在一起，你有什么能瞒过我？”
封筱筱抬起头来，“千歌，我……”
“想他就想他，这有什么？”翁千歌拍拍她的手。“那你打算怎么做？”
封筱筱摇摇头，“我现在哪里有什么想法？我爸的事情，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嗯，翁千歌点点头。
封筱筱起床，“我得去一趟封家，我爸不知道要被拘留多久，得去收拾点东西，给他送过去。”
除此之外，有些地方也需要打点一下。
于是，翁千歌陪着封筱筱一起，去了趟封家。
进了封家，封筱筱眼底有点热。这是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而如今每一次回来，心情都不怎么样。
“筱筱。”翁千歌生怕她难过，“别想那么多了。”
嗯，封筱筱点点头，上楼去收拾了封简帛的东西。
翁千歌在一旁看着，拿起桌上的相框，那是封简帛和沈媛的结婚照，虽然沈媛去世多年，但这照片封简帛从来没有收起来过。
“筱筱，我想，封叔叔是很爱阿姨的。”
嗯。封筱筱点头，幽幽叹息，“爸爸说，他这辈子只爱过我妈妈……”
至于谢芸，她懒得深究了，人活着，很多时候，并不是只有爱情而已。还有各种需求的支撑。
封筱筱想起了什么事，“千歌，你知道我阿姨不能生育吗？”
“知道啊。”
翁千歌点点头，在封筱筱对面坐下，帮着一起整理。
“明珠阿姨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她丈夫离婚的吗？”
嗯。封筱筱点头，继续说到。
“我妈和阿姨是姐妹俩，体质相似，我听我奶奶说，我妈当初也很难怀孕，和爸爸结婚后总有两年，都没有办法怀孕。”
“那后来，是怎么怀上的？”翁千歌来了兴趣。
封筱筱皱着眉，“看过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也做了很多治疗，中医西医、中药西药，吃药打针，各种方法都用尽了，好容易才怀了我。”
“哦。”翁千歌叹了口气，“那实在是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
“不过……”翁千歌看了眼封筱筱，“你虽然是阿姨的女儿，体制倒是一点也不像她。”
毕竟，封筱筱可是一次就生了两只鱼儿——异卵双生，母体得十分健康才行。
“是啊。”
封筱筱感叹，这一点上她的确没有遗传沈媛。
她把东西收拾好，箱子合上，“差不多了，走吧。”
“好。”翁千歌陪着她一起。
拉开房门，一个不防，和封轻轻迎头撞上。
封筱筱一滞，封轻轻？
呵。封轻轻也是一愣，但随即笑了，满满的嘲讽，“我当是家里进了贼呢，原来是我亲爱的姐姐啊。”
封筱筱皱了皱眉，懒得理会她这阴阳怪气。
“千歌，我们走。”
“嗯。”
“这么快就走了啊。”封轻轻明显的不怀好意。“姐姐你这是回来给爸爸收拾东西的？”
封筱筱皱眉，忍着气，“是。”
“嘁。”封轻轻冷哼，“装什么孝女啊？贱人，虚伪！”
“你说什么？”翁千歌护着封筱筱，“嘴巴放干净点！你妈没教过你吗？”
“我说错了吗？”
封轻轻丝毫不畏惧，翻着白眼。
“封筱筱做了什么，她自己不清楚吗？整日在我父母之间挑拨离间，撺掇着爸爸，就知道使坏，这下子，我爸我妈都让她给玩进去了！世上没有比她更贱的人了！翁千歌你小心点，别哪一天你也被她玩进去！”
“闭嘴！”封筱筱怒不可遏，“封轻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封轻轻拨了拨头发，“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好事，我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