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理虎躯一颤,转过头来,本来严肃的脸庞顿时堆起谄媚的笑容:“老板,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赫然是天科商城的老总:天科。
不错,天科商城便是天科以自己的姓名起的。
周围看热闹的客人中,自然有一些经常出入高档场所的上流人士,他们瞬间就认出了天科的身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完了完了,本来挨顿打就没事了,现在正好老板来了。”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天科老板狠辣无情?即使四大家族的面子都是看心情给不给。”
这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反而越大他们看的越爽,虽然表面是替牧云惋惜,但看脸上的神情,多是幸灾乐祸。
这时孙成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天哥,天哥,是我啊。
天科转头看着孙成,想了想:“你谁呀?”
孙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讪讪回道:“我孙成,孙家的那个,那天酒会咱还一起...。”
“不认识。”
天科冷淡的回了句,便再次看向梁经理:“你就是这么管理的?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老板,您听我说,这小子没钱结账。”
梁经理指着牧云,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这小子有恃无恐,不仅不结账,连违约金也不出,非常嚣张。”
“我知道。”
“您知道?”梁经理一愣。
“对啊,我就是来结账的。”
天科说着,看向牧云,神情逐渐激动起来。
三年了,自从离开云天神卫军营,他无时无刻不怀念着曾经的时光,那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经历。
如果说军旅的生活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经历,那么牧云,则是他最崇高的信仰。
是他一生的膜拜对象。
郑重的,一步一步走到牧云身前,天科眼圈已然发红,片刻后,他终于哽咽的说了一句:“云哥。”
一个拥抱,将二人的情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这是男人之间的钢铁之谊。
周围的客人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人来头如此之大,天科的天董竟然亲自前来结账,高调的一塌糊涂。
完了,这下没好戏看了,别说什么梁经理找事,有天科罩着,就是城主来,可能都要给那么一两分薄面。
“怎么会这样...。”孙成来到梁经理身旁,他做梦也没想到牧云会认识天科商城的老总。
梁经理则彻底呆住了,脑袋里一片混乱,耳中嗡嗡作响。
要知道,整个江城,能请动天科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这个人竟然能让自家老板亲自过来结账...。
而且看二人的样子,显然相交甚密。
“完了,这下死定了。”
想着,梁经理狠狠的看向孙成,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什么狗屁的穷酸倒插门女婿,什么当兵的刚回来。
你是真特么坑啊,老子和你有仇嘛。
牧云拍了拍天科的肩膀:“行了,以后有空再聊,先给我把钱付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带钱的习惯。”
天科擦了擦眼泪,嘿嘿笑道:“好嘞。”接着转头对收银员说道:“算我账上。”
“是的老板。”收银员急忙应下,手指颤抖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心里暗道糟糕,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记仇,万一和老板提上一嘴,她不仅在天科待不下去,可能整个江城都没法活了。
“天总,求给个机会,我错了。”梁经理来到天科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鼻涕眼泪哭了一脸。
他不是知道错了,他这是在给自己寻条活路。
天科冷哼一声,说道:“求我可没用。”
梁经理瞬间醒悟,转过身来,对着牧云说道:“大哥,您大人有大量,绕了小的吧,求求你了。”说着不停的磕着头,脑门撞在汉白玉地砖上,发出嘭嘭的声响。
很快,白色的地砖上便溅出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牧哥哥...要不算了吧。”王嫣然心软起来。
牧云就这么站着,任由梁经理磕着头,过了片刻,才寒声说道:“你惹我其实没什么,你收人财物对付我,我也理解。”
“可是...你,不该打嫣然的主意!”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牧云的逆鳞的话,王嫣然定然是最重要的那个。
新婚伊始,牧云便丢下王嫣然从军而去,这份愧疚一直埋藏在心底,念念不忘。
所以这次回来,他本想好好补偿母亲多年养育之恩,以及妻子独守活寡之情。
现在母亲不在了,身为他妻子的王嫣然,便是牧云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谁动,谁死!
王嫣然俏脸一红,心里想到:原来,他是在为我生气呐。
如此想着,一颗少女心都快化掉了。
“你们几个,把老梁给我带到后面好好伺候,十天后按老规矩办。”天科瞬间就明白了牧云的心意,立即宣告了梁经理的死刑。
深知“老规矩”是何意思的梁经理吓的屎尿横流,鼻涕眼泪涂了一脸,还不停的哀嚎着。
“老板,我错了,老板,我再也不敢了,求...。”
只是未等喊上两句,便被自己的手下拽胳膊的拽胳膊,捂嘴的捂嘴,直接拖到后边。
一声惨叫后,声音便戛然而止。
这时看热闹的客人纷纷结账离去,生怕殃及池鱼。
牧云与天科闲聊两句便眨了眨眼告辞离去。
“云哥,以后常联系啊。”天科挥着手,恋恋不舍。
出了天科商城,孙成两眼泛着凶光,心底想到:“这小子竟然认识天科老总,不行,不能留了。”
孙成自知得罪了牧云,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小心!
牧云一手拽着王嫣然一手拉着孙静,脚尖在地上一点,带着二人瞬间后退了五六米。
然后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辆黑色宝马车猛的撞在了商城外壁的墙上。
而孙成,恰好被夹在车与墙壁之间。
鲜血,喷洒了一地。